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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祁进生贺☆姬祁60h/24h】东门杨柳青

    【姬祁】东门杨柳青

    “东门之杨,其叶牂牂。昏以为期,明星煌煌。”

    ——《诗经·陈风·东门之杨》

    “公子,讨个彩头,买几支柳枝吧。”

    “你昨日不是卖花的么,今日怎么卖起柳枝了。再说,这是什么彩头,我可没听过。”

    “呀,公子记性真好,”卖花的姑娘捂嘴笑了起来,“可今儿是春分,扬州历来如此,人人都要柳枝蘸水来驱邪呢,花哪有柳枝好卖。”

    “若我想买花呢。”

    “公子买一条柳枝。我便送公子一枝花。”

    姬别情想了想,掏出几枚铜板来放在卖花女的手心里。

    “哎,公子,给多了呀!”

    “讨你一个彩头。”

    细雨连绵多日,难得的好天气,姬别情本无心逗留,却被这一条小小的柳枝拦住去路。扬州城东门外,结伴出行的年轻人三三两两,尚未入夜,已隐约能听到河上画舫的丝竹声。姬别情捏着柳枝边走边左右闲看,瞥见两个姑娘举着桃花枝说说笑笑,这才反应过来——

    都是桃木驱邪,谁拿柳枝驱邪啊。

    许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教他一时也被迷了心。

    “公子,走错了吧,那算命摊子往南边走,”旁边推着小车的摊贩提醒道,“怎么往北边走了。”

    姬别情奇道:“我何时说要算命了?”

    “您这柳枝不是从那道士那儿领的?人家说,遇到有缘人才送一枝,可以免费卜一卦。”

    “长什么样的道士?”

    “挺俊俏的,北方口音。”

    姬别情将柳枝握在手心里,衣摆带起的风扫在不明所以的小贩脸上。

    高剑正要收摊子,今天人太多,他本就不擅长卜卦,硬被师父逼着要“磨一磨你这一点就着的脾气”,解个字要苦思冥想许久,一张嘴期期艾艾,锻炼了几日似乎也没什么增长。正要收起桌布打包袱,身后忽然传来人声。

    “道长不是要给有缘人算卦吗,怎么就要走了?”

    高剑猛一回头,脸不是那张脸,声音可是那个声音,顿时一股火冒上来:“怎么是你!”

    姬别情晃晃柳枝:“怎么,别人都给算,我是例外?你师父规定的?”

    “我没——”高剑不知如何解释,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又不好翻脸,余光一瞥,求救似的叫起来,“师父!”

    祁进刚从一家客栈出来,这客栈离河太近了,近来夜市繁华,宵禁又规定得晚,一到夜里全是画舫的声音,睡不着觉。想着带高剑去换一家,却迎面看见姬别情拿着一根柳条——纵是他样貌身形再怎么变,祁进也一眼认得出来——正在和高剑说什么,眉头立时皱起来:“姬台首这是做什么,贫道的徒弟摆个摊子卜卦,也要凌雪阁来管?”

    “哪儿能呢,”姬别情侧身看祁进,“难得在纯阳宫以外的地方遇上,攀谈几句,不违反纯阳宫的规矩吧?”

    “不违反,”祁进深呼一口气,“既然无事,那贫道就告辞了。”

    “慢。”

    一根柳枝挡在祁进面前,祁进回头:“还有事?”

    “和高道长聊过了,可祁道长还没有呢,”姬别情晃了晃柳枝,“论起熟人,当是祁道长与我更熟悉吧。”

    “……”

    “起风了,这倒不是个谈话的地方,换一处。”

    祁进回头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高剑早就溜得不见人影了。

    **

    想也不用想,姬别情挑的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地方。

    进了客栈就由不得祁进自己了,聊两句窸窸窣窣,聊三句衣衫尽落,街灯还没上,睡觉的准备先做了十成十。祁进推了姬别情的肩膀一下,姬别情便低头吻他的手指:“才聊几句,祁道长就不耐烦了。”

    “我没要走,”祁进别开脸,“你把面具摘了。”

    “不好看?”

    “大哥,”祁进清清嗓子,“摘了吧。”

    姬别情不情不愿地从脸上撕下一张皮来:“这要怨江采萍,净给我准备些进哥儿看不上的皮相。”

    祁进懒得听他说些有的没的,只附和着,推开姬别情去取水盆和帕子:“我帮你把脸上的胶擦一擦。”

    姬别情坐在床上仰着头一动不动,任由祁进在他脸上抹来抹去,温热的水顺着脸流下来,冲淡他满脸的黏胶味。祁进擦擦姬别情的鼻尖:“撕那么用力做什么,脸都红了,也不嫌疼。”

    “又不是因为撕面具才脸红,”姬别情双手搭在祁进腰上,“进哥儿又装糊涂。”

    “说不了两句话你就想到那事去。”

    “什么事,道长又说些姬某听不明白的话了。”

    祁进好脾气道:“大哥不妨先说说你在做什么?”

