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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么件小事,就成了县子。她傅挽也真是好本事,不傍则已,一傍就傍上了如今最宝贝的一棵大树。那可是皇族辈分最高的人,这么些年来皇族一脉单传的血脉的最大意外。傅挽垂头难以分辨自个如今的心情,倒是连小皇帝叫了她两声都没听见,直到小皇帝下了御座,站到她面前来挥一挥手,才恍然回过神来。谢郁第一次见皇叔祖的好友,心里多了几分隐秘的快乐,连带着看傅挽都觉得她顺眼得很,也就没计较她方才的走神,只背过身来,走回到御座上,“朕对杨州的风土人情还好奇得很,你在与朕好好说说。”“对了,听闻当初你与余持重还有过交锋,你还是第一个瞧出他不对劲的人,与朕说说,你是从何处看出来的?”小皇帝背对着傅挽走,她自个没感觉,傅挽却略一抬眼,就看见了她穿着的月白色常服后摆上慢慢晕染开的一片鲜红的血迹。那个位置……怕只会是女子的天葵了……傅挽猝不及防之下又窥破一个惊天大秘密,目光就直愣愣地放空了。正好方才因着小皇帝饿了而去传膳的大宫女端着几盒糕点进门,发现她的不对后顺着她的视线瞧去,立时骇得险些神魂俱灭,“陛下!”她扔了糕点扑过去,飞快地在小皇帝耳边说了句话。“陛下,您来了葵水,怕是被傅县子瞧出女儿身了。”谢郁脸色一沉,飞快地转过身来盯向傅挽,后退几步在御座上坐稳,伸手将桌案上的奏章往地上一掀,朝着外面大喊,“来人,护驾!”紧闭的房门立时打开,禁卫军进门,雪亮的刀尖直指殿中唯一陌生的傅挽。谢郁坐在御座上,看向傅挽的神色意味不明,却是没有一分犹豫,飞快地就下了指令,“傅县子对朕不敬,先将她压入天牢,待朕……”雪亮的刀尖之下,傅挽回过神来,握拳忍住心中的震颤,等着小皇帝说完。她虽是无意,可撞见了这样足够动摇江山社稷的大事,小皇帝便是立时让人将她处决在这里,她也绝喊不出一声冤枉。只心中已懊悔万分,眼前闪过傅家的众人。不行,她飞快地将那与死前诀别无异的画面驱赶出去,沉下心神思考——她并不是只能束手就擒,只要衣兄肯救她,肯相信她不会将这种事宣之于口。有辰王作保,她定能逃过一劫。只是在天牢中要如何见到衣兄,和他求救……傅挽的念头还未转完,小皇帝已将重新思量过的决定说出口,“先将傅县子压入死牢中,不准她与任何人见面,等朕与皇叔祖商议后再行处置。”禁卫军领命而行,笔直雪亮的剑尖渐渐逼向傅挽,像是瞄准了猎物的利箭。作者有话要说: 六爷:衣兄,快救命!皇叔祖:来,到孤这来,孤倒要看看,是谁有那个熊心豹子胆……谢郁:不是,皇叔祖,我没有……她知道我是女的了……好吧,我们是一家人,但我也没说要把她怎么了呀,我说了要与您商量的……皇叔祖母,我错了……啊,一字千金的剧透小剧场又来了……所以,食言而肥没有双更的事,看在正文四千加小剧场的份上,原谅我吧……今天的我,是属于床和淘宝的……有什么茶很好喝又能润嗓子的,请务必推荐给我……我怕是快要失声了……第62章欺君之罪谢宁池匆匆赶来,连在宫门口都没下马,反倒一抽马鞭,一阵疾风般从侍卫们面前刮了过去,纵马奔到了议事殿前,下了马快步跑上层层台阶。他在殿门外看见的第一眼,就是一群禁卫军将傅挽围住,锋利的剑尖直指她。那些个禁卫军们有多仗势欺人,傅挽瞧着就有多弱小无辜。谢宁池上前一把拽开一个,又抬脚踹开两个,破开个口子走到傅挽面前,将她挡在身后,抬眼扫过这一群人,“孤看谁敢!”四个字里,浸满了杀气。连被他护在身后的傅挽都被他的杀意吓得一颤,刚才瞧见他站起身来的激动平复了些,察觉到两人间的距离太过相近,立时就要往后退开一步。可不知谢宁池是会错了什么意,居然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因为方才一路疾驰,他的手心里都浸出湿热的手汗,完全不似他的裘衣般满浸寒意,冻得她鼻子发痒,忍着不打喷嚏都要忍得流眼泪了。谢宁池原本以为她是被这些个莽撞无脑的禁卫军给吓着了,握住她的手正想安慰她一句,半转过头就看见她的眼眶都发红了,似乎下一瞬就要哭出来。有个念头飞快地在他的脑海中划过,偏偏他这时无心去关注那念头,只转过头来看着傅挽,皱紧了眉头,“他们方才对你做了什么?”这话问的,几已认定了这群无辜的禁卫军有罪。禁卫军里,已经有好几个抖着手,都握不住兵器了的。这可是大曦的辰王,皇族的活祖宗,战场上的杀神,他们便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直面黑云骑,直面辰王啊。“当”的一声,不知是谁的剑落在了地上,却引得禁卫军们都松了手,“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坐在御座上的小皇帝这时才出声,“都退下。”殿中只剩他们三人,小皇帝也不含糊,干脆就说了,“皇叔祖,她知晓了我的女子身份。”顿了下,想到方才他皇叔祖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想先将人控制了,等与您商量后再做定夺。”她的女子之身关乎社稷,换了任何一个人发现,这会儿尸体都该是凉的了。但谁让发现的人是她皇叔祖的好友,是皇叔祖护着的人。听着小皇帝张嘴就说了最关键的点,傅挽动作一僵,手上微一用力,居然就从谢宁池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垂落到了身侧。选择权这是交到了谢宁池手里。他若相信她,那她便可全身而退;而若他不信,明年的今日,她就有纸钱了。傅挽垂了眼,盯着脚下的金玉砖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镐城果然也不是她该来的地方,若是她与四哥都折在这儿,也不知家中会做如何反应。“她知道了,又有何关系?”谢宁池沉吟不过一瞬,眉头就松开来,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似是完全未将这事放在心上,“我在与她通信时早就暴露过你,只要她认出我来,知晓你是个姑娘,也不过就是转念之间的事,又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殿门明明已关紧,屋内还烧着火龙,寒风却还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漏了进来,从他的指缝中穿过,让他空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