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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宣。可礼旸就是再不舍得这蚀骨销魂的缠绵,还只能强撑住最后一点理智提醒邱少晖,外面还有人。邱少晖闻言,只得依依不舍地放慢了动作,换了口气,复又低下头狠吻了礼旸一下,这才甘心退开,愤愤然地平复心绪,抱怨道,“我后悔叫他们来店里了……”礼旸笑他,“吃什么药了?”“春药!”礼旸苦笑着看着邱少晖拉好衣服开了门走出去,心里无奈地自问,“我是不是也吃春药了?”胡一伟的眼睛确实是毒,自从脑子里闪出那点骇人听闻的猜测之后,他就老管不住自己往那俩人之间寻找蛛丝马迹,他发现刚刚礼旸走开了,邱少晖也跟着走了,过一会儿两人前后脚回来了,邱少晖是脸红耳热的,大冬天的他额角居然还冒着细汗,而礼旸,那嘴巴不大对劲儿……不能够吧……还有这店里往复播放的邓丽君,要说邱少晖想营造复古气氛那也说得通,可是医大毕业的,谁不知道邓丽君的典故啊?胡一伟是越琢磨越觉得有问题。憋到吃晚饭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说小旸啊,你也相亲好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定下来?撇开老张这个还没把书读明白的,你可得抓紧了!王赟乍一听这话就紧张上了,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没忘记邱少晖怎么说的,礼旸要是有所顾忌,两人的关系还不想公开,那让胡一伟这一问,怎么说呀?总归得圆个谎才可能混过去吧?可胡一伟这人什么性子呀,那是打破砂锅要问到底的啊,他要是胡咧咧起来,礼旸能招架得住么?谎要是说多了,邱少晖能扛得住么?好端端的恋人,藏着不能见光?王赟那九曲八弯的肠子又忍不住cao了老妈子心,他是既希望那两人能好,又担心这离经叛道的关系难以跟大家交代,可不,话茬儿递到了礼旸这里,礼旸愣是一声不吭,热络的气氛就忽然间冷了下来。不明状况的众人一时也没弄明白,问个无伤大雅的个人问题,怎么到礼旸这里就这么尴尬了?礼旸像是在酝酿着什么,煞有介事地往自己杯里满了酒,又顺带着给坐他旁边的邱少晖也倒了一杯。邱少晖摸不清他准备干吗,着急忙慌地就举了杯说大家干了,却被礼旸伸手拉了回来,说你别忙,我有事说。转念一瞬,邱少晖就了然了他的用意。他是想出柜!礼旸拿起自己的杯子,跟邱少晖那杯碰了碰,一仰头就干到了底,借着酒气壮胆儿了,他才开口,“这事,我也不知该怎么说,说了怕吓着你们,不说,我过意不去,你们都是我们最好的兄弟,不管怎么样,瞒着你们,也不应该。”胡一伟这一听就直皱眉,直觉礼旸这意思不对。可没等他琢磨完呢,礼旸就直白说了,“少晖和我,我们,是恋人。”语出惊人,在场的,除了王赟扶额狂晕,其他人都傻了眼。吴庆宇还算是几人中比较冷静的,沉默了片刻就打起了哈哈,嬉皮笑脸地乱扯,“现在不都流行说基友嘛,嗨,小旸你也赶这潮流啊,来来来,都干了,我们都是好基友嘛!愣着干嘛啊!”王赟见状也忙跟着拿杯子附和,可无怪大家不给面子,要怪就怪礼旸这冷不丁冒出来的话太直白了,已经不是一两句玩笑话能盖过去的了。恋人。恋人是什么定义,谁不明白?胡一伟根本无法形容心里的震颤,脑子里霎时间飘过了无数烦乱的、关于同性恋的定义,最后也只剩下一个意思,自己这破好奇心是真惹了事儿了!礼旸把话撩下就是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模样,早在开口之前,他就没想好该怎么圆场、怎么退步?他太着急了,急着想摆脱自己过去的自我逃避,急着想为自己的感情有所承担,所以,他挑了最直接的方式,尽管这唐突来得让人难以接受。这一股蛮劲儿往前冲的样子,简直比二十岁时还要鲜活。礼旸到底只是表面温软,骨子里仍有着一种宁折不弯的硬气,在最不能选择最需要妥协的时候,他仍会用尽自己的方式,把想坚持的事情坚持到底。事情到了这份上,邱少晖也不可能放他一人去努力,他把礼旸拉回座位上就自顾重新去厨房拿了几个杯子,又把私藏的洋酒拿出来开上,一杯杯给大家伙儿倒上,一边倒一边解释,“小旸不是开玩笑,我们俩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伟说我这几年浪迹天涯过得挺潇洒,其实不是这么回事。“我从很久前就喜欢小旸了,嗨……你们要是能包容,还愿意听我解释几句,就把这酒喝了,兄弟我感激不尽,要是听不下去了,那我这就送你们去酒店休息……”一直没动静的张铎这时候不乐意了,敲了敲桌子催邱少晖把酒满上,“说说说,老子什么没见过,少晖你要这么说话就不地道了,想说什么就说!哥几个毕了业到今天,还能坐一张桌子上喝酒,这就是缘分,兄弟就是缺胳膊少腿了咱们也能接受,何况……多大的事儿嘛!”张铎敲完桌子把话说完,就带头把酒喝了,其他几人见状,也都不愣着了,接二连三地把酒干了。“我知道我跟别人不一样,高中就发现了,那时候一门心思想学医,就是想搞清楚,一样是一个爹一个妈合伙生的,我怎么就,长歪了呢?”邱少晖见大家都把酒喝了,自己也一口干下,又接着说,“后来发现喜欢上了小旸,也不敢说,到谢师宴那天还生怕自己兜不住说漏嘴,好在老天也没给我说漏嘴的机会,你们都喝醉了,我第二天一早就灰溜溜的跑了。本来呢,还想着回到家能冷静几天,可结果我父母在家等我,给我做了顿饭吃,完了就告诉我,他们俩离了。“不是刚离,离了好多年了,又重新结婚了,也早有了孩子,都不敢让我知道,跟我演戏呢……我那时候是,真想去死啊!”“得了得了,少晖,别说了,今天该高兴,干嘛呀这是。”王赟终于缓过神了,急忙来圆场了,可没用。邱少晖憋了这么些年的话匣子在这时候打开,是轻易关不上了。他心里不是没苦过,是苦过了再也不敢去想,生怕那些年里无家可归的悲哀和爱而不能的思念重新啃噬自己。“后来买了张车票就走了,身上没什么钱,就在当地的酒吧里打工,慢慢成了习惯,攒够了路费,就换一个地方,再打工。你们知道,在游客多的地方有什么好处吗?他们不会问你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大家都是过客匆匆,你人好跟你多聊两句,聊不上的也没认识的必要了,我和那些人在一起,可以没有过去,不论出身、家庭……“就是一个江湖,酒rou江湖。”他断断续续说了不少,说他这些年漂在外面的见闻、险境,也说两句父母的情况,听得多了,在坐的几人也就发现了,他去的那些地方多半是为了看日出。礼旸那名字有点生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