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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醒她。何况,以她的心智,守礼却绝不会拘礼。”余侯爷虽然深得天子信重,但绝不好再深劝的。李瑾轻推开门,借着明亮的月色,绕过屏风,见床上一个小小的隆起。他虽无暇来见她,但也知道,因这次连伤带病,她比以往更清瘦了。虽然她一直耐心养伤,想快些好起来,但毕竟底子就不算好。窗纱被凉风微微吹动,又很快平息下来。已是仲夏,她一向畏热,但今天夏天,是一口冰也吃不成,夜间也不能用冰,只能热着扛过去了。李瑾微微有些心疼。他借着月光,坐在床边的脚凳上,慢慢看清了她的样子。她是朝里睡的,只能看清一把软软垂落在床边的青丝。这青丝这样柔软,风来,它便浮动,稍有半点动静,就纠缠在一起。没有半点坚持己见。若这个柔弱的小姑娘,也是这样,不那么有风骨,该有多好。她整个人都拥在薄被里,除了这一把头发,旁的什么也看不见。李瑾慢慢瞧着,却又有些出神。她刚被救回京城时,大事未定,他听闻她不好了,两个回来复命的太医,跪在御书房里,不敢起来。他唯恐被太后发现端倪,却仍然出宫,来看她一眼。她浑身湿透——冷汗热汗把衣裳头发全都打湿了,几个婢子接连擦拭也止不住。她还浑身疼,碰到哪里,便是一哆嗦。侍女哪敢动手?看她一个小姑娘疼的那样,也跟着哭。她就像一只可怜的水老鼠,窝在一角,再好的大夫,再名贵的药材,也不能和阎王殿抢人,全凭她自己撑过了这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李瑾沉沉的吐出口气,拇指上的扳指不经意磕到了床沿上。他又略坐了坐,觉得有些古怪的满足。头顶的悬刃还没落下,自然还能享受得此刻的“心满意足”。这个小姑娘,如今算是捏在他手里了。他轻飘飘的起身,预备出去,走到门口,却听见身后传来小声呼唤。“陛下?”李瑾转过身,孟濯缨已披衣坐了起来。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李瑾站在屏风外,慢条斯理,且柔声带笑:“余侯爷进宫,说你想见我一面。白日不得空闲,夜间来了,你却睡了。”里间窸窸窣窣,借着月华能看清她的身影,她拿了披帛,慢慢起身,转到屏风后恭恭敬敬的给李瑾见礼。“小女失仪,陛下恕罪。”李瑾笑道:“你也跟我来这一套,就太虚了。”孟濯缨笑吟吟起来:“规矩还是要有的,礼也不可尽废。”她微微露出些打量的神色,与李瑾的目光一触,“陛下步履轻盈,眼眸含光,可是大事已成?”李瑾料想余侯爷也不会和她说起朝中变迁,何况,也的的确确是一件大喜事。只可惜,他在外面,不能露出一点喜色,还得痛心疾首的对宗亲们诉说,自己没把弟弟教导好。太后要自请去白马寺,他还得下诏,再三挽留。眼前这人,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能让他分享喜悦的人。李瑾再有成府,再有心计,这种时刻也懒得端住,颇有些眉飞色舞:“太后前几日想自请去白马寺清修,为已经接连几日梦魇,说是梦中见到了先帝,醒来便大声恸哭,舍不得先帝。”“算来,明日就该趁早朝的时候,跪在大殿外了。”孟濯缨浅浅一笑:“想来陛下今夜一定是忧心的睡不着,明日必是要为难允准,与太后娘娘抱头痛哭。”“那是!”简直高兴的一晚上睡不着!太后这招好啊,借着母子兄弟之情,叫他让步。一个退守利州,一个留在京城。照她的说法,自然是因利州地广人稀,荒凉贫瘠,让李瑚去那儿好好反省反省。她和李瑚幼子留在京中,弥补李瑚的错处。可太后打的什么主意?隔个两三年,李瑚在利州天高皇帝远,未必不能再招揽人马。她留在京中,也能为李瑚打探消息。不过是缓兵之计。可太后也没想到的是,李瑾早就把罪证和丁鹤龄带到了皇室宗亲面前公审,现在只怕京城大半的人,都知道李瑚为了争权夺利,做下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若不是他有所察觉,若不是李瑶冒险带回了罪证,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只怕战事将起,天下将乱。益州,就是第一个沦陷之地。李瑾回想起来,也稍有些后怕。他怎会容得李瑚,活着到利州?孟濯缨并未抬头,便知李瑾的成算。说来,李瑚与太后冥顽不灵,且无视社稷民生,甚至动摇国本,已经到了匪夷所思令人发指的地步。非是这样狠厉手段,不能制裁这等贪心妄想的嗜权之辈!“陛下既然来了,可知我是为一个人求情?”李瑾略微颔首,面色依旧温和可亲。可心中却稍有些忐忑。她虽恢复了女子身份,可言谈口吻,却还和昔年一样,把自己当做他的可信之臣。如此说话,并不将自己摆在一个“闺中女子”的位置上。那她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是否有抗拒?李瑾险些失笑。她自然是抗拒。可是,有多少抗拒?能否被自己一腔深情,所消磨掉?李瑾试探着道:“如今你可不在大理寺了。”孟濯缨一笑,嘴边酒窝若隐若现,语气明显亲昵了许多,仿似小姑娘与兄长耍赖:“陛下如此说,我可要反驳陛下一句,天下人管天下事?”“陛下,您也知道,聂玉是我师傅。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我与他的关系吗?我岂能坐视不理?何况,那通州知府时隔二十年,仍然抓着这案子不放,此次必定是有备而来。”孟濯缨眸光愈亮,揶揄一笑,“陛下就不烦他?”她声音又轻又柔,好像哄着一个别扭的,说不出真心话的孩子:“这些老家伙,可烦人了。”李瑾不由自主的跟着她,梦呓一样喟叹:“是啊!老东西就是烦!若不是这些家伙能说会道,还捏着笔杆子,我对着太后和李瑚,何至于如此被动?”稍有不慎,就是个不孝不慈的声名。那些儒生,简直能把大殿的金顶给掀了!孟濯缨又笑:“陛下也不必烦恼,有人非要阿云死,自然也有人明白她的节义。谢大人应当已经给陛下上书了吧?”李瑾颔首,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