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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由司马道福先行。彼时,南康公主正同李夫人商量,元日将到,该给桓容送几车东西。“瓜儿在盐渎,椒柏酒用不上,他也不喜这酒的味道。莫如备上两坛屠苏酒,再运去半株桃木。”“阿黍会煮好桃汤备下,倒是无需挂心。”“五辛菜,”南康公主顿了顿,嫌弃似的拧眉,“瓜儿向来不喜,我不在眼前,八成是一口都不会吃。”李夫人掩口轻笑,道:“郎君不喜此味可是随了阿姊。”桓容不喜欢辣味,也不喜菜肴过咸,这点的确像足了南康公主。相比之下,桓大司马倒是喜咸喜辣,年轻时是无咸不喜、无辣不欢,通俗点讲,相当口重。两人正商量着,阿麦至内室禀报,道是盐渎来人,随车有桓容送来的节礼。“两只大箱,六只长盒,现在门外。”“瓜儿送来的?”南康公主大喜,当即让婢仆入内。见司马道福跟着进来,难得给她一个好脸。“来人现在何处?”“回殿下,来人自称石姓,现为县公舍人,带有郎君亲笔书信。”“舍人?”南康公主恍惚想起,日前桓容来信,的确提到任命国官。“阿姊,既是郎君派来,不妨一见。”“好。”南康公主点头,见司马道福赖着不走,皱了皱眉,到底没有马上赶人。婢仆移来三面立屏风,南康公主坐在正位,李夫人坐在左侧,司马道福知道李夫人在府中地位,知趣的坐到右侧,没有开口惹人厌。室内安排妥当,阿麦亲往客室去请石劭。大概半刻钟左右,身着蓝色深衣,头戴葛巾的年轻郎君走进室内,隔着立屏风端正行礼。南康公主仔细打量,发现此人五官俊朗,目光清正,不由得点了点头。转头和李夫人交换眼神,后者也是轻轻颔首,轻启红唇,低声道:“郎君能识人。”司马道福看清石劭面容,兴致大减。她喜爱的是类似王献之一般的风流郎君,石劭俊则俊矣,多少带着北地郎君的气质,实在不得她的眼缘。见礼之后,石劭取出随身携带的书信,转手递给婢仆。“殿下见谅,此间事关重大,仆必得当面说于殿下。”南康公主在屏风后展开书信,快速扫过之后,神情变得严肃。将书信递给李夫人,转向司马道福,道:“你先回去。”“诺。”司马道福到底出身皇家,并非真的没有眼色。见南康公主不愿多说,当下起身从屏风后离开。香风飘过鼻端,石劭始终正身端坐,目不斜视。待司马道福走远,立即有婢仆守到廊下,南康公主凤目含霜,锐利的视线穿透立屏风,刺到石劭身上。“你竟鼓动我子如此行事,到底适合居心!”南康公主之威非同小可,石劭提前做好准备,仍禁不住头皮发麻。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殿下,仆受府君大恩,断无加害之意,如有半句虚言,愿遭雷劈火焚!”时下人笃信鬼神,石劭发下如此重誓,南康公主神情未变,语气却稍见缓和,不再过于咄咄逼人。“如此说,你是为我子考量?”“回殿下,确是。”石劭沉声道,“仆早年曾往来南北市货,不敢言诸事了若指掌,却也有几分把握,算得上消息灵通。”南康公主没有出声打断,等他继续向下说。“府君出身尊贵,锦衣玉食,貌似万事无忧,实则周遭险恶,稍有不慎便将落入险境。”南康公主抿紧红唇,攥紧十指,李夫人无声靠近,借屏风遮挡,覆上南康公主手背。“府君出仕盐渎似是龙困浅滩,步履维艰,实为虎入深山,鱼入汪洋。”“府君到任之后,收拢落难县民,铲除县中豪强,收回盐亭,广分田地,大除弊政,仅两月时间,运盐船超过去岁半年之数,县中百姓俱赞府君仁德。”“秦氏乃北地高门,其祖可溯至秦汉。”“今胡人南下,据华夏之土,晋室高门纷纷南迁,唯秦氏据守西河等地,招纳流民,收拢离散百姓,群狼环伺之下犹不退后半步,彰显汉家声威。”说到这里,石劭故意顿了顿。屏风后,南康公主面现薄怒,很快又尽数消去。石劭话里话外称赞秦氏英雄,愈发衬托出晋室孱弱。南康公主到底姓司马,听他如此暗示,如何能够不怒。转念一想,也怪不得石劭。以晋室目前的地位和声望,除了皇室的名头,怕还比不上王谢等高门士族。“你可继续。”“诺。”见南康公主无意怪罪,石劭略微放开胆子,继续道:“秦氏手掌万余将兵,在北地素有善战之名,氐人和慕容鲜卑皆不敢轻犯。”“北地烽烟不绝,屡遭天灾蝗害,秦氏坞堡不缺人丁,唯缺粮谷盐帛。”“府君今掌盐渎,盐粮充足,有水道可绕过建康,正好同秦氏联合……”石劭先举桓容困境,再列秦氏之长,明言双方合作可谓强强联合。最后更道,必要时可借秦氏之威,震慑心怀诡计之人。这“心怀诡计之人”到底指谁,石劭没有明说,南康公主也没有追问,彼此却都心知肚明。石舍人有理有据,口才极佳。南康公主终于被说服,应下元日之前入台城,以桓容的名义进上两船海盐,换得在建康大市卖盐的许可。“府君之意,如事情可成,自明岁起,每半年进两船海盐。”南康公主斟酌片刻,道:“两船太多,一船足以。”免得养大某些人的胃口,后悔将盐渎改为瓜儿食邑,暗中起不好的心思,今后不好收拾。“诺!”石劭恭敬应诺,暗中觉得,假如桓容有南康公主这般决断,明年入库的黄金定然将多上一倍。商定诸事,石劭起身告辞。盐渎人手不足,尤其缺少文吏。如非事关重大,无法委托旁人,也无需他走这一趟。待到房门合拢,婢仆撤去立屏风,南康公主仔细看过书信,笑道:“难为瓜儿寻到此人。”李夫人笑着点头,亲手捧过放在一边的木盒,道:“阿姊,郎君是有福之人。”南康公主放下书信,长袖随之振动,袖摆似张开的蝶翼,轻轻铺在身侧。“打开看看,瓜儿都送来什么。”木盒貌似无锁,内侧却藏着玄机。这样的机关难不倒李夫人,素手轻轻拨动,只能咔哒一声轻响,雕刻牡丹花样的盒盖向一侧滑开,现出盒中一对金钗。金钗制成凤形,凤尾以金丝线缠绕,末端镶嵌彩宝。凤眼明亮,是米粒大小的两颗红宝。凤口衔着两串珍珠,流动炫目的彩光。南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