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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地方,也是姨母曾经生活的地方。”沈如茵走上前,伸出手指摩挲着干燥的树皮,呢喃道:“父皇种的……”“不错。”宁扶眠站在她身旁,大手覆上她发顶,“那时候,父皇每日都会偷偷跑来照料这几棵树。而我来探望姨母时不敢走正门,也是到此处。”他走了几步,弯腰找着什么,不久便找到想要的东西,拨开杂草冲她笑道:“你瞧,就是这个小洞。”顿了顿,他又道:“有一日我在这里撞见父皇,他还威胁我不许告诉别人。后来我才晓得,原来这个小洞也是父皇打通,用来偷看姨母的。”原来是这样。沈如茵忽然想明白,为何那位老皇帝会将精心培养的暗香交给相认不到三日的女儿。并非因为他想要一个女儿。而是因为,这个女儿是白洛的。原来真的会有这样深情的皇帝。这样的他,为了天下苍生迎娶那些大家族的女儿时,所承受的,又岂止是身后骂名?怪不得他的子嗣这样少。雨露均沾,却不多洒。她鼻子又有些不通畅——得知白洛的死讯时,他一定痛不欲生。叫人将自己从殿中轰出来时,他也一定很不忍。他那样喜欢着她,又怎会不愿意让他们的女儿多陪伴自己。更何况他那时,已是行将就木。真讨厌。她使劲吸了吸鼻子。这种人真讨厌。叫人连怨恨他也狠不下心。“嬷嬷所说的东西想必就在这几棵树下,我们须得加紧行动。”宁扶眠将杂草拨回去掩好洞口。沈如茵深吸一口气道:“好。”他们各自选了一棵树,刨着树下的泥土。宁扶眠运气很好地中了彩,在第一棵树下便刨出了一个木盒。木盒埋得很浅,看起来像是不久前才被人取出来过,但盒子本身似乎也很有了一些年头,表面已被虫子蛀了大大小小的孔。宁扶眠将铲头微微发卷的小铲子扔在一旁,吹了吹盒子上的泥土,从怀中取出一张手帕将盒子包好,起身道:“我们先离开。”作者有话要说: 妈蛋劳资又被皇帝感动哭了更可气的是这么个深情的人最后的结局还是被戴了绿帽子!hhhh被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感动哭我大概也是一枚奇葩的新星女主的身世下一章就昭然揭晓啦!然后就去见男主嘿嘿嘿么么么啪啪啪【?】——————————————————对了,我的作者专栏里有一篇文叫的文,大概类似新坑预告之类的,每一章都是一篇文的文案和内容节选,如果有对某篇文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戳一下收藏专栏,以后开新文的话,就会按照那个顺序写。嗯。——————————————————忽然想起木盒被埋得很深是个bug,改了一下哈~第39章身世(二)回到菜园子时已是傍晚,沈如茵点了一盏灯放在木盒旁。幽黄的灯光将木盒映得更具年代感,食指轻触搭扣,她的心中莫名忐忑。“打开看看。”宁扶眠轻声提醒。她点点头,掀开盒盖,看见里面放着一只金线缝制的小巧锦囊。锦囊上铺了灰尘,但由于金线包裹,避免了时间的腐蚀。拉开锦囊,从中倒出一张信纸,和半枚霜色玉佩。玉佩呈半圆形,直径边缘并不平整,一看便是断裂的痕迹。她将玉佩放在一旁,展开信纸。纸上字体娟秀,是工整的蝇头小楷。芜媛我儿:见信如晤。为母不慈,未行抚育。负疚非常,陈情以寄。时近腊月,今冬愈迫。呜呼我儿,降生于末。梦中常念,年岁几何。饥乎寒乎,时有伴乎?蒙上恩赐,能卜先知。竟得霹雳,十四而夭。魂徙异世,孤苦伶仃。便全精力,以召还之。母心忧甚,恐命不久。事有隐言,恨难亲诉。错怜次女,反受其害。终堕冷壁,宵小欺凌。凄凄惨惨,苟活则愧。且亡且遁,无辜我儿。天耶地耶,神灵开眼。至盼得佑,静好长安。对于沈如茵来说,这封信有些隐晦。她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最终将目光锁在四个字上——宵小欺凌。生怕是自己会错了意,她又将那信读了一遍。待读到“苟活则愧”、“无辜我儿”,她便知道,她没有猜错。此时,她才猛然想起嬷嬷曾说过的那两个字——“冤孽”,终于知道其中含义。一时之间震惊难言,她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闭着眼睛细细将信中含义再回想了一遍,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什么遗漏。“竟得霹雳,十四而夭。魂徙异世,孤苦伶仃。便全精力,以召还之。”魂徙异世……魂徙异世……如山洪迸发,曾经的话语在此时此刻一并涌出,不厌其烦地回响在脑海中——“芜媛那个名字不管是无缘还是无怨都不吉利。”“我没能将她护好。”“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龌龊心思么?”“丁怀初可能会一辈子都是个瞎子,不知沈姑娘会不会嫌弃?”“芜媛,对不起。”“在我眼里,芜媛也是你,沈如茵也是你。”“茵茵,你务必如同芜媛那般,好好待他。”“我若是你,一定会怨死了老天爷。”我若是你。她死死捏着那张信纸,一时想哭,一时又想笑。芜媛是她,她是芜媛。芜媛不是他的meimei,沈如茵更不是他的meimei。她本该开心,本该大笑。可是她开心不起来。母亲的信上字字泣血,承寄这太多辛酸悲痛。她不是什么尊贵的公主,而是那个错信了meimei以致被打入冷宫遭受凌|辱的女子,怀着“我儿无辜”的心情在日夜折磨中所生。他们说,白洛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可如今她知道,那位母亲,是个烈性的女子。宁扶眠未能看见信上内容,只看见她激烈的反应,忍不住出声询问。沈如茵将信交与他看,声音嘶哑道:“这封信不能作为证据。”她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即使她确实谈及错信白荷,也不可以作为证据。”“我知道。”宁扶眠一目十行地看完那封信,怜惜地捧着她的脸抚了抚那双眼睛,“姨母的名声更为重要,我不会那样做。”“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