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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可是秦风桥和他母亲白锦帛一样,十八年来基本不曾给过弟弟好脸。这次破天荒地“招待”他来露营,而后便消失得匪夷所思,只有老天知道到底是什么目的、又遇到了何种意外。——又是一整日忙碌后的空手而归,出发时朝阳灿烂,归来却已然暮色苍茫。沈牧向来体贴,见秦深能够忍着伤痛行走十多里地,自然而然主动送他回医院,将车停在门口道:“好好休息吧,这件事还得交给警方,不是你小孩子能够cao心的。”“我哪是小孩子?”秦深顿时抬高声音:“也就比你小四岁而已,四舍五入约等于零。”沈牧失笑,弯起神采奕奕的眸子:“我又没说自己多成熟。”秦深只要见到这个人,便会没来由地感到快乐。快乐对于他那华丽又压抑的人生而言,是最千金难求的奢侈。眼见着离别降至,情窦初开的家伙自然特别不舍,赖在车上说:“我妈出国了,我不想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吃饭,要不然你陪我在外面吃吧。”沈牧无奈:“你现在身体没恢复好,餐厅做饭多油腻,又是何必呢?”“这么讲究啊,不想多和我待就直说。”秦深满腔热情顿时变成被拒绝的失落,瞬间又发酵成自尊防卫。能骂别人戏精的人,通常自己也闷sao的不行。沈牧微怔后摇头:“你想哪里去了?不然到我家简单吃点,正好今天我弟弟不在。”“躲着你弟干什么,又不是偷情。”秦深脱口而出。沈牧再次发动车子,表情如常的回答:“我们没有别的亲人,是孤儿,所以他安全感比较少、占有欲比较强吧。”“那你呢?”秦深很意外对方的不幸,不理解他的阳光从何而来,忍不住由此发问。沈牧握着方向盘看路,表情毫不经意:“我怎么?”秦深侧身:“你有安全感吗?”“活着就够难了,哪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沈牧淡声反问,而后通过后视镜瞥了眼这个如沈歌一样惹他cao心的大男生:“想吃什么?”——大小均匀的排骨用滚水烫过去血沫,而后在油锅内加入香葱蒜泥爆香,再下入翻炒,用料酒和蚝油提味,倒生抽上色,最后佐以金黄土豆,炖软出锅,热气腾腾地被端上了桌。本就饥肠辘辘的秦深忍不住拿起筷子尝过,瞪大眼睛问:“你做菜怎么这么好吃啊,不是老师、而是厨师吧?”沈牧又快速地搞了盘西红柿炒鸡蛋,放好后落座失笑:“哪有那么夸张?”“真的特好吃,比我家厨师做得都好吃。”秦深毫无原则地称赞,只期盼他以后愿意继续邀请自己。但沈牧作为早已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自立青年,却惦记着更为严肃的事情,叹息道:“讲实话,你哥现在安然无恙的概率特别低,但我希望你别受太多影响,特别是少理旁人的怀疑揣测,人和人之间相互理解和信任本来就很难,你得到越多,就越少看客认为你无辜,这再正常不过。”“这么担心我啊。”秦深端起冰镇乌龙茶喝过。“今天在山上,我听到他们对你的窃窃私语了,换做我是你,肯定也不好受。”沈牧给他夹菜:“多吃点吧,一会儿送你回去休息。”“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被怀疑过千百次,习惯人性幽深复杂,这里早没什么感觉。”秦深摸住心脏的位置,然后笑得露出白皙牙齿:“不过你相信我、还担心我,我特别高兴。”“哪里值得高兴?”沈牧觉得他喜怒鲜明又难揣度。“因为从见你的第一眼,就特别喜欢你,被特别喜欢的人相信和担心,难道不值得高兴吗?”秦深的性格和他那位身为音乐家的母亲很像,有敏感细腻的多疑,也有我行我素的个性,竟然就这么坦诚地把感觉讲了出来。沈牧被弟弟“喜欢”着,也被学生们“喜欢”着,由于拥有的来自“小朋友们”的单纯好感实在太多,所以并未多想,只是微笑。倒是秦深被这反应弄得不安,强调道:“喂,我说我喜欢你呢。”正在翻手机的沈牧茫然抬头:“嗯?”秦深被他那种毫无防备的表情击中,想也不想,就倾身落下个温温软软的吻。那是他的初吻,带了三分羞涩、七分心动。最后当然以沈牧十成力气的拳头慘痛收场。第7章靠近万事万物都可以靠努力取得进步,爱情也不例外。只是它对努力的要求比什么都苛刻。没有缘分,走穿千山万水都还是要错过。而老天爷赏脸,即便背对背向前,也仍可以到世界尽头再相遇。——初次懂得心动的秦深,简直像个忽然闯入宝藏的小强盗。即大开眼界、又狂喜万分。根本什么都来不及细想,就开始随着心灵的欲望一往无前。他曾以为自己早因父亲与母亲的关系而厌恶情感,对任何追求者都没给过好脸色。可人世间偏偏出现个沈牧。瞬间让任何道理都不再有意义。虽然两人间意外的吻摧毁了施救者与被救者之间的和平信任,也令沈牧开始对这位纨绔公子敬而远之。但秦深半点不受打击,反而因不再被当作孩子对待而倍感舒心,找人调查来关于沈牧的所有信息,便每日乐此不疲地纠缠在他身边,惹他生气、瞧他无奈,无论怎样都乐在其中。——某个周五的下午,盛夏的阳光灿然无比。青春无敌的中学校园里回荡着学生们的欢声笑语,以运动场最甚。秦深忽悠着门卫混进去,四处闲逛了圈,很容易便找到正在带男生们打篮球的沈牧。那个年轻男人就像上帝充满耐心的杰作,肌rou线条在奔跑与跳跃中格外流畅,漆黑的发丝被汗打湿,有几缕垂在白皙的脸庞,仿佛在迎着太阳发着光。即便周围加油的女生格外多,可是鹤立鸡群的秦深还是惹她们让开路,站到前排肆无忌惮地凝望意中人。沈牧感受到那种灼热目光,不由气喘吁吁地停住动作,毫无办法地投来回视的目光。——体育老师的办公室里没什么书本,更多是私人运动器械。正好此刻无人,也不怕被谁看到说闲话。“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沈牧边喝着水边质问:“不是警告过你,少再烦我。”秦深厚颜无耻:“当然是来找你,我也回答过你,别的要求都可以,就这件事做不到。”沈牧用湿毛巾擦了把脸,自顾自地到更衣室找衣物准备洗澡,简直像身边根本没有旁人般目不斜视。“喂,不就是亲你一下吗?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