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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我完全都不知道这事。苏答看他回复过来的文字,愣了几秒。不是他?不是他那是谁?除了他,还有谁能支使得动潘……脑海闪过一道光,一瞬间,浮现贺原的脸。这几次和美协有关的场合上,潘正茂对贺原的态度可谓毕恭毕敬。苏答怔怔的,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所以……是贺原?那天在道旁碰见他的车,他坐在车里冷漠的表情,她记忆犹新。她本以为他走了便走了,他离开以后,竟然给她安排了车?沉默许久,苏答连忙给岑昊东回了几句消息。结束话题后,她出神几秒,长长抒了口气。-美协内部经典艺术展,周三下午正式开始。苏答应允了岑昊东会去,当天过午便早早收拾好,打扮得清淡素雅,助理开着公司的车将她送至。协会内部的理事们,跟协会关系亲近的画家、艺术家,还有一些小有名气的书法家俱都出席。苏答一路笑着和人打招呼,不管是陌生面孔还是见过几次留有印象的,但凡和她寒暄,她都礼貌回以对方问候。打量她的目光多不胜数,单是“圣保罗金奖”的名头就足够她在美术圈内傲视年轻一辈,加之画作刚刚拍出高价,风头一时无两。别人三三两两说话,苏答没加入任何群体,绕着展区外第一条长廊走了一会,视线在不远处找到贺原。他来了。她猜到他会来,上次内部参观他就被邀请,正式开展想必也不会缺席。苏答稍稍站了站,朝他走去。潘正茂陪在贺原身边和他说着这次展览的事,错眼一瞥,发现苏答过来,话头立时止住,示意:“贺先生,那……”贺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眸光触及苏答,暗暗轻闪,下意识朝她的方向微微转身。潘正茂识趣极了,“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贺总,你们慢聊,慢聊!”他诚惶诚恐地笑着,一溜烟闪人。苏答迎上他的视线,暗暗抿唇,加快步子走到他面前。隔着两步距离,她在他面前站定。贺原好整以暇低眸看她,她神色轻敛,张嘴刚要说话,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贺原——”往声源一看,倪棠提着裙子,快步走过来。苏答眼神微黯,刚提上来的那口气,突然一下堵了回去。贺原看着匆匆走来的倪棠眉头轻皱,余光察觉苏答神情有异,还没开口,下一秒,苏答就已扭头:“你们聊吧。”她转身走开,贺原一顿,下意识想跟上去。倪棠追过来抓住他的手腕。贺原被拽住,回头见手腕被她拉着,眉头皱得深了两分,一下挣开。“贺原!”她焦急叫住他。苏答已经走远,贺原堪堪止步,看向倪棠,眼里闪过不悦,“有事?”她脸上一片堂皇,略带无措,“我,我就是想和你聊聊……”“聊什么?”贺原声音莫名有些冷,心里涌起一股烦躁。刚刚苏答似乎有话要跟他说。“蔺阳说你一直很忙,我不敢打扰你,看见你在这,一时太高兴了才过来,我打扰到你了吗?”她说得颇有几分自责。贺原没耐心:“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听出他的不耐烦,倪棠僵硬地笑了笑,轻声道:“也没什么。就是前不久的慈善拍卖会,听说你去了,还拍了苏答老师的画。”说到这停顿,而后,她佯装无意问,“以前没听你提过呢,这几天光听别人在聊,你们认识吗?”贺原道:“这是我的事。”倪棠脸一白,“我没有别的意思……”她眼神闪躲,仿佛有些受伤,局促地抬手撩了撩耳旁的发,露出耳朵下一道淡淡的疤。轻薄的粉底不知是遮盖力度不够,还是有意画的不全,竟没能挡住那一条几乎快要消失的痕迹。贺原眸光一顿,沉声道:“倪棠。”“啊?”她抬眸,眼里轻盈。“这些年你出国打拼,你说国外艺术圈排外,生存不容易。你开口求我帮你,每年的拍卖场上,我都成全了你的面子。你脸上那道疤,当初我也让人尽力给你治疗。我欠你的,该还都还了。有些事情大可不必。”倪棠被他说得心慌,“我不是……”她的语气、动作,那股暗戳戳的问责意思,贺原浸yin商场多年,对这些细枝末节的小心思,哪会看不出。这些年他高价拍下她的画,帮她奠定身价,打出知名度。她已经有足够的名气,不需要他,画作也能拍到五百万。他尽到了弥补的责任,如今他想拍什么,是他的自由。而他和苏答的事,更轮不到别人过问。倪棠着急解释:“我只是想和你叙叙旧。”贺原直接道:“叙旧?我们有什么好叙旧,你要叙旧,该找贺骐才是。”倪棠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你还在怪我?当初我……”“陈年旧事,没必要再提。”贺原心里并没多少波动,耐心耗尽,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贺原——”他充耳不闻,朝先前苏答离开的方向找去。倪棠望着他的背影,暗暗咬紧牙。汪萌萌处理完杂事,瞧见她,跑过来,“棠姐。”倪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联系一下上次那家媒体。”“什么?”汪萌萌迟疑,“你是说那家被苏答拒绝了的长泓艺术社?”倪棠冷声道:“告诉他们,他们家的采访,我接了。”-苏答独自逛了逛,途中和狄禹、杜蓝聊了一会,随后离开展区去洗手间整理妆容。洗净手出来,刚走几步,不想,被贺原拦下。苏答缓缓停住脚,他身长玉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他如此“执着”,苏答默了默,便没遮掩,直接问:“酒会那次,是你让潘正茂派车送我?”贺原沉默下来,没作答。苏答对他多少有所了解,见他这般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叹了口气,她道:“谢谢。”贺原眼皮轻颤,那张看似板正平静的脸上微微松动。然而下一秒又听她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以后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不会再麻烦你。”前一句还在说谢,后一句语气立刻变得疏离,她好像生怕和他扯上关系。贺原刚转晴几分的心,陡然阴云密布,“你一定要说这种话?”苏答莫名:“什么叫这种话?”方才她确实想和贺原聊聊,被倪棠打断,到嘴边的言语一下子烟消云散,心底生出的那几分惆怅情绪,也被冲散。她很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