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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机会。果不其然!朱全礼目眦欲裂,万般愤恨地望着蒙面人。片刻后,终于停下挣扎,眼里已是一片死灰。衍墨松开手掌,静静等待。依旧是赌,赌朱全礼为了朱玉瑶性命不会呼救喊人。否则惊动靠近之人,就是无边麻烦!“寒烟教少……”人近!衍墨未等朱全礼说完,移指浅拂其睡xue,扯平被子翻窗而出。尽管可惜,却也无可奈何……一进一处。险险躲避过一身杀气的男人,衍墨迅速离开。掠走前,两道利器入rou声隐隐从门缝里传出。桥石已非南方,被汗浸湿的衣衫给凉风一吹,冷得十分刺骨。没有从院门走进,衍墨扯下面上黑巾悄声翻过院墙。蓦地,脚步滞在院里,怔怔一步也移动不开……一正一右的房里,两道呼吸绵长低浅,清清楚楚。没什么,没什么……不断在心里重复着,衍墨低头走到院里的石桌旁坐下。一路未有办法缓下的急速心跳生生被遏制住,一点一点没了力气,恢复往日速度。夜,如漆如墨。一分分,深了又浅……一个时辰,也或许两个时辰,衍墨回过神,静静闭上眼。喉咙里酸酸涩涩,心底黯然一片。不知何时,背上的衣衫已经被夜风吹干,不再粘腻难受,却始终不干净。死士。流血,流汗……脏了里面那人,脏了这清雅小院……正文君是自可留63心烦,愁恼,总之不得酣眠。恍惚一觉睡去,万俟向远警醒睁开眼睛。院里有人!?微微辨别之后,终于不确定地开口:“衍墨?”如同条件反射一样从石凳上站起,衍墨望着房门有些尴尬。“属下在。”皱眉,万俟向远沉换口气,坐起身。“在院子里做什么?”“没……”忍下走近念头,衍墨轻声回道。这院里,还有人在睡着……“那为何不进……朱府出事了?”朦胧睡意顿无,连带刚清醒所致的一丁点迷蒙也消失不见,万俟向远随手披上外衫下床去推房门。“是。”据实回了话,衍墨暗暗犹豫着要不要在半夜将事情前后回报上去。“吱呀——”房门被推开,本欲再详问什么的万俟向远看着院中情景,生生顿住。冷风淅淅,夜凉如水,一眼尽览的小院里空空静静,唯有回话之人独身站立,半步遥的花白石桌上还放着块黑布,给月光一照甚是有些扎眼,显然已不知坐了多久。“几时回来的?”“有一会儿了。”左右听着不像在问朱府事发时间,衍墨也就模糊答了。一会儿?若他不醒来看到,待到早上也只是一会儿?“为何不进来?”烦躁莫名复现,万俟向远冷冷看着,原本那点心疼也被卷到不知何处。“向远哥哥……怎的了?”木门轻启,青兰悄悄探出个脑袋。“青兰,回去!”徒然厉言一声喝,口气比前句问与衍墨的不知严厉多少。姑娘家本就面子薄,青兰咬咬牙,不甘心在人前丢了面子:“向远哥哥,你怎半夜还不歇息?”闻言,万俟向远顿时火起,目光森森直迎不住往院子里张望的人,教训归教训,院子里的人,岂容她随便看热闹!“明日,回洛雁城!”“我……”自从抵了桥石就再没被好声对待过,满腹委屈不禁如潮水涌上,青兰傻傻站着,一点点洇红了眼眶。“主人,属下可否回房里再作回报?”拿起桌上蒙面用的黑巾,衍墨垂头望着脚下。没错,他确是无法如最初般以平常心态看待这女子,却也还没轮到要拿这些取乐。“罢了,进来。”万俟向远无奈低叹一声,大开了房门走回里间。已然是对求情相护话语毫无责怪之意……不想让看见这一切的人难看,衍墨低低一应,目不斜视地走回房里,合上房门。等人进了屋,万俟向远才来到床沿坐下。“守了多久?”问的虽与朱府有关,却有些……八竿子打不着?衍墨先是一阵疑惑,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老实作答:“申时末,丑时初,约是三个半时辰。”“守在何处?”“朱府朱全礼院子里,墙角下。”三个半时辰……想及傍晚等不至自己回声静跪许久才离开的人,万俟向远忍不住牵起一丝后悔,欲知晓朱家今夜发生何事的念头也随之淡去大半。会会儿,想起什么,朝着窗扇方向对外面扬起声音:“青兰,去做些吃的来。”“主人……”这算什么?尴尬地被牵扯其中,衍墨不禁皱起眉。“衍墨,脱了衣服去床上躺着。”相较于前一刻的,万俟向远这句压得极低,低到外面一直不曾合上房门回去屋里的人也听不清楚。“属下没洗过。”是拒绝,也是事实,衍墨默默看着地面,态度完全不饰遮掩。眼前人要的,他给。但掺和于……姬妾之争中,他却不屑。再次确信了心中所想,万俟向远神色些微明朗。“青兰,现在就去,再烧些热水。”方才若非误解了外面人身份,岂会、岂敢有出言相护一出?院子里无言无答,却是门声响了两响,步音隐隐。“违抗?”打定了一遭说明的主意,万俟向远这会儿也就不再顾念别的。三个半时辰守在一处,先将人哄上床榻去歇会儿再说。“属下不敢。”微微觉得自己之前言行可笑,衍墨沉默地抽开自己衣带,褪去外衫躺到榻上。是何时开始,他竟敢在这人面前拒绝了……亮起桌上灯盏,万俟向远复又走回。给床上之人拉好被子,自己也顺带躺进去。很轻,很低,靠在还未暖过来的耳边,问道:“觉得青兰如何?”真真正正在心里起了埋怨,衍墨无声闭上双眼:“属下不敢置喙。”“妒恨了?”为这误解平生出满腔苦涩,衍墨依旧不睁眼,“属下不会,也不敢。”腕肘一撑,万俟向远蓦然压上衍墨身子,另一手伸至脑后扼住后颈,强迫他睁眼相对。“执意去朱府潜伏,为何?”终究还是顺从了,衍墨睁开眼,直直与身上压的人对视。熟悉的,温暖而强硬的手掌制在脑后,死死握住,不容一丝一毫躲闪。“为主人。”“为我何?”抑下越加变快的心跳,万俟向远竭力维持住面上冷静。并无停顿,衍墨答地很坦然:“为主人所为之事。”“何为所为之事?”万俟向远再问,声音里带着两人都未察觉到的丝丝急切。“阁主之位,寒炤阁的一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