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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怒道:“荒唐!这一切从始至终就是你的推断,现在这些猜测都站不住脚了,你还想着怀疑大统领?!”沉如瑜有些惶恐地回答道:“儿臣不敢!只是大统领与大公子之间关系匪夷所思,大统领又对并不能完全洗脱嫌疑的大公子万般维护,实在令人心生疑惑啊!”长光的脸色沉了下来,就连一直都带着笑的沉如琰都有些敛起了笑容。星北流终于走了出来,行了礼。威正帝叹了声气,对着他语气放缓了许多:“你说吧。”“此事与臣下无关,这一点,臣下问心无愧。”星北流坦然地道,“大统领维护臣下,也不过是因为那晚臣下的身体状态实在过于糟糕。”威正帝看着他还有些苍白的脸,微微点头。“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其实并没有造成过于惨重的伤亡。那晚那名婢女也说了,刺客是冲着主母来的,在没有发现主母之后,他也逃走了。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刺客的身份,所以也不能排除刺客只是独自想要报仇。”星北流说。“刺客的目的没有达到,而四殿下凭借臣下与主母关系不和、刺客之前是我身边人这两点来判断我与刺客有关系,也是不成立的。”他继续道,“以臣下拙见,当下如果能够找到那名刺客,问清楚事实才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那么一切猜测都不该作为判定的理由。”威正帝点点头。确实如此,现在的关键点在于那名逃走的刺客。如果没有事实说话,那么谁也不能胡乱猜测刺客与什么人有关系。如星北流所说,这刺客可能是自己行动,也有可能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既然现在后果不严重,威正帝想着这事还是就此作罢,到时候再去好好安抚主母一番,加强星北府的守卫力量。星北流也想的是让这件事就此作罢,让沉如瑜想暗算他的那些心思无法得逞,来日方长,他会慢慢的、一点点的还回去。威正帝认同了星北流的说法,最后宣布了决定:“行了,此事到此为止。当下翎猎骑加强搜捕力度,最好能够找到刺客踪迹,并且要加强在皇城内的巡逻,不能再出现这种无知狂妄之徒刺杀王公贵族的事情!”长光领命:“是!”威正帝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上过早朝后又来这里处理这件事后,精神便有些不佳,正准备让其他人都退下,长光却还有话说。“陛下,那晚四殿下带来的婢女,虽然四殿下自称是属于星北府,但臣在调查的过程中却发现,那婢女并非是星北府的人。”沉如瑜微微皱眉,面上露出些不悦。他都不再继续纠缠了,长光还想说什么?那边继后也有些许不安,今天这事没有完,她心头总有些焦躁。威正帝疑惑道:“她不是星北府的人?那是哪里来的?”长光看了一眼沉如瑜,嘴角微勾:“她自称是……四殿下的人。”这话就有些深意了,如果不是星北府的人,而是沉如瑜的人,那就可以让人猜测,沉如瑜会不会特意指使她说了什么话。威正帝显然也有这层怀疑,看向沉如瑜的目光中带了几分严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这之前说的那些事情,都是故意编造污蔑大公子的?”沉如瑜连忙道:“父皇明鉴!当晚那名婢女被大统领私自带走,说不定是大统领动用私刑逼供,才让她这样说……”“陛下!”长光也开口道,“臣当晚并没有私自带走那名婢女,而是命令手下将其送到刑狱中,让大理寺官员审理。这些供词,皆是大理寺呈来的。”沉如瑜心跳骤然加速,心头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一点都不怕,坦坦荡荡地回答道:“父皇,既然入刑狱,就不知那婢女是否是因为害怕才胡乱说话。不过这婢女确实是星北府的人,如果各位不信,可以请星北府星北彤小姐前来对质。”威正帝沉着脸没有说话,但看向沉如瑜的眼神有些变了。“立即派人去星北府请人,朕倒是想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婢女,到底是什么人。”威正帝淡淡地吩咐了身边大太监,面上露出疲惫,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件事,“你们都先下去吧,朕许久没见大公子,有几句话要与他说。”其他人都退了出去,长光走过星北流身边,皱着眉似乎不太放心。星北流忍不住露出一笑,悄悄在他手掌上捏了捏。长光撇了撇嘴:“我在外面等你。”☆、狂澜(三)威正帝没让除了星北流以外的任何人留下来,他自己站起身的动作有些费力,星北流远远地看着他,神色一瞬间又恢复之前的疏离冷淡,完全没有上前帮扶的意思。威正帝也没有恼怒,自己慢慢地站起身,咳嗽着走了过来,离得星北流近了些:“今日来你身体如何?好些了吗?”星北流低着头道:“多谢陛下关心,臣下身体并无大碍。”威正帝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怔忪:“你与朕见外多了。”“君臣礼不可废。”“你是在怪朕没有信任你吗?今日这事……咳咳、咳咳……朕必须要问一个清楚,毕竟与星北府关联……”威正帝咳嗽着,说话都有些艰难起来了。星北流默默地看着他,等他将话说完,才回答道:“陛下做的没有错,本该如此。”威正帝点点头,看着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赞许:“你一直都聪明懂事,很像你的母亲……”这句话说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星北流一声不吭不打算回答什么,最后还是威正帝叹了声气道:“可怜你命中劫难数之不尽,一直在外受苦,本不该如此,朕实在是心疼不已。”星北流还是沉默不语,只是听他说话。威正帝看着他冷沉的面容,依然叹着气道:“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前几日梦见你母亲,怪责朕没有能够好好照顾你。朕仔细思索一番,确实对你亏欠太多……所以就想着……咳咳咳……就想着……”那个他至今不清楚身份的母亲被威正帝梦到,还真是不幸啊。他在心头微微冷笑。星北流终于抬起手,将威正帝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将宫人之前端上来的茶水呈给威正帝。威正帝低头喝了一口茶,暂时止住了咳嗽,声音依然有些艰涩:“你不该在外面受苦受难。你生而尊贵,本不该受到那些磨难……是朕愧对你……”星北流只是摇了摇头:“陛下并没有什么亏欠臣下的。”亏欠,前提是两个人之间有着什么关系,如果说不上有什么过深过重的羁绊,那么“亏欠”一词也说不上。威正帝看着他精致的眉眼,苍白的面容,不由得神思游移天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