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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非敌这时并不打算给宿殃思考的时间。他面向宿殃,抬起手,道:“让你两招。”宿殃端着架子哼笑:“本圣子还用你让着?尽管放马过来!”顾非敌嗤笑一声:“如你所愿。”虽说,顾非敌与宿殃两人,真正苦练的都是剑法,但其实赤手空拳也是有一定战力的。尤其是顾非敌,自幼练起来的童子功毕竟不是摆设,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自然会在需要用到的时候尽数爆发出来。与他相比,半路出家的宿殃就差多了——原主或许在面对这种情况时还有几分胜算,但宿殃自从穿越来就一直死磕内功和剑法,拳脚功夫反倒稀松平常,最后几乎全靠惜花步躲避顾非敌的锋芒。经过小玉楼两年的进修,他们的内力底蕴如今已不分伯仲,武学技巧就显得尤为重要。这场架打了不到一盏茶,宿殃就被顾非敌觑准空隙放倒,骑着后腰按在了地上。宿殃从面前土地里扭头看身后,羞愤道:“不算数!我受伤了,使不上力!”顾非敌压在宿殃腰上,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咧着嘴笑:“服不服?”宿殃一个白眼翻到后脑勺:“你幼稚不幼稚啊!”顾非敌笑而不语。宿殃挣扎了一阵,无果,试图曲线救国:“那个,我觉得石室里面那套剑法还是值得学一下的,我们一起学,怎么样?”顾非敌道:“你若服了,我就跟你一起去学。”宿殃想了想,假意嘶嘶吸了口凉气,道:“你压着我伤口了,疼。”听到他这样说,顾非敌竟真的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微微直起身。宿殃立刻试图反抗,猛地一扭胳膊,就想从顾非敌掌间脱身。顾非敌发现被骗,手里力道又再次加大,却已经被宿殃挣脱了一半,不太好掌控,两人便你来我往地互相扭搏了一阵。忽然,嘶啦一声响——宿殃之前战斗中被割裂、后来又泡过水的衣裳,就这样沿着背部最大的那道裂口,整个被撕开了。宿殃:……很好,外套被他贡献做了火把,现在内衫也阵亡了,这是要他穿着中衣到处乱逛的意思?顾非敌压坐在宿殃的后腰上,一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下意识伸手掀起宿殃中衣后襟的裂口,双眼死死盯着宿殃背后那团如火焰般炽烈绽放的红色花卉。如今,没了丝质中衣那层朦朦胧胧的遮挡,花朵芳冠无比清晰地展现在顾非敌眼前。那花红得艳丽,花瓣层叠却如佛前净莲,妖冶又纯真,炽烈又淡漠,明明自相矛盾,却又美得令人移不开眼——是并不存在于世间的,正红色昙花。顾非敌眼中骤然迸出一串惊讶愕然。他喃喃道:“……殷昙……竟是这个殷昙?”“喂!顾非敌!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宿殃怒道。他猛地一扭身,将仍在发呆的顾非敌从背上掀下去,反客为主,骑在他腰上,伸手不轻不重地卡着顾非敌的脖子,俯身眯着眼睛坏笑。“你竟然偷看本圣子的身体。这样非礼我,可是要还的!”顾非敌却对这些话恍若未闻。他一动不动地安然躺在地上,由下至上看着宿殃近在咫尺的笑脸,又呢喃了一遍:“竟是殷昙……”他嘴角的笑意几乎无法掩饰,低声接着说:“……原是我庸人自扰。”宿殃一头雾水:顾非敌这是在发什么神经?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顾非敌忽然撑起身体,一把将他搂进怀里。这个拥抱并不紧,顾非敌似乎留意着宿殃背后的伤口,不敢用力。但他脸颊紧紧贴在宿殃的颈窝里,柔软的触感令宿殃莫名地浑身发麻。然而,闻着顾非敌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花香,宿殃本想将人推开的手又顿住了。“你怎么了?”宿殃低声问。顾非敌没有回答,松开手,将宿殃从怀抱中放了出去。宿殃此时仍跨坐在顾非敌身上,因为之前那场打斗,他衣衫残破,发丝凌乱,脸颊还泛着红,连带双唇和眼尾挑着的那颗小痣都似着了火。他微微垂头,看着面前顾非敌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青春脸庞,稍稍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两人的姿势此刻有些诡异,宿殃忽然感觉到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顾非敌猛地变了脸色。他一把将宿殃掀下去,蜷起腿向后挪了三尺远,垂头坐着不说话。宿殃的芯子毕竟来自现代,稍一思索,立刻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十八|九岁的男孩子最经不起撩拨,他也算是过来人,当然了解——别说在地上翻来滚去扭打成团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了,就是偶尔哥们儿之间随手打闹两下,都可能引发某种尴尬。再加上顾非敌这小古板,在这方面肯定过分自律,也就更加敏感,会出现这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了!想到这里,宿殃就有点忍不住想犯坏。谁让顾非敌拉着他打架,还毫不手下留情的?他魔教圣子,那是势必要报复回去的!于是宿殃坏笑着靠近顾非敌,眉梢一挑,道:“哟,躲什么?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几句话,把顾非敌的耳朵脖子都说得飞起一层薄红。顾非敌咬牙切齿道:“你……非礼勿言!”宿殃故作惊讶:“明明是你先非礼我的!”顾非敌怒:“你这人……”宿殃抢白:“厚颜无耻。我知道,你说过好多遍了。”顾非敌:……顾非敌气笑,眸中仿佛酝酿着汹涌暗潮,直勾勾盯着宿殃,道:“你若是知道……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宿殃一愣:“知道什么?”顾非敌:“呵……”他攥了攥拳,猛地起身大步离开,走进石室门洞中去了。看着顾非敌落荒而逃的背影,宿殃自觉扳回一城,坐在原地得意洋洋了好一阵,才起身拍拍土,把破烂的衣服随意裹了裹,也往石室走去。一进屋,他就被顾非敌丢来的一件衣衫兜头盖住。顾非敌的声音传来:“穿上吧,这里夜晚寒凉,还是要当心些。”衣服是柔软的绵绸内衫,还带着体温,显然是顾非敌刚刚脱下来的。宿殃将衣服从头上扯下来,就看到顾非敌正背对着他,把外套直接穿在中衣外面。粗棉质地的外套浆洗多次,看着就有些硬,虽然隔了一层中衣,但中衣单薄,这样穿着肯定不舒服。宿殃道:“你穿内衫,把外套给我就好。”顾非敌却道:“你身上有伤,还是穿软一点的吧。”说着他已经把外套裹好,系了腰带。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