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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与快乐,从来也不需要理由,即便她的悲伤已经泄露出来。哲顺在病房外平息心情,站在陈青身旁看着床上的纹身姑娘,眯着眼。纹身姑娘继续埋着头,对二人说“你们回去吧!现在仍是工作时间。晚点老头老太婆会来看我,我很好。”哲顺极不情愿,不说话看着纹身姑娘,陈青扭着头,温和拉起他的手臂,却拉不动他,只好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她才哀求过我,我答应了。哲顺,我们得离开,纹身姑娘需要休息。”事实上,纹身姑娘并不需要休息,陈青与哲顺离开的瞬间,她从病床上跳出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从门里伸出半个头,侦查着女医生的行踪。当然她没有说谎,老太婆抱着个汤盒与老头从廊里走来,将纹身姑娘推进病房里。汤盒交给老头,老太婆拉着纹身姑娘往病床里坐下,担忧的问“怎么样?”纹身姑娘咯咯笑着,接过老头盛的汤,喝了一口回答“没事了,正准备着离开。你们来的正好,那里有个女医生,给我换药的。十分凶恶,她拦在廊里,我就出不去。”递给老太婆一碗汤,老头端着碗在椅子里坐下,悠闲的喝起来。“她既然拦着路防备你逃跑,证明你伤得重了,得安心呆着。”老头说。纹身姑娘决心不能呆在医院,光脚在地板上蹦蹦跳跳的说“这像伤得重吗?”老太婆慌忙将她拉回病床坐好,不满的说“不是病重,还能蹦蹦跳跳,可你的背颤抖着呢!”纹身姑娘低下头,突然挣脱老太婆的手,在病房里转着圈“你们不帮我,我就一直跳。反正我是死不了,就不让你们放心,吓死你们。忘恩负义的俩个老家伙,白费平日我疼爱你们。”老头喷了一嘴汤“可你这是病啊!你纵容我喝点酒,我就该纵容你流点血,你想这样才公平对吧!”“对啊!这样就公平到了极致,反正你们不答应,我就跳。”纹身姑娘任性起来。老太婆再将她拉回床边坐下,纹身姑娘已经得意起来,老太婆皱眉问“为什就不愿意在医院修养呢?”她的回答很单调“我害怕。病床上睡着了的人都一样,总有一些醒不来,我害怕其中有一个是我。”纹身姑娘不方便把病服换下,随性只穿好了鞋子。俩个老人的表现十分丰满,纹身姑娘从门后偷看,忍不住为二人拍手叫好,数着脚步,目不转睛看着女医生被俩个老人拉着,焦急往走廊的尾间病房赶去。老太婆不知道同女医生说了什么样的故事,女医生一脸沉沉的担忧,老太婆双眼像是要流下泪来,老头一旁体贴的搀扶着。待到三人走得远了,纹身姑娘抱起早已打理好的衣物,悠闲的往廊里走,一溜烟跳进电梯。得益于纹身姑娘表现出来的自然从容,她虽穿着病服,脸色苍白,但一个人走出来也没有其他医生护士询问。在医院楼下找个隐蔽位置坐下,老人很快赶来,二人将纹身姑娘夹在中间,走过不远的一段路,然后乘车回到名典小屋。路上纹身姑娘还得哄着双眼通红的老太婆,问她“您讲了什么故事?”老太婆哀伤的回答“我的女儿生孩子了!”纹身姑娘一呆“又不是妇产科,你女儿怎么能在外科病房突然生孩子呢?”本是沉默的老头突然惊喜起来,抢道“对呀!医生也是这么说的,看老太婆像个精神出了问题的病人。”老太婆瞪了老头一眼“不行吗?我受了外伤的女儿突然生孩子了,孩子生下来,就撞在病床的栏杆上,也受了外伤。”纹身姑娘仰头看天空“医生怎么说?”老太婆抹着眼泪“她说,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弄不好或者晚了都是出人命的。”“那您为何如此哀伤呢?”“我受了伤的女儿与才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见了啊!我们能不担忧,不哀伤呢!”“那不是你对医生讲的故事吗?”“不哀伤,没有眼泪,万一被留下来检查精神状态怎么办。”“医生挺蠢的。”“相反,聪明的紧。我给她喝了一碗汤,她说汤有助于你养伤,相信我们能照顾你才不追究的。特意交代,你要记得回去检查伤口的恢复情况。”到了这天工作结束的时间,哲顺出神看着窗外。陈青收拾好东西,推醒哲顺,说一道去医院陪伴纹身姑娘。哲顺看着微笑的陈青,点了点头“要不先吃饭吧?”“回家我下厨,先去医院。”去过医院后俩人来到名典小屋,桥头看到小屋卷起的门帘,没看到纹身姑娘,哲顺加快脚步,拉着陈青走。纹身姑娘在小屋里,难得一见,在没入夜的时候忙碌着,偶尔同老太婆说着话,咯咯的笑“他们若是来看我,你们可得说是你们让我回来的,这样方便照顾我。”画满花纹的墙壁上打开一道门,门后纹身姑娘与老太婆一起准备晚饭。这样看起来,小小的小屋,纹身工作室少了沉重压抑,多了几分鲜活的生活气息。哲顺手挽陈青,俩人在椅子里坐下。纹身姑娘端来热菜,自然说“来了,正好,马上可以吃饭香喷喷的晚饭。”纹身姑娘真诚道谢“正计算到你们下班时间,这会儿差不多就该到了。谢谢。”“你总有一些朋友。”陈青叹气回答。饭后老人离开,陈青做了后续清洁工作,哲顺一旁帮手,忙碌穿梭中才认清这处小小的屋子。它与小楼连在一起,纹身姑娘是小楼第一层的用户,花纹遮掩了墙壁上的门,让人不见门后的的世界,有厨房,有纹身姑娘粉红色温馨的床。纹身姑娘坐在栏杆上,端着半杯红酒。陈青坐下来,掀起她的衣衫,检查她后背的伤口,白色纱布上只有丁点浅薄的红色,还不用担忧。纹身姑娘突然颤抖起来,酒杯掉到栏杆下的花草里。“陈青,那是……真的吗?”她指着栏杆下的小河,河水冲刷着惨白的包袱。陈青看一眼,偏开头说“我们进屋吧!”大约河水里像是沸腾的冒起热气,纹身姑娘吸进鼻子里,闻到其中恶臭的味,捂住嘴反胃起来。陈青偏着头,轻轻拍打她的背,不一会儿,手心隔着衣衫,沾了血。纹身姑娘的背剧烈颤抖着,她像是怕极了,也愤怒极了。桥下流出的河水,漂浮的惨白包袱,是一个吹起后随意扭曲的气球,一个被扔在河水里的婴儿。浸泡的时间应该久了,远远看起来似是一团面粉。陈青惊叫,哲顺闻声从屋子里冲出来,纹身姑娘正越过花草,往河里跳。哲顺随后看到河里的浮游物,在栏杆上弯下腰,将才吞下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哲顺未感到恐惧害怕这类情绪,对那物体是个婴儿这个事实也不在意,但他看到婴儿惨白的皮肤,第一道灵感映衬在前夜陈青煮过几道的汤面。纹身姑娘钻进河水里,河水流过胸膛后背,河水里像是突然被人撒下一把殷红粉尘,色彩乍现便逝。她从慵懒的河水里捞起那物事,双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