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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散漫地转着华丽烟管,缓缓张开口,柔顺而妩媚地眯起眼,吮吸尽了主人指尖的血迹。凶荼一手探入他胸膛,扯破了腰封同他接吻:“你这烟怎么是甜的?”文华熙被他探出虎牙又亲又咬,抿了抿唇上伤痕,语气恍惚地道:“金刺花和蒿野花的花汁……既然是花……当然该是甜的……”凶荼一手扣在他腰后,沿着清瘦脊背一路摩挲向上,文华熙便顺势倒在他手心里,眼波流转,惑人的同时却又像随时会昏过去。凶荼皱眉看向王帐中央的玉璧——正是神域送来的那块。文华熙自夜宴受了刺激,本该一睡不醒,却侥幸死里逃生,便是因这些时日有玉璧在侧,终究麒麟还添了几分灵力进去,养他一缕心脉不灭。夕琼私下苦求乌罕说出实情,对方只阴沉沉地答:“务必令玉璧在侧,否则难逃魂飞魄散。”文华熙竟是连二十余年也活不过了。凶荼不知这些,只当文华熙身体有好转,故此歉疚也有限。便依旧按角弓给的方子刺激文华熙的精神,金刺花汤已然不够,文华熙现下要在花汁中浸润,更要吸食花粉和烟雾。这烟有迷魂之效,文华熙一挨着,便觉自己不是在冰天雪地的异乡,恍惚中仍是神域清风徐来的荷塘,有人陪他弹琴奏乐,匆匆流光……那个人是谁?“哐”一声脆响,红衣委地,在男人粗暴的侵犯下,衣摆隐约间的手指亦脱了力,烟管砸在玉石柱上,流苏伴着似欢似痛的媚叫垂下,磕破了一枚晶石。“玉肃……”文华熙仰躺着,双腿大张任身上的男人cao干,绛红衣裳挂在小臂上,衣摆被他绞得满是褶皱,只一双眼中隐隐水光是清明的。一只还带着兽类死亡时挣扎的恐惧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在叫谁?!”凶荼发了狠,若毛发似豪猪,此刻该根根尖刺倒竖。然而被他在喉咙处扼出一圈青紫的文华熙只是涣散地笑,边咳边笑。凶荼知道他吞云吐雾的药效上来了,是一句话也听不进的,虽然胸膛中蓄着雷霆之怒,也只得颓丧地松了手。他一松手,文华熙的身体便自发地伏在榻边干呕,阵阵急喘下终于逼出了眼泪,人却还是欢喜的,依旧甜笑着伸出双臂搂住身上的男人,方才还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男人:“这、这里只有你……啊!”凶荼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样的文华熙,尽管此时文华熙甚至会主动索吻,缠绵中欢愉的泣音听得自己像猫爪挠心,连云散雨歇后也抱着自己的手臂不肯放,还会主动枕在肩上,半夜药效尽退,冷了便整个人黏上来,被直接抱着腰cao了也半点不会反抗。但他不是第一次听文华熙叫错名字。云雨后,凶荼盯着帐中的玉璧,眯起眼寻思是不是该干脆砸烂了这块东西。文华熙渐渐醒了,抚着发沉的头慢慢捡起衣服,欲盖弥彰地披在身上。每逢药力发作,他便不得不向男人索求欢爱,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能解了他体内燥热的火。他也明白这样yin荡的身体再也回不去了,对药的依赖也只会让他日渐颓靡。夕琼每日替他烧烟膏,都恨不得直接用rou掌掐灭火苗。每每被他拦下,文华熙仍是眉眼温文,只是笑得过于苍白:“点上罢,我太累了。”他想做个梦,不奢求化蝶般自在,只求片刻清梦。梦里一无所有,天地茫茫飘雪,全无前生后日,爱恨生死。他拨了一缕乱发在耳后,强自坐起身来,仍有散发自额前垂下,不得已,以手指微微梳拢。凶荼还盯着那块玉璧兀自置气发狠,文华熙见无人可唤,便自己起身,取了小几旁一串楠木佛珠,静静套在腕间。他坐起身时踢到了凶荼拎回来的战利品,凶荼吸了吸鼻子,闻到血腥气立刻转身,拎起一双琥珀色弯曲长角朗笑发问:“怕不怕?”文华熙捻着佛珠,打眼便看清这对珍稀长角竟有夜明之功,琥珀如蜜,流光溢彩更胜帐中炭火。只是长角根部犹有粗野切口,像是被人活生生剁下。他答非所问:“很美。”“看来你真的已经适应了。”凶荼没有吓到对方,有点无趣,挠了挠头,将长角同他腕间的佛珠相比照:“这头琥鹿是数年来我猎到的最大的,角也很完整。”说着说着他自己咧开了嘴:“成为天选之子前,我只是个普通的猎人。只要有一壶酒一把刀,开天辟地也不是问题。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割的角和皮总是不完整,卖也卖不出好价钱。”现在他却奢侈到想把这双长角打磨成珠玉,或者换支烟管给文华熙:“磕破了你的,赔你。”文华熙现今如此孱弱,他就算动怒也无济于事,只得慢慢占据对方的身心。只是连凶荼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文华熙心里的影子对自己来说如此重要。文华熙没有在意脖子上莫名的伤痕,只淡淡地谢恩。药效一过,他纵然慵懒,却又变回了那个意态缥缈的皇子。仿佛怎样的折辱都不能挫去他与生俱来的坚持。凶荼见他捂着喉咙咳嗽,心下不禁懊悔,连声唤人,先是喊御医,又教人把账内血污的东西统统清出去,亲手抱着文华熙替他上清凉的软膏,手势却太急,又蹭破了脖颈。文华熙按住了他的手臂:“咳咳、咳,这样激动,今日该是大获全胜了?”凶荼展颜:“险些被渊明那小子抢了先机,还好本王神勇!他宰一头应牛的时候不巧教角弓那头看到,把主人甩了个大马趴,喷着气要撕破他的肠子,所以耽搁太久,再赶不上本王。”“如此说来,不是陛下神勇,是渊明将军运气不佳而已。”文华熙毫不客气,凶荼以幽深的金瞳直直看向他:“神勇是自有天眷,运势也是能力的一种。本王之所以为王,正因如此。”他眸光凛然,万丈气焰竟一时叫文华熙无话可说。“陛下,请允准奴才为公子上药。”乌罕适时打破了沉默,重新捧了药膏侍立在侧。凶荼摆手示意他可以上药,一边看着文华熙一边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颔:“这个称呼太别扭,是时候换一换了!”乌罕抬眼看了看凶荼有些凝重的神情,又望了望光华灼烁的玉璧——将军的计划,看来十分顺利。TBC作者有话说:☆、二十三二十三文华熙是从噩梦中惊醒的——当然,从玉肃背叛他的那天开始他就再没有做过一个好梦了,哪怕是用了药,弥散烟雾中他也只能看到一遍遍失去一切而无力拯救的自己。但他自噩梦中醒来时带着笑,却还是第一次。夕琼担忧地靠在他身边,这不是她的殿下惯常安慰她的笑,也像是崩溃地歇斯底里,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之事:“您近来惊醒得太频繁了。”“是吗?我倒觉得身上轻松许多。”文华熙揉了揉手腕,自如地起身,仍然面带悠然笑意:“倒是托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