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阿草师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师父,吃饭。”

方阿草看着沈越的脸,模模糊糊想起自己是从风月观救了他,然后上了马车,再然后怎么?

想不起来,算了,吃饭皇帝大。

于是便低头去瞅托盘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方阿草不满的看着那一碗黑黑白白的糊状东西问道。

“猪肝粥。”沈越淡淡道,“师父您是自己来还是要我喂您?”

“啥?猪肝粥?那是什么东西,不吃,老子要吃小猪耳朵!”方阿草厌恶的推开送到面前的碗。

沈越眯了眯眼睛:“你失血过多,这个是补血的,小猪耳朵,没有了。”

方阿草看着沈越狐狸一样的表情,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瞬间就变了脸:“哈!你还来真的?老子不干,你不供应,老子还不能自己去吃么?”说着就要下床,揭开身上的被单,方阿草愣了一下:

“老子没告诉过别人老子喜欢裸睡,谁干的?”原来,沈越自回来之后,并未帮他穿上衣服,是以现在的方阿草,就是光溜溜白斩鸡一只。

沈越低头清咳了一声,拨弄着碗里的粥,道:“师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没有一个铜板了。”

方阿草伸手够衣服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炸毛,一把扑过来就去掐沈越的脖子:“你个小兔崽子还好意思说,居然敢用老子的银子住店,你还老子的银子!”

沈越急忙躲闪,一手端着碗一手握住方阿草飞速袭击过来的爪子,无限委屈道:“师父,你是我师父,当时我们遭遇抢劫,身上一个铜子儿都没有,只有借你的使使了……”

方阿草顿了一下,想了想,当时的确是这么回事,但转念一想又炸毛了:

“快还钱,还老子的三钱银子!”

沈越索性放下碗,两只手牢牢的将方阿草压在床柱上:“师父,我的好师父,你听我说,你那天早上进城时吃的小猪耳朵和阿花吃的花生米,不多不少,恰好三钱银子,所以,师父,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方阿草愣住了,磨牙道:“小兔崽子,老子是你师父,你不孝!”

“正因为要孝顺师父,所以才不能老让你吃那没用的东西,师父为了弟子洒了那么多血,怎么着也得补回来不是?”沈越低声说道,声音中掩饰不住愉快的心情。

此刻两人正以暧昧的姿势靠在床柱上,方阿草香肩半露,发丝散乱,加上因生气而变红的脸,怎么看怎么一副销魂的样子。沈越眼神一暗,却随即放开了方阿草:

“所以,师父,你还是乖乖吃了这粥吧,吃完,我带你去店里转转!”

方阿草被沈越刚刚那瞬间变换的眼神给惊了一下,心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抓住,因此有了片刻的迟钝,就这么一闪神,一勺猪肝粥就塞进了嘴里,迷迷瞪瞪一口咽下去了才发现不对:

“你给老子吃什么?呸呸呸……”方阿草跳脚,身上仅剩的床单潸然滑下,露出白皙结实的腰腹。

沈越隐忍般的闭了闭眼,伸手取过旁边的白色亵衣递了过去:“师父,你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呸,老子偏不穿,光着凉快!怎么?嫉妒老子身材比你好?肌rou比你结实了?哼!”

沈越看着别扭的方阿草,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眼看着沈越没了词,方阿草得意无比,盘腿大喇喇的坐在床上,下巴抬得老高:

“你刚才说什么?去哪儿?”

“店里。”

“店里?你家店?”

沈越点头。

“不去。”方阿草梗脖子,“你家店有什么好玩儿的,有美少年么?有小猪耳朵么?都没有吧,不去!”

“可是,师父,我得去看帐。”沈越强调道。

“你去你的,关老子什么事。”

“师父,锦囊丢了。”沈越看着方阿草的眼睛说道。

“丢了就丢了呗。”方阿草大大咧咧的说道,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了:“你说丢了?那老子不是还要出血一次,你你你……老子不干!”

“不用师父出血,师父已经失了很多血了,大夫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所以……就劳烦师父跟在弟子身边,片刻都不要离去,想来以师父的威望,那些东西,还不至于蠢蠢欲动。”沈越实在受不了了,抬手将亵衣披在了方阿草身上。

方阿草瞪着眼睛愣了一下,突然跳起来一把扯掉身上的亵衣怒骂:“老子还真成你专职保镖了!你给老子开多少工钱?告诉你,老子不伺候了!”说着便要下地,不料胳膊被人一拽,转眼就跌进了一个热乎乎的怀抱。

“师父啊……你不能丢下弟子不管啊,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可是职业道德问题啊,我早说了锦囊是靠不住的,才几天就出事了,还累得师父放血相救,沈越实在愧疚啊,可是师父啊,你要救救弟子啊……”沈越突然一把将方阿草撸到怀中,抱着他的脖子就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不动声色的摩挲着某人光溜溜的后背。

方阿草头疼,沈越热乎乎的呼吸就喷在他脖子上,脑中不知怎的突然就出现了白天他光溜溜躺在祭台上的样子,心中一阵躁动。

“师父啊,你看弟子真的离不开你啊,我连被子都抱来了,以后我就跟师父同吃同住寸步不离了……”沈越还在假嚎,方阿草扭头一看,果不然,床尾已经多了一床被子,房间里也多了一套个人用具,顿时额上的青筋就起来了。

“沈越!你不要得寸进尺!”

“嗷……”却听得一声咆哮伴着一声惨叫过后,沈越捂着鼻子差点没哭出来,方阿草揉着肩膀龇牙咧嘴,原来方阿草一时激动,就要站起来,恰好沈越正低头准备将假惺惺挤出来的几滴泪水蹭到方阿草的脖子上,这么两厢一动,于是,事故发生了。

沈越捂着鼻子,方阿草捂着肩膀,二人就这么开始了大眼瞪小眼的体力活儿。

沈家商号的掌柜们今天很郁闷,相当郁闷,郁闷的根源来自于大堂里坐着的那两只。左边那只板着脸吩咐事情,一句一句话问得一众掌柜额上冷汗直冒,而另一位,则大喇喇的瘫在椅子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硬是喝得滋溜作响,那声音就是像在给沈越的训话配乐一样。

“这个月先这样,往北边的那批货,王掌柜你要注意,切不可……”

“滋溜……”

“切不可掉以轻心,要安排妥当的……”

“滋溜……”

“安排妥当的人去……”

“滋溜……”

“啪!”一本账本重重的咋在了地上。椅子上的方阿草翻了个白眼,调整了个姿势,对着墙角的伙计勾勾手指:

“你,添水!”说着还敲了敲茶杯盖子。

小伙计偷眼瞄了一眼沈越,见后者依旧面无表情,这才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