    姬别情搂着祁进的腰将人掀翻到床上咬着他的嘴唇乱蹭:“做我们都明白的事。”

    柳枝挂在床头,一抹惹眼的绿,祁进手里还拿着替姬别情擦脸的帕子,不知道朝哪儿丢,茫然了很一会儿,也不知何时这条帕子到了姬别情手里,盖在他的眼睛上。祁进侧着头想把遮挡物晃下来,却被姬别情扳过脸堵住嘴,舌尖勾着他发出呜呜的声音。

    “方才嫌弃我的脸,叫我伤心了,”姬别情伸手摸进祁进腿间,“不给你看。”

    祁进又气又笑,用膝盖顶了姬别情一下:“哪儿伤到了,不妨给贫道看看。”

    “你会医术?”

    “行医不过望闻问切,”祁进摸索着抚上姬别情的胸口,“不会医术也未必看不出门道来。”

    姬别情只觉得心口一阵发痒,抄起从一进屋就备受冷落的百罗格,挤出一团粘稠的膏体,摸到祁进股缝里去。祁进在姬别情胸口抓了两下,也没有抵抗的意思,任凭姬别情的手指在他后面乱摸乱搅。帕子遮住眼睛,祁进什么也看不见,触感便随着放大,从后xue沿着脊骨延伸到上面去,连着肩膀一并战栗。

    聚少离多,反而会将每一次相见时的情事记得格外清晰,上一次在巴陵,姬别情随手折路边的柳枝,和路边的野花一起编了个花环,要扣在祁进脑袋上,祁进不肯戴,又觉得丢了可惜,便一直拿在手里,直到上面的花枯萎。姬别情一边扩张祁进的后xue一边亲吻他的锁骨,总觉得纯阳宫似乎虐待祁进,不给他吃饱饭,锁骨突出得这样明显。祁进怕痒,摸摸姬别情的头发想让他换个地方亲,但姬别情仿佛完全没懂他的暗示,只有祁进后xue里的手指又多了一根,在最敏感处的周围按来按去。

    脂膏的香气冲进鼻腔,祁进觉得自己的身体热起来,身上的每一处都在暗示他理应放纵。姬别情咬咬祁进的耳垂,又含住,声音低沉:“准我进去吗?”

    祁进伸手摸了一把姬别情的胯下,硬得他险些不敢碰。姬别情像是好容易逮到机会似的,抓住祁进的手腕按着不许他移开:“嗯?”

    “你……”祁进缩手,没缩回来,“你不是要进来吗。”

    “是吗,我看进哥儿好像不怎么着急。”

    “我只是……”

    祁进百口莫辩,索性别开脸由着姬别情乱来,还好他是看不见的,就当手里握着个——这哪里是个棒槌,哪有棒槌满是凸起的青筋还会自己变大变粗,几乎能烫到他的手心。姬别情在他耳边喘,祁进的手动一下,他便刻意喘得更大声。这一次轮到祁进面红耳赤,姬别情却在这时拿走了他眼睛上遮挡的手帕,四目相对,祁进抬起手抱住姬别情的肩膀,将胸口贴在姬别情身上。

    “准了?”

    “……快点。”

    姬别情抚摸着祁进的肩膀,再到后背,再到他的细腰,祁进的腰带都要比旁人短一截,再长就挂不住了。祁进平时连睡觉都很轻,像一只警觉的小鹿,唯独在姬别情面前,在二人独处的时候,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展露无遗,再被情欲包裹和侵占,两具同样伤痕累累的身体在陌生的床上交叠,一如在春风中缠绵的扬州城外的柳枝。

    祁进抓着被单,他时常觉得自己身体里的那根东西是一柄涂了蜜糖的凶器,在他的默许下肆无忌惮地行凶,将他的清规戒律刺穿——虽然本来也不必有清规戒律。姬别情想把他的手指松开,指尖碰到的瞬间,祁进忽然抬起手,把姬别情的脸按在自己胸前。

    姬别情闷声道:“做什么?”

