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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歪歪扭扭的雪人头,坑坑洼洼难看的要死,还沾着土粒草棍,于是他稍稍一用内力,就将雪人拍碎了,堆在地上,像个小小的雪包。“师父。”寒敬之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想,如果师父不再染头了,留一头黑发会是什么样?“恩,皇上怎么样?”天玑道人拍了拍手,从雪堆上走下来,手心的热度让棉手套变得湿淋淋,被风一吹,倒有些冷了。萧夙机自然是没事的,寒敬之抿了抿唇,这才说道:“聂卿前辈受了内伤,我方才看到他吐血了。”???天玑道人一愣,站在原地不动了。“师父?”寒敬之小声叫道。“哼!”天玑道人背着手,施施然往回走,“关为师何事,还当你有什么要紧事,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不必跟我说,他就是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也是祸害遗千年。”说罢,他将棉手套一扔,趁着寒敬之给他捡手套的功夫,一溜烟儿跑没影了。寒敬之:“……”当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天玑道人不太相信徒弟的话,觉得那是小题大做了,因为他自己太知道聂卿有多厉害,区区一个障,还吐血了,还内伤?我呸!于是他悄咪咪的蹲在了聂卿的房顶上,用内力劈开一片瓦,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瓦片抠出来,朝屋内看去。地上有暗红色的血迹,的确像是被逼吐的瘀血,茶桌旁坐着一个脑瓜顶,正在喝茶漱口,将带着血腥气的茶水吐到茶盂里。聂卿放下茶杯,感受了一会儿从脑袋顶灌下来的凉风,幽幽道:“你想冻死我?”季婓手一抖,冷哼一声,从房上翻下来,砰的一声推开房门,脸色阴沉道:“你救我徒弟,我帮你疗伤,我不欠你的。”聂卿一改对寒敬之厌恶的态度,虚弱的靠在桌子上,朝季婓伸出一只胳膊:“恩,来吧。”季婓:“……”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不再打几个回合的嘴仗?我也就是随便一说,并没有真的想帮你疗伤,不过你既然向本尊示弱来求本尊,那我就暂时放下往日恩怨,还了你这个人情,毕竟本尊和你这个大魔头不一样,我们名门正派不占人家的便宜,想要取你狗命也要等你伤势恢复的时候!就是这样!天玑道人做好了心理建设,如释重负的抓住了北极仙翁的手腕。聂卿用力一扯,险些将季婓拽到他的怀里,季婓吓了一跳,赶紧稳住心神,怒道:“你干什么!”聂卿无辜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靠近点,不然不知道我受伤有多重。”季婓脸上发红,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本尊悬丝也能诊脉!”聂卿捂着胸口猛咳了两声:“那不准,我以前瞎教你的。”说罢,他嘴角竟又喷出些血沫。季婓狐疑的往前凑了凑,又凑了凑。******聂卿想起他刚给萧夙机治完病,萧夙机浑身脱力的躺在地上,看着面色红润气不喘的他,哀怨道:“我都这样了,你就这样?”聂卿嗤笑:“难不成本尊像你一样弱。”萧夙机啧啧摇头:“那你真是白费功夫了。”聂卿挑了挑眉。萧夙机冲他眨了眨眼,无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聂卿沉思半晌,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朝胸口拍了下去。第61章哼!季婓坐在北极仙翁身后,还没来得及感叹,他竟然又和聂卿坐在了一个床上,就见聂卿刷的一下,把上衣给扯了下来。季婓:“……”要干什么!聂卿的年龄不小了,身材却保持的很好,凹凸有致的肌rou,漂亮的腰部纹理赤-裸裸的展示在季婓面前,他的后背多多少说有些疤痕,都是年轻时候和人比武厮杀留下的,久远的连季婓也不记得怎么来的了。不过腰部那条淡褐色的痕迹他却记忆犹新,长长的一条匕首划痕。在二十年前,聂卿满世界抓他的时候,他最后一次被聂卿逮住,他的武功已经不弱了,只是相比聂卿还差一些,大战了六百回合,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只是谁都不甘示弱。就在那时发生了巨变,两个聂卿的仇人找上门来,是当年白鹤山庄的余孽,若是论资排辈,也算聂卿的堂哥了,这俩人当年跟着白鹤庄主为非作歹,没少欺负聂卿和他已故的母亲,也就钻这种空子才敢跟聂卿硬碰硬。聂卿累得动作都迟缓了,不甚被其中一人击中,匕首顺着脊背滑到了腰线,血液霎时浸透黑色的外袍,啪嗒啪嗒滴在地上,聂卿险些痛昏过去,一张妖邪的脸上竟是恨意。满地的血刺痛了季婓的眼睛,他再看向那两个人,便觉得自己内心的魔气活泛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是恨,就是恶心,恶心到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将那两人生生撕碎,煞气逼人的站在血泊中央。聂卿奄奄一息的看着他,眼中的奚落和嘲笑是那么深刻。季婓这才知道坏了,无论聂卿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无论他有多么恨这个师父,但是让他从没去过白鹤仙庄,让他不会遇到聂卿,他都是不肯的。他这辈子算是把心搭在聂卿身上了,只有再也不见聂卿,他才是他自己。聂卿打断他的回忆:“我冷了,徒弟。”季婓咬了咬牙,扭开了眼睛:“你把衣服穿上!”聂卿驱起一条腿,微微侧过头,懒洋洋道:“你不好意思看?是不是有些怀念?”“你想得美!”季婓怒气冲冲的将手掌贴在聂卿身上,一股强劲的内力就送了过去,蛮横的力道险些又将聂卿打出一口血。“你想杀了我!”聂卿赶紧运气,稳住心神。季婓冷笑:“你才知道?”说罢,又是粗鲁的一道内力。一场疗伤弄的聂卿精神疲惫,内伤是不成大碍了,但是季婓打的他后背的骨头疼,他又不能还手,看着傲娇摔门而走的季婓无可奈何。萧夙机很快就从睡梦中醒过来了,醒来之后,精神极佳,去看了看师父,天玑道人正在山头扔雪球,一个人孤零零的。“师父很难原谅他的,毕竟师娘是无辜的。”寒敬之望着天玑道人的背影喃喃道。萧夙机靠着寒敬之,也有些悲伤道:“要是爱卿真的谋权篡位,杀了太后,杀了豆豆,朕也不知道朕能不能原谅爱卿。”寒敬之弹了他脑袋一下,气道:“谁让你乱换位思考!”“这么想想,朕中了那个什么障,其实也挺好。”萧夙机在寒敬之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酥麻的感觉从肩膀传递,寒敬之身子一僵,他突然觉得,皇上可能什么都懂,知道朝中大臣对他的期望,也知道他手握重权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