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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敌带着一身寒露的清凛气息走到床前,低头看向中衣半敞、发丝凌乱、睡眼朦胧的宿殃。宿殃见到来人是他,登时清醒了,双眼闪烁的情绪霎那将他整张脸点亮。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躺在枕上歪头看着顾非敌,笑音微哑:“你这是越狱了?”顾非敌将手中行囊往旁边桌上一丢,也没回答,直接按着宿殃的肩膀,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宿殃只在心里略微挣扎了一下,就放任顾非敌的舌尖探进他的口中。顾非敌似是刚刚沐浴过不久,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汽,将那股花香氤氲得更加沁人心脾。宿殃喜欢这个味道,渐渐沉浸在亲吻里,下意识抬手环住顾非敌的脖子,手指轻轻穿进他的发丝。顾非敌的呼吸开始凌乱。他亲吻着宿殃,隔着丝质中衣摩挲着怀中人柔韧而有弹性的脊背。宿殃的皮肤有些凉,而顾非敌的掌心十分炽热,在寒意明显的深秋早晨,这一抹炽热落在身上的感觉无比美好。宿殃忍不住从鼻腔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顾非敌微微抬头,断开亲吻,看向宿殃近在咫尺的迷离双眼。接着,他在宿殃唇上啄了一下,又啄了一下,轻吻陆续落在宿殃脸颊、耳垂、颈侧……热度越来越高的鼻息轻轻扑在宿殃的肌肤,令他不由战栗起来。下一刻,顾非敌的手掌寻到宿殃中衣领口,探进本就半敞的衣衫。宿殃一把按住顾非敌的手腕,将人推开。“不知道刚睡醒的男人不经撩|拨么?”他喘|息道,“别乱点火,这可是在别人家里……”顾非敌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呼吸,又俯身在宿殃唇上重重吮了一口,这才听话地起身坐在床沿。见宿殃抬手整理衣襟,他在对方下巴尖上捏了一下,哑声笑道:“若是早知道我能这么快出来,不该让你来千枫山庄的。”宿殃眉梢一挑:“怎么?”“若还在客栈,无论如何……”说着,顾非敌露出一抹与魔教圣子如出一辙的坏笑,“……没这么轻易放过你。”宿殃这就不服了:“哈,不放过我?你确定不是把你自己交代了?”顾非敌上下打量了宿殃一眼,饶有兴趣:“不如试试?”宿殃冲他龇了下牙:“改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顾非敌笑而不语。宿殃起身穿衣,一边扭头斜睨着股非敌,笑问:“你从腾云阁跑出来,不会就是来找我偷|情吧?”顾非敌道:“若我说是呢?”宿殃“啧”了一声:“你现在越来越坏了。”顾非敌不以为耻,反倒嘴角一扬,满脸得意。宿殃道:“说正经的,顾盟主放你出来的?他同意咱俩在一起了?”顾非敌皱眉:“你怎么知道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来找过你?什么时候?”宿殃点头:“嗯,他昨天下午到客栈找过我,不过没怎么说重话。我还以为他不会这么快同意,咱们有得熬呢……”“昨天下午……”顾非敌皱眉沉吟片刻,问,“你跟他说什么了?”宿殃立刻摇头:“没说什么啊,只是请求他成全我们……”“宿殃,”顾非敌无奈道,“你根本不会说谎。而且,他也是在见过你之后,突然转了态度的。你以为我会信你没说什么?”宿殃低着头系衣带,半晌不说话。顾非敌上前从背后将人抱进怀里,附在他耳边,带了鼻音低声道:“说好了,我们今后要坦诚的。告诉我,好不好?嗯?”最终,宿殃拗不过顾非敌,只得承认:“他来找我的时候,说不许咱俩在一起,我一急,就……发了寒症。他可能觉得我……”“又发寒了?”顾非敌攥住宿殃手腕,以内力稍作试探,问,“可还好?”宿殃忍不住笑:“问这种话傻不傻?你觉得呢?我这不是好好的?”顾非敌闻言也笑了,抬手在宿殃脸上轻拍了一下。“没事就好,我们今日午时之前必须动身前往玉琼峰。”他道,“我父亲会在午时后宣布将我逐出腾云阁。”见宿殃一脸震惊,顾非敌立刻解释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顾盟主的诸多考虑。宿殃这才松了口气。梳洗整理一番,宿殃又简单用了些早点,两人一起去徐云展的院子同他道别。见他们三人似乎有话要谈,霍英起身回避。顾非敌再次抱拳向徐云展道谢。徐云展笑道:“以前你托我办事,可从没这么客气。如今有了‘内人’,便要与我等‘外人’客套起来了?还是说,你在向我强调你的‘主权’?”顾非敌一愣,见徐云展说这话的时候面带揶揄,不是真的责备,这才松了口气。他道:“我只是于此事还有些内疚……但我不想谦让,也不想后退,就只能对蔚起兄多说几声谢谢和抱歉了。”宿殃听这两人的哑谜听得一头雾水,求助地看向顾非敌。徐云展被他懵懂的样子逗笑,道:“这是我和非敌之间的秘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宿殃狐疑地看向顾非敌。顾非敌难得有些紧张,冲宿殃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宿殃眉梢一扬,笑道:“没事,他瞒着我的小秘密也不是一两个,比如……有一盒防蚊虫叮咬的药膏被他拿走,也不知藏在哪儿了。”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盯了顾非敌一眼。顾非敌:……又聊了一会儿当下武林局势,顾非敌向徐云展说明了接下来腾云阁将要假意驱逐他的计划,让他不必担忧。随后,两人在千枫山庄侍卫与梅十三的护送下往雪山方向行去。过了晌午,一行人果然在经过一处村落时“遭遇”了来自腾云阁凤卫的第一次追堵。一场酣战过后,凤卫生擒魔教花侍梅十三,却不慎让顾非敌携宿殃两人走脱。从此之后,两人脱离官道,沿着山野间的小路行进。……就在中原武林开始广泛传播“腾云阁少阁主被魔教圣子拐走”的小道消息时,重阳悄然来临。青芜郡,眉珠山上,赤红的枫叶与金黄的榆叶参差相交,落在地面,铺出一层厚实而斑驳的重毯。林中一片空地里静静躺着一块表面平整的巨石,巨石上的落叶被尽数扫净,置了一方棋桌和两只蒲团。旁边红泥小炉正烧着茶,蒸汽氤氲,模糊了棋桌边随意坐着的白衣人的身影。顾若海一身暗蓝衣衫,踏进林中,一眼就瞧见宿怀竹散着满头长发,从炉上提壶沏茶的模样。时隔多年再见,顾若海的眼底依旧无法平静。但他毕竟身居高位多年,许多表面功夫已被淬炼得炉火纯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