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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的胳膊沾上了好大一片血迹,“这是傅西泮的血。”“哦……”寂风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那一会傅医生也和我们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吧,派出所有应急的医药箱可以给你包扎一下。”傅西泮小心翼翼地拿着旧手表的碎片站起,他用纸巾将碎片包好,再放进口袋。他的动作轻柔缓慢,小心谨慎,像是在处理什么珍宝一般。傅西泮看了寂风一眼,冷淡地说:“不必了。抢的不是我。我自己也会包扎。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收好东西,骑上自己的自行车,飞快地蹬走了。寂风叹气:“白医生,和他共事一定很艰难吧?”白芷勉强地笑了笑,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渍,喃喃道:“其实还好。”**傅西泮心中记挂着事,脚下蹬车的速度不断加快,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中。换上居家服后,他一头钻进了卧室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瓶520胶水,又拿出小镊子。傅西泮坐在台灯前,猫着腰,将旧手表的零部件在桌上一个个摊开。他屏气凝神,十分小心地夹起那些零部件,然后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将它们一一粘黏回去。傅西泮的动作很缓慢,甚至比他做手术时还要认真谨慎,每粘完一个部分,他都要停下手来休息一会。才粘了一半,他的手已被汗液润湿,背后也湿了一大片。他擦了擦手上的汗液,低着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这块手表是很久以前,因为拿了竞赛奖,母亲送给他的。十四年前发生的车祸,不仅让母亲的生命停止于那一刻,也让这块手表永远地停在了九点一刻。十四年来,他一直带着这块手表,就像已经离开的母亲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可这一次,就像当初无法挽回母亲的性命一般,无论傅西泮多努力都没办法让手表恢复原状。方才为了救白芷,猛烈的撞击,不仅压碎了表面,表带也已经变形。傅西泮看着残破的手表,眼眶温润。他嘴唇发抖,捧着手表,轻声叹道:“你还是要离开我了吗……”☆、20(入V三更)第二天午休,白芷特意到食堂打包了一碗鸡汤去普外找傅西泮。然而她还没走到普外,先在泌尿科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现在刚过坐诊时间,那人却拿着包、包着头巾在诊室外徘徊,一脸十分着急的神情,却又止步不前。白芷快步走过去和她打招呼:“林阿姨,你是来找京墨学长……”她的一声呼唤把林阿姨吓得一哆嗦,连带着手里的病历都散落到了地上。林阿姨捂着胸口抱怨:“哎哟。你怎么回事呀,走路都没有声音的。”白芷干笑两声,弯腰帮她捡病历。谁知她刚低头,手还没碰到地上的病历纸,心却先咯噔一声沉了底。江篱姐现在每周二都会来自己的门诊挂号。她的病症除了调经,又和不孕有关,所以白芷对她和林京墨之间的事也有一些了解。可是白芷眼前的那张病历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有问题的一方是京墨学长??这让她不由得吃了一惊。白芷借着捡病历的功夫,迅速地扫了一眼病历。虽然这不是她的专业领域,但粗略的诊断结论,和模糊的B超图,都让这份病历透着怪异。白芷联想到之前江篱和自己说,京墨学长已经想到了办法让双方长辈不再提这件事。现在再看到这张病历,她一下就猜出学长想的解决办法。以前,她只是在病房听患者说过这种粗劣的糊弄。没想到林京墨用的竟然也是这一招?!林阿姨看到白芷手里的病历,她慌张地一把夺过,然后羞窘地塞进包里。白芷宽慰道:“林阿姨,你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而且,江篱姐现在也在挂我的门诊号。”一听自家儿媳是白芷的病患,她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想到白芷刚才眉头微蹙,表情严肃的样子,她又紧张了起来。林阿姨怯怯地问:“这……还能治得好了吗?”白芷轻笑一声,拉过林阿姨,带着她往普外的病房走。“阿姨,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京墨学长好好聊一聊。”“这事我和他聊有用吗?这不是应该找你们医生吗?”“呃……”白芷面露难色,咽了口唾沫,提东西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就……静下心和他聊一聊,可能就会好了吧。”白芷在妇科最怕的不是难以治愈的病例,而是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庭矛盾。林阿姨虽然不懂医学,可是她阅人无数,看到白芷欲言又止的神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脸色顿时阴沉了,眼眸里透着隐隐火光。白芷被吓得不敢说话,唯恐再牵扯出什么不该说的。到了普外的医生办公室,正好只有林京墨和傅西泮在。“哟,小芷怎么来了?”林京墨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语气随着白芷身后人的出现变得低沉,“妈,你怎么……”“你问我?我还想问问你!”林阿姨一把将那张病历拍在林京墨的办公桌上,“要不是我今天碰到小芷,你在医院可就麻烦大了知道吗!”林京墨看到母亲带着病历跑到医院来,他也是满脸的惊讶。原本他以为只要这样,两边老人就不会再去打扰江篱,自己的母亲也会因为耻于开口不再提起这件事。白芷垂着的手微微勾起,又晃了几下,示意傅西泮出来。傅西泮没见过这阵仗,愣了几秒才匆匆跑出办公室。走的时候,他很贴心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林阿姨顾虑儿子的脸面,就连发脾气时都刻意控制着音量。林京墨的性子虽温温和和,但母亲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反驳了回去。傅西泮和白芷像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地立在办公室门口,听着里面的吵闹声。白芷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看到手里的东西,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她抬起手,将鸡汤举到傅西泮面前:“昨天谢谢你救我,这个是请你的。你的手……”“噢。没事了。”傅西泮接过鸡汤时,还顺带甩了甩自己的手。白芷看到傅西泮两手手腕的手表都不见了。她想起他那块老旧的手表,怯怯地问:“你的表都坏了?要不然我买两块新的赔给你吧?”“不用。一块不值钱,一块其实……”傅西泮深吸一口气,“早就坏了。”白芷问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