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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得满头是汗,却又在竭力保持镇定的扶画。她正要转头出去,就看见扶画突然间腾空而起,被方才通禀的那个黑衣人在眨眼间带到了她面前。扶画腿软地跌坐在地,不等傅挽伸手去扶,就立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六爷,赵婶往夫人的参汤里下毒,夫人喝了两口晕厥过去,正好被秦小少爷撞见,小少爷也受了惊吓,府中……”不等扶画说完,傅挽已经快走了两步,临到门口猛的想起,回头看向谢宁池,“衣兄,我回去一趟,小十就烦请你先照顾,别告诉他是家中出了事。”若是旁的事,傅挽肯定不放心傅十一个人留下,但偏偏这种事。傅十少而多智,又随了她的性子,对家人看重得很,正是年少懵懂时,性子还不够定,善恶又不分明。若是见了这些手段有样学样,她真的就要找个角落去哭了。谢宁池略一点头,刚想再嘱咐两句,傅挽已经快步跑了出去。“跟上去,有问题就帮着。”黑影一闪而过,紧追着跑出门去的主仆两个而去。傅挽回到傅家时,扶棋已经将纪氏救醒过来,正赶在傅挽蹲在床前时,悠悠转醒,迷蒙的双眼在一群人中转了几转,最后停在了傅挽脸上。那眼神迷蒙,看着不像是认了出来,傅挽往前凑了凑,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放缓声音叫了一句,“阿娘?”纪氏眼睛眨了两下作为回应,示意傅挽凑到跟前,低而迟缓地说了一句,“饶赵婶一命。”傅挽抬头,看着纪氏,看清了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意思,忍了涌上眼睛的酸涩,点了下头,“阿娘,我知道了。你先休息,这些事情我会看着办。”纪氏看着傅挽,不说话也不肯闭上眼。傅二姐在旁看得分明,恨恨一跺脚,声音急促而尖利,“阿娘,她都有胆子做这种事了,你居然还逼着小六护着她,你……”“二姐,”傅挽打断傅二姐还未完的话,“阿娘不是这个意思。”她握着纪氏的手紧了紧,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阿娘,我不会伤她的。”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猜猜,纪氏是因为什么?这是个好阿娘。第32章如何报恩傅挽从纪氏房里出来,看向等在一旁的扶画,“赵氏人呢?”赵氏被关在傅家的暗牢里。地上薄薄地积了一层水,糊着泥变成了恶心的泥泞和污秽的水坑,墙角时不时就有动物边发出尖利的嘶鸣边跑过去,有些个还凑到跟前来,啃咬她,在排斥着这个突然入侵他们地盘的奇怪生物,半空着吊着个圆滚滚的东西,灰暗的光线下,似乎有什么垂落下来,随着不止何处的东西一晃一晃的。所有的一切,都让赵氏崩溃。她跟着傅家享了五年的福,衣锦珍馐,都已经忘了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哪里还能忍受突如其来的肮脏和可怕。在傅挽推开门,带着整个暗牢里的唯一光亮走进去时,赵氏完全就是不受控制地扑了过去,一张老脸上满是涕泪,哭着和傅挽求情,“六爷,不不不,六……”将将要出口的“姑娘”两字,被傅挽突然扎在离她的手只有半寸之遥的木栏上而戛然而止。傅挽凑近,看着瞪大了眼的赵氏,“怎么样,是我逼你说,是谁给你出了这个烂主意,还是你自个告诉我,免得我动手?”光从背后照过来,让赵氏看不清傅挽脸上的神情,只觉得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摄人的气势,浑然就是地府索命的厉鬼。她张皇后退,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话一溜就从嘴缝了钻了出去,“六爷,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不能拿我怎么样!”这话说出口,赵氏心就定了些许,恍若有了底牌般,昂起头就朝着傅挽看去。冷不防瞧见她满眼的讥笑。赵氏被这眼神惊住,心里就猛然间打了个突,放在身前的手忍不住打颤,被傅挽眼神扫过,立即紧握着收拢在身前,抖动几下嘴唇,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话是谁叫你的?”傅挽站着,脸上带了笑,“不对,这八成是你的心里话,只是有人跟你这么一说,或许还说过,有着这个身份,爷就必须要多给你些奢望。然后你就觉得这是个大家都必须要接受的道理了?”赵氏呆站在原地,还是说不出话来。她心里自然是这样想的,但最近几月,她越发觉得,这个身份,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万能。就像她以为自己是纪氏跟前第一人,有着幼时的情分,又曾代她受过,掉了一个孩子,纪氏对她应该是信任万分,倍加感激,甚至是言听计从的。然而事实是,纪氏只是对她和煦,对她宽容。在许多事情上并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她所有的威风,都局限在纪氏所在的主院,根本动不到其他几位爷和姑娘的院子。就这次,三位出嫁的姑娘带着夫婿和孩子回来,府上的人调度不开,她主动请缨要去照顾五姑娘,纪氏就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不用劳动她。不劳动是假,纪氏曾经差点失去过一个孩子,又真的失去过一个孩子,剩下的几个看在她眼中,就如同心肝rou一般。纪氏这是在防备她。这个念头认识得越深刻,赵氏就越受不住。家里那个是什么货色的人,大郎又是扶不起的阿斗,二郎虽然能干,但毕竟资历不足,更是受不住父兄的拖累;余下两个姑娘,来说亲的人家,大部分都是因为听说她与傅家的“亲戚”关系……赵氏想到离了傅家以后暗无天日的日子,就更受不住了,扑到栏杆边,努力地想要从其中逃脱出去,寻找那个唯一有可能救她一命的人,“夫人呢?夫人在哪里?我要与夫人说话!”傅挽安静地看着她呐喊,看着她将栏杆摇得左右晃动,直到她安静下来,才用一种平静到不可思议的口气缓声反问,“我阿娘在哪里,赵氏你不知道吗?那盅参汤,不是你亲手,给我阿娘送过去的吗?”语调起伏不大,却仍旧未压抑住其中滔天的怒气和恨意。赵氏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傅挽从进来时就表现出来的不对劲,心里突然就涌上来一个可怕的猜测。她看着没入栏杆几寸的那把匕首,恍惚间觉得那匕首就是插在了她心口。“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急急从身上掏出来一个药包,扑到傅挽面前塞给她,急得整张脸都发红了,“六爷,一定是你请来诊脉的大夫出了问题。他给我这个药的时候说过了,那药丸只会让人昏睡不醒,只要把这个药吃下去,人就会醒过来。”傅挽后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