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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麻喇姑知道,康熙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无论顺治帝或崩或出家,都与独宠的董鄂妃有直接关系,所以,太皇太后听闻康熙结识了玉醐,她才如此紧张。

苏麻喇姑不便发表意见,只劝她:“先皇是先皇,皇上是皇上。”

对于这种评价,太皇太后赞同的点头,康熙与顺治无论从能力还是性格上都截然不同,但他们毕竟都是男人,英雄难过美人关,儿子年纪轻轻走了,她不想孙子重蹈覆辙,方才已经有了主意,就道:“走,陪我去索府。”

随即回到房里,喊人更衣摆驾,于稀薄的夜色中来到索额图的府邸。

去年秋上,索额图因病请求解任保和殿大学士,虽康熙授其议政大臣之职,但他沉疴不愈,就经常在家里修养,太皇太后的凤驾到时,他正歪在书房的炕上看书,聚精会神呢,听外头有人扯着公鸭嗓在喊:“太皇太后驾到,索相还不出来接驾!”

索额图一愣,情知没人敢开这种玩笑,可是难以置信太皇太后会来自己府上,还是这样的时辰,他慌忙将手中的书扣在炕上,下来后没等迎出去,书房的门吱呀开了,太皇太后已经迈进门槛,他慌忙俯伏叩头:“奴才恭请太皇太后慈安。”

太皇太后伸手虚扶了下:“索老三,你病着,赶紧回炕上去。”

索额图谢恩,站起,过来搀扶太皇太后往炕上坐了,道:“奴才不知太皇太后驾到,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太皇太后指着自己旁边示意他坐:“我知道你身子骨不济,就过来看看,我瞧你这气色还不错,可别偷懒,皇上跟前还得你费心些。”

索额图不敢坐,恭谨的侍立:“皇上文韬武略英明决断,太皇太后请放心。”

太皇太后颔首:“我今个来,一是探病,二,是为了这么一桩事。”

索额图就知道这个老太太不会无端来自己家里,忙道:“若是需要奴才赴汤蹈火的,奴才只要还有一口气,必然鞠躬尽瘁。”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不用你赴汤蹈火,就是从你手里借一个人用。”

索额图深感这老太太今晚邪行,首先亲自登门,其次她身边的宫女太监数不胜数,居然向自己借人用,甭问,这个人定是非同寻常之人,他心里没个谱,忐忑问:“但不知谁入了佛眼?”

太皇太后眉开眼笑:“就是你那个干女儿齐戈。”

齐戈,本名塔娜,蒙古王公后裔,其部落给其他部落消灭,她逃出来逃到京城,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索额图,并认为义父,因功夫好,成为索额图府上的侍卫,索额图曾经把她引荐给太皇太后,想让她嫁给康熙,虽然齐戈才貌双全,但太皇太后考量她背后太凄凉,也就是没有雄厚的家世,就婉拒了,而今太皇太后想起她,还不是因为她功夫好。

听闻太皇太后要齐戈,索额图有点意外,但也非常高兴,道:“今个可是齐戈的黄道吉日,太皇太后登门索要,奴才自然拱手相让。”

说完让人喊来齐戈,几句话说明情况,齐戈受宠若惊,当即随着太皇太后进了宫。

太皇太后不是翻云覆雨之人,当初婉拒,此时又索要,当然有她的目的,进了宫回了慈宁宫,除了苏麻喇姑,太皇太后屏退了其他太监宫女,然后问齐戈:“我要你去服侍皇上,你可愿意?”

齐戈再次受宠若惊,忙不迭的点头:“小女子愿意。”

太皇太后神色肃然:“你不单单是去服侍皇上,还要保护皇上。”

齐戈跪地发誓:“小女子定当护佑皇上周全。”

太皇太后很是满意,只是保护康熙乃为一点点的原因,更大的目的是,她招手让齐戈靠近了,然后小声道:“我还有些事情交代你。”

于是,面授机宜。

齐戈频频点头,渐渐的,更显出几分得意的神色,面庞如满月,明眸似秋水,声音如天籁,功夫为一流,于是,她成为太皇太后新一位密使。

为了让她名正言顺的到康熙身边,太皇太后让苏麻喇姑收他为义女,然后准备以苏麻喇姑的名义将齐戈派到了康熙身边。

万事俱备,齐戈就日行八百的来到蒙江,手捧苏麻喇姑的书信见了康熙,苏麻喇姑信上说,她和太皇太后都不放心皇帝在外没有女人服侍,特派来侍女一名,望康熙务必留用。

正文063章不谋而合

这天下了场大雪,扯絮似的绵绵不绝,于是刚刚回暖的蒙江就给这场大雪再次隔绝了春的消息。

因是苏麻喇姑的心意,康熙唯有将齐戈留下做了侍女,她一来,李连运和周孔孟几个倒是非常高兴,齐戈能干,把康熙伺候得很是周到。

在蒙江的这些日子,康熙考较了巴毅的军务,又同他深刻的讨论了有关三藩余孽和罗刹国并葛尔丹,还有诸多蒙古王公、关外元勋旧戚诸多问题,却绝口不提玉醐,他不提,奇怪的是巴毅也不提,君臣之间甚为融洽,仿佛又回到昔年时光,那时他们都还年少,兴趣相投,意气风发,常常并马而游,直到后来巴毅回到关外袭了父亲的将军之职,驻守关外,与康熙的联系,便是那一封封言辞谨慎的奏折,两个人之间开始变得严肃。

而今重聚,康熙觉着巴毅变了,不似往昔的开朗,巴毅只这样说:“君臣父子,纲常不能乱。”

可是康熙怎么都感觉两个人之间突然变得淡漠,都同玉醐有关。

而玉醐一直关着,初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玉醐倒是一番非常享受的样子,隔着门,在两个侍卫的虎视眈眈下,她告诉初七:“关着好,关着我就可以不用喂马。”

眉眼间颇有些得意的神色,不干活白拿钱,这太值当。

不料她沾沾自喜的时候,初七瘪着嘴,欲哭的架势:“小姐,你是不用喂马了,因为那些马已经由我来喂了。”

玉醐僵了片刻:“免职了?”

心里冷笑,那个巴毅,也不过是个擅于攀炎附势见风使舵的宵小,因为自己得罪了皇上,他就摘掉自己的马官之职。

嘲讽够,忽而那种莫名的失落重上心头,仿佛在心底偷藏的什么宝贝给人掠夺了,空空如也的心里,不知安放什么合适,整个人都感觉虚无不存在似的,无力的回到椅子上坐下,听外头初七喊她:“小姐,我明天再来看你,我得去喂马了,那老多马,哎呦累死我了,还不如讨饭轻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