    祁进不出声,姬别情在他胸前啃了一口,抬头看看,没有反应,只有缠在他身上的两条腿变得更紧了。祁进的双手插在他头发里,像是威胁又像是催促,姬别情舔舔嘴唇,低头咬住祁进的乳尖,唇舌并用地吸吮拉扯,发出比下半身更甚的yin靡的水声,不出意料地,祁进主动挺起胸来贴在他脸上。

    多少也算是让人出乎意料的玩法,谁会想到这是紫虚真人向老情人求欢的方式。

    姬别情喜欢听祁进喘息的声音,没有技巧,还很压抑;也喜欢在zuoai的时候亲吻祁进的胸和肩膀,先前一时不慎在祁进脖子上留了吻痕,被祁进骂了一通,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每次见面总要在对方身上留下些独属于自己的痕迹。下半身的冲撞不规律,祁进的喘息声也断断续续,呼气黏在姬别情耳畔,小猫一样又暖又湿。他抓着祁进的手摸到两人交合的地方,祁进指腹的茧在他性器上摩挲,也算不清楚谁勾引谁。

    “这道疤哪儿来的,”姬别情在祁进手臂上啄了一口,“这么新。”

    “练剑的时候徒弟失手。”

    “谁啊这么不长眼。”

    祁进在姬别情胳膊同样的位置上掐了一把:“都快好了……轻点。”

    姬别情嗤声,扯过旁边的被子蒙在俩人身上,祁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两人rou体撞击的声音在被窝狭小的空间里瞬间放大,耳朵里全是姬别情低沉的喘息声和自己的大腿被姬别情撞得啪啪作响。姬别情看不到祁进脸红,但祁进的呼吸声停滞了一下,然后狠狠抓在他背上。

    姬别情倒吸一口冷气:“进哥儿好狠的心。”

    祁进不想搭这话,姬别情平日里话挺少的,却偏在不该话多的时候惹他心烦,于是拽着姬别情的头发,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姬别情颇有种计谋得逞的得意,很快含着祁进的下唇反客为主,将他的舌尖勾在嘴里,黏黏糊糊。祁进慢慢松了手,拉起姬别情的手摸到自己身上。床铺跟着两个人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吱呀作响,姬别情挺起上身,跪坐在床上掐着祁进的腰,狠狠拽到自己身上。

    祁进抬脚踹他的肩膀:“都叫你轻——”

    姬别情却握住祁进的脚腕,在突出的踝骨上用力留下了一个吻痕,脖子上不能留,脚脖子总能凑合一下。许是祁进意识到了姬别情那点小心思,赶忙把腿放下去,姬别情不依不饶地继续摸祁进的大腿,摸到他两腿间捏了一把,又开始捏祁进的屁股。祁进被掐疼了,又不想张嘴,好像这时候跟姬别情就说不明白话似的。拦不住姬别情在他屁股上乱揉,祁进强撑着坐起来,按着姬别情的肩膀把他压在床上。

    床帘放下来,柳枝也跟着掉到地上,姬别情抬头看着祁进笑:“生气了?”

    祁进捂住了姬别情的嘴,这姿势他不很擅长,之前多数是被姬别情哄着骗着,突然间地,他感觉这样从上往下审视姬别情的全身,就好像姬别情从头到尾都属于他,无关身份,无关岁月。姬别情伸着舌头舔祁进的手心,祁进仍不松手,姬别情便握着祁进的腰往下拽,进得深了,祁进吃痛,微微皱眉,自己动了两下,险些没撑住身体。姬别情抬手摸祁进的眉心,被祁进咬了一下手指,没用力,也不舍得。

    “你又射我身上。”

    “你弄里面我还没说你。”

    “方才就问你是不是生气了,”姬别情从背后抱着祁进亲他的肩膀,“你也不回答我。”

    “谁那个时候有空说话,”祁进顿了顿,“也就你话多。”

    “……”

    “你干什么,”祁进被顶得差点叫出声,他没想到姬别情会从后面分开他的腿直接插进来,“我要洗……”

    “现在洗了也是白洗,”姬别情拍拍祁进满是指痕的屁股,“免得叫人送两次水。”

    刚刚被冷落了不到一炷香时间的被子又蒙上来,祁进骂不动了,转过头扯住姬别情的头发,将他的脸拽过来,唇舌磕碰到一起,沾了点轻微的血味。

    **

    客栈的另一间房。

    “师父想姬台首了就直说嘛,”高剑双手捧着茶碗抱怨道,“非要来这么一出,怪累人的。”

    邓屹杰塞给他一个包子:“别说了,吃饭。你冷不冷?”

    “有点,我怎么觉得这客栈四处透风。”

    “你没关窗户。”

    “你说咱什么时候回华山啊,扬州这些日子总下雨,身上都要发霉了。”

    “咱们说了又不算,得看师父明天早上起来怎么说,”邓屹杰往旁边瞥了一眼,低头扒拉碗里的粥,“……也可能不是早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