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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为了什么要跟平大人他们一道去蒙古。”却是李由俭的声音。第116章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一座假山,外头有茂密的茶花做掩映,平日里算得隐蔽,少有人会路过。平煜因急于回内院见傅兰芽,有意抄了近路,这才会不小心在此处撞见李由俭和秦勇说话。听李由俭话里的意思,似是因着什么事跟秦勇起了争执,平煜一贯没有听墙角的兴趣,当即皱了皱眉,左右一望,转过身,打算沿另一条路走。不料刚走两步,就听身后有人唤他:“平大人。”回头,正是秦勇。她像是一听到外头的动静,便立刻从假山中绕了出来,此时正立在花丛旁望着他,嘴角微弯,笑意透着几分勉强。她身旁正是李由俭,冷冷望着他,目光里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平煜目光在他二人脸上流转了片刻,忽然生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仿佛他二人此时的不对劲跟他有些关联似的。他无心细究,牵牵嘴角,淡笑道:“时辰不早了,明日天不亮便要起程,这便要回房安置了。”秦勇忙笑道:“是该早些歇息了,我跟由俭也正好要去西跨院。”平煜往她身后望了望,绕过假山,的确有条近路可以去往西跨院,这说法算得合情合理,他惦记着傅兰芽,也懒得深想,笑了笑,随意一拱手,转身离开。秦勇见他步履匆匆,面色黯了黯。李由俭在一旁看得越发气苦,恨声道:“阿柳姐,你还敢说你对他没有心思——”“是又如何?”秦勇耐性告罄,猛的转头打断他,语气冰冷。李由俭怔了一下,呆呆地望着秦勇,舌头突然打起了结,再说不出一个字。秦勇满脸失望地看着李由俭,好一会才含着涩意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倾慕平大人,可那又如何?”她坦荡磊落,“他心系傅小姐,我知道此事后,从未再有过旁的念头。之所以要一道去蒙古,一来是为了报傅小姐的救命之恩。二来,是jian宦当道,天下危亡,我等身为武林中人,岂能独善其身?倒是你……她眼里涌起里深深的疲惫和厌倦,“你太令我失望了!”李由俭面色大变,张了张嘴,想要辩解,秦勇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再次打断他,愤懑道:“你敢说没有起歪心思?在万梅山庄时,若不是你和王世钊故意卖了破绽,金如归怎会突围而出?你无非是见我倾慕平煜,心生嫉恨,所以才联同王世钊一道下了黑手,我说的对不对。”“我没有!”李由俭脸涨得通红。然而未等他说完,秦勇冷冷瞥他一眼,转过身欲走。她眼里的厌弃看得李由俭心头一刺,他忙拦在她身前,连珠带炮道:“今晚你若不让我把说明白,我就算死也不会瞑目的。是!王世钊的确是来找过我几回,他看出了你对平大人的心思……“秦勇脸蓦地一红,更多的是惊怒,“他什么人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竟能糊涂到这般田地?他既然借此事来挑拨离间,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我当时便一口回绝了他!”李由俭目光坚毅,语气决绝“他找过我几回,屡次劝说我,说——”“说什么?“秦勇脸色前所未有的严厉。李由俭滞了下,嗫嚅道:“他说女人的心一旦系到男人身上,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除非、除非平煜死了,否则我永远也别想把你的心拢到自己身上。““啪“的一声,无比脆利响亮。李由俭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得脸一偏,抬眼,是秦勇怒得仿佛能喷出火来的明眸。“你就任由这么一个阴险小人背地里败坏我?甚至因此坏了心性,无端去祸害旁人?”她声音发颤,手也因怒意而抖了起来。他眼圈赤红,低吼道:“我没有!”她一句话都不想再听,拔步就走。李由俭身形一闪,拦在她面前,还未说话,刷的一声,一柄雪亮的剑抵在他喉头。他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秦勇。秦勇对他怒目而视,持剑的手极稳,丝毫没有作罢的意思。“阿柳姐。”他咬了咬牙,清俊的下颌线条因而变得越发清晰,定定地看着秦勇,一字一句道,“万梅山庄那一次,我的确是不慎让金如归钻了空子,可那也是因为我见你一直在留意平煜,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才不小心走了神,然而天地可证,我从未想过要暗害平煜。”他心里酸涩难言,抵着那剑往前直挺挺走了几步,哑声逼问秦勇道:“阿柳姐,你不也是一样?你明明喜欢平大人,不也从来不曾做过对傅小姐不利之举。你我一处长大,彼此的心性再清楚不过,喜欢就是喜欢,坦坦荡荡,从不掺杂旁的心思,你清楚我的为人,为何……对我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秦勇虽然盛怒之下拔剑指向李由俭,到底有多年情分,怎能忍下心刺下去。被他逼得情不自禁退了两步,望着他透着炽光的眸子,怒意渐渐有消散之势。见他逼问自己,心里不自觉生出几分心虚,也许……她就是想趁此机会跟他撇清关系,从此往后,两不相干,也免得让他心里存了指望,白白的苦等下去。念头闪过,她心肠硬起,正要将话说得再决绝些,谁知手上的剑忽然猛的一沉,却是李由俭不顾那剑端的锋利,徒手将剑握在手中,猛的一把将她拽到了怀中。她心中正是千头万绪,毫无防备,怎料到李由俭会突然暗算自己,等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忙要一掌将他推开,可还未抬起胳膊,肩上便是一麻,李由俭竟极快地点了她的xue道。她惊怒交加,正要呵斥他,谁知刚一抬眼,头顶阴影压了下来,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含住了她的唇瓣。她脑中一空,却因动弹不得,只能错愕地任他为所欲为。李由俭品尝了片刻,离开她唇畔,转而移到她耳旁,语气迷蒙道:“阿柳姐,我恋你慕你,除了你,这辈子我谁也不娶。”说罢,低头看了她一会,倏尔,出其不意将她xue道解开。在她跟自己算账之前,红着脸一纵而起,到了树梢,几个起纵便不见了。秦勇好不容易解了困,岂肯放过他,忙急追两步,然而眼见李由俭的身影消失在树影掩映中,一时追不上,又羞恼不已地立在原地,想起方才情景,身上一时冷一时热,全没有个主意,许久之后,才多少镇定了几分。四更天时,林嬷嬷睁开了眼睛。她多年来养成了早醒的习惯,只透过帐帘往外一瞥,见外头一片青灰,便知离天亮尚早。转头一望,一张梨花般白皙明媚的脸庞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