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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软糯,想说些什么,脑子里却突然变得像是浆糊一样,忘了怎么组织语言。她只好颦眉轻轻摇了摇头。萧景承挨着她,仔仔细细地端详了片刻,一挑眉问道:“你的脸怎地如此红?”“因为……因为我今日涂了好些胭脂啊……”阮盈沐娇憨地笑了笑,眉眼弯弯,面如晚霞般红艳灿烂。萧景承微微一顿,眸色更深沉了些,盯着眼前花瓣一样地红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很快,他回过神来,另一只冰凉的手直接抚上了她的额头,触手一片guntang。他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这哪里是胭脂涂多了,分明是正在发热,病傻了。阮盈沐素日里虽然总爱装得弱不禁风的模样,可其实她自小习武,师父又总弄些丹药喂给她吃,因而她一直身强体健,多年来连风寒都很少得,自己都忘了生病是什么样子的。可这一回却病来如山倒,来势汹汹,她尚未意识到便直接病倒了。略有些旖旎的氛围瞬间消散,萧景承黑着脸骂了她一句,又对贺章道:“去把妙手先生请过来。”阮盈沐是真病傻了,被他牵着摇摇晃晃地坐到了床榻上,缓慢地眨巴着大眼睛,侍女跪在她脚边替她脱去外衣,也丝毫不反抗。随后萧景承便摒退了侍女,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轻柔地抚摸,一边低声哄道:“乖了,到床上去。”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半晌又笑了一下,顺着他的力道就乖巧地躺到了床上。萧景承将被褥盖到她身上,忍不住数落道:“自己病成这样也未察觉,还要逞能叫人来给我看病,你这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一盏茶的功夫后,妙手先生过来了。萧景承自己也早就上了床,此时已经放下了床帘,只将阮盈沐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腕放了出来。妙手先生在腕上搭了一块锦帕,为她诊脉。“如何?”妙手先生收回了锦帕,沉声道:“回殿下,王妃应是昨夜受了惊吓,又受了风寒,引起了发热。”萧景承道:“昨夜她也就在府里来回走了两趟,怎地如此严重?”妙手先生心道,恐怕不只是在府里走了两趟。但面上依然云淡风轻:“想来是王妃身子骨弱了些,因而得了风寒也会比旁人凶险了些。然殿下不必过分忧心,草民这就开几副药方,服了汤药便会有所好转,后面再慢慢调理,并无大碍。”沉默了片刻,萧景承应道:“如此便有劳先生了。”妙手先生起身,顿了顿又嘱咐道:“殿下暂时最好还是离王妃稍远一些,您的身子恐怕禁不起一场风寒了。”帘帐中传来了一阵咳嗽,随后里面又道:“本王自有分寸。”内室渐渐恢复了安静,萧景承摸了摸身边人嫣红的脸颊,低笑道:“本王傻了才会离你远一点,天然的小火炉。”为了装病,他必须常年压制着自己的内力,甚至服用丹药以保持病容,因而身子始终是冰凉的,也确实比常人更畏寒一些。阮盈沐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紧闭的双眸颤动了几下,挣扎着睁了开来。她茫然地发了会儿呆,似是觉得此处陌生得很,便转头看了一眼枕边,这才发现了萧景承的存在。她的反应依旧有些迟钝,瞪着水汪汪的眸子软软地问道:“殿下,你怎么在这里?”“看来是没糊涂,还认识我。”萧景承一派淡然地将手从她的脸上拿开,促狭道:“你在我床上,还问我怎么在这里?”阮盈沐一听就突地起身坐了起来,整个人也清醒了些,一把拉开了帘子,“妾身这就回东苑。”萧景承闻言直接从身后拉了她一把,若是平常阮盈沐自可以岿然不动,但此刻她浑身无力,惊呼了一声便直接往后撞进了他怀里:“殿下!”彼此贴得太近,萧景承一说话,她感到他的胸腔都在微微震动:“你想去哪里?你忘了东苑你的房间已经让给了卓先生?”“我可以……”“你不可以。”萧景承打断了她软绵绵的声音,低头在她耳边警告道:“乖乖躺着,不要惹我生气。”作者有话要说: 我怕三十的年夜饭太香,初一的鞭炮太响,别的人祝福太多......所以提前跟大家说一声新年快乐啦!除夕如果还有小天使在看文的话,评论区有红包掉落哦么么哒第20章萧景承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平和,但是隐含的不可违抗的意味却又很重。他用单只胳膊从阮盈沐胸前穿过,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她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却被迫与身后的胸膛贴得更紧。“不准动。”他的声音又更低沉了些。她浑身guntang,他却一身冰凉,极致的冷与热碰撞,她的身子便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拒绝不了,她只好软着嗓子可怜兮兮地又唤了一声:“殿下……”此刻她已然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是豫王殿下的力气变大了,还是她变得太弱了。“好了,听话。”萧景承又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得到她无奈的点头,便松开了手,让她重新躺回去。阮盈沐疲累地闭上了眼眸。她能感受到豫王殿下的目光始终放在她脸上,意味不明,却有如实质。可她实在是太累了,很快又陷入了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她又靠进了萧景承的怀里。许嬷嬷端了汤药坐在床榻前,正打算喂她。一口汤药凑到了唇边,唇舌只沾染了一些苦味,阮盈沐便皱着眉头将头偏了过去。太苦了。许嬷嬷用帕子轻轻拭去她唇角的汤渍,温声劝道:“王妃娘娘,良药苦口,您且忍忍。”阮盈沐此刻脑子依旧昏沉,行事全靠本能,若是平日清醒的时候,她即便是再怎么不喜欢,必定也要毫不犹豫地喝下去。但现下她贪恋上了背后的凉意,又往后蹭了蹭,嫣红的脸蛋也使劲往萧景承怀里埋,舒服了一些,就是不肯再喝药。萧景承被她蹭的心烦,掐了怀里人半露在外侧的脸蛋,低声道:“不许撒娇,喝药。”阮盈沐没反应,他便下了狠手又掐了下去,直把人掐得叫起来,终于抬起了委屈巴巴地小脸,双目含水,朦朦胧胧,控诉道:“你掐我!”“你要是不乖乖喝药,我还掐你。”萧景承面不改色地继续威胁她,捏着她的下巴将人转过脸对着许嬷嬷的方向,冷漠道:“嬷嬷,就这么喂。张嘴。”许嬷嬷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人,又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了一盘蜜饯递给了萧景承,示意他待会儿喂一颗给王妃。萧景承嫌弃地看了一眼盘子,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不吭声地接了。算是还了上次她给他喂的那颗蜜饯吧。阮盈沐委屈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