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5
书迷正在阅读:反撩、二货娘子、爱逢敌手、70年代极品婆婆、逆挽、您的男友,请查收[重生]、不氪金怎么变强、亲爱的伊小姐、穿成叔嫂文中倒贴表妹、重生之贤妻难为
魏起周延派人回报,城中集合流民三千,村人一千两百,并有闻听消息的百姓陆续赶来。南北商队少于往年,小商小贩却逐日增多。“南城损毁最小,经过清理,三成恢复,食肆杂铺间有开张。”“市布者尤多,布商往来频繁。”“粮仍少,言州治所下发种子,百姓仍忧明岁春耕。”每隔两日,便有送信人从寿春出发。因雨雪阻路,速度实在太慢,桓容等不及,干脆换成鹁鸽。魏起周延大感惊奇,第一时间想到,如能将此法用于军中,益处定然不小。于是乎,两人特遣一什州兵设网驯养,遇上路过的鸟群总要逮下几只,连麻雀都不放过。可惜众人都是门外汉,既没有秦氏坞堡熬鹰的经验,也没有李夫人特制的香料,哪怕逮住两群鹁鸽,数量超过四个巴掌,最终也没能驯出一只。到头来,鸟死的死、逃的逃,另有部分进了州兵的肚子。幸亏桓容不知此事,若是知道,肯定会大骂“暴殄天物”,扣两人半年军饷,令其面墙画圈,仔细反省。临到十月底,建康终于来人。拖延许久的封赏发下,敷衍得令人可笑。倒是调兵的旨意没有下达,或许是中途被人阻拦,也或许是太后没有过度脑抽。“授幽州刺使桓容忠武将军号,持节。赏金一百,绢三百,金玉带三条。”宣旨的是个内侍,表面对桓容十分客气,嘴上能将人夸出花来,笑容却格外的假,不知不觉间透出一股傲慢之意。桓容对他有几分印象。几月前随南康公主入宫,在太后身边见过此人。其名阿讷,做了十余年大长乐,算是褚太后的心腹。然而,送赏的不是朝廷官员,而是个内侍,仍让桓容十分不解。需知魏晋以来,皇室大臣汲取汉时教训,对内侍都很戒备。阿讷身居高位,手中权力却十分有限,比汉时的宦者,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派他来送封赏,褚太后是糊涂了不成?不怕自己心生不满,直接一刀把人咔嚓掉?桓容扫两眼官文,又看一眼老神在在的阿讷,眉间拧出川字。“敢问使君,袁氏郎君可在?”“袁峰?”“正是。”阿讷又取出一卷圣旨,道,“仆此次来幽州,奉太后和官家之命,需要亲眼见一见袁郎君,当面宣读授封。”听闻此言,桓容放下官文,微微眯起双眼。“授封?”“袁瑾忠心,不慎为jian人所害,太后怜惜幼子,官家体恤忠臣,经朝廷合议,授封袁郎君国伯爵,还请使君行个方便。”呦呵!桓容怒极反笑。旁人不知底细,褚太后理当一清二楚,什么手下谋逆都是托辞,为的不过是顺利甩锅,保下袁峰性命,方便桓容将袁氏力量收入囊中。如今用这话来堵他?为jian人所害?jian人是谁?眯眼看向阿讷,桓容捏了捏手指,压下怒火,嘴角笑纹加深。如果是褚太后指使,未免太过小家子气,全不似往日作风。如若是阿讷自作主张,真以为他不敢杀人?桓容良久不言,阿讷神情微变,声音有几分强硬,“还请使君行个方便。”“我若是不呢?”桓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容带着冷意。“……”“笑话而已。”桓容嘴上说笑,眼底却涌现出杀气。阿讷久在宫中,最擅长揣摩人心。比起数月前,桓容的变化太大,可谓判若两人。按照之前的印象应对,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阿讷不禁感到后悔。在台城太久,习惯宫人的唯唯诺诺,甚至连帝后也不放在眼中,致使他忘记了,如今的朝廷不比以往,皇室且要看士族的脸色,遇上执掌各地的刺使,如桓温郗愔桓冲之辈,跺跺脚,建康都要抖三抖。桓容不比父辈,实力仍不可小觑。自己犯了哪门子混,硬要去触他的霉头?眼见对方随意丢开官文,手按腰间宝剑,阿讷突感头皮发紧,脸色隐隐发白。心知对方真要杀了自己,太后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意识到现下处境,明白之前做了什么蠢事,阿讷连忙站起身,收起傲慢,表情愈发恭敬,姿态摆得极低。桓容啧了一声,颇觉得可惜。这人要能再蠢一会,自己就有机会下手。不说真的一刀砍死,打几棍子送回建康,也好让褚太后明白,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人绝不能动。如果敢踩过底线,下一次棍子落在谁身上,当真不好说。可惜啊。摇摇头,桓容收起笑容,命人去请袁峰。健仆离开不久,屋外突起一阵喧哗。杂乱的脚步声伴着拖曳声,时而夹杂模糊的喝斥,一并传入桓容耳中。“怎么回事?”话音刚落,袁峰便出现在门外,身后跟着健仆和两名部曲。部曲合力抓着一名男子,喝斥声就是男子发出。男子年不过而立之年,眉眼间同袁峰有两三分相似,只是气质猥琐,眼底挂着青黑,明显是酒色过度,身体被掏空了底子。“峰见过使君。”在外人面前,袁峰永远是一板一眼,言行举止分毫不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端正的拱手揖礼,袁峰看也不看阿讷,命部曲将那男子按到廊下,道:“此人形迹鬼祟,在府中刺探消息。峰疑其图谋不轨,故将其拿下。”不等桓容开口,男子不信的睁大双眼,喝斥道:“小儿,我乃你父兄弟,你的伯父!”袁峰不为所动,淡然道:“峰确有一名伯父,先前战死寿春。你是何人,峰并不认得。”伯父?桓容仔细打量廊下之人,听闻袁真确有一名庶子留在族中,莫非就是此人?据打探来的消息,袁真很不喜此子,亲手杀死生下他的婢妾,还差点将他划出族谱。“袁峰!”男子兀自挣扎,脸色涨红,呼呼的喘着粗气。也不知是心怀愤怒,还是身子太虚,单纯累到如此地步。“桓使君……”阿讷暗自焦急,想要开口,奈何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怒视廊下男子,恨不能一巴掌扇过去。说好让他小心行事,怎么会闹成这样?早知是烂泥摸不上墙,万万没料到,连个小儿都哄不住!袁氏族中并不和睦,又被袁真厌弃,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莫非就因为是个白痴?桓容扫了阿讷一眼,神情似笑非笑。在对方以为他会“网开一面”时,开口道:“拖下去打二十棍,死了便罢,没死就问一问,他是如何混进府中,又是如何找到袁郎君。凡同他接触之人,一个不落,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