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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威严所慑,主动让开道路。“不行,不能让他过去!”王皮突然出声。可惜为时已晚。秦策凭着最后一股力气,猛然跃上城墙,迎风而立,高声道:“夏侯鹏起兵反叛,王皮、周飏从贼,矫诏污蔑皇子,张司徒不甘从贼,业已身陨。”“拉他下来!”王皮和周飏齐声道。“朕乃一国之君,征战天下数十载,死在朕手里的贼寇不知凡几。尔等乱臣贼子,鬼蜮小人,谁敢上前?!”秦策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四周的叛军却如被施了定身咒,任凭王皮和周飏跳脚,始终无一人上前。“朕今口谕,攻下长安,诛杀首恶,夷夏侯、王、周三族!”“朕刚愎自用,不辨忠坚,为君数载,未能安国抚民,更招致今日灾祸。”“秦伯勉今日以命祭天,望上天垂怜,尽诛乱贼,佑我中原百姓,保我汉家河山!”话音落下,秦策纵身一跃,如陨落的大鹏,重重摔在城下。城头一片寂静,城下怒声再起。冯氏和赵氏趁人不备,挣脱开叛军,先后跃下城墙,追随秦策而去。目睹这一幕,长安百姓尽是哀声。秦璟、秦玒和秦玓双目染血,同时下令攻城。“反叛贼子不留一人!”第二百九十八章伏诛一长安城高池深,乃汉时首都,屡次遭遇战火,城墙几度重修,可谓易守难攻。秦策登基建制后,秦玚主持坊市修建,期间不忘加固城墙,挖深拓宽护城河,在墙后修建箭楼,方便布置兵力,以防外敌来犯。现如今,长安为叛贼窃踞,秦氏兄弟指挥大军攻城,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增高的城墙,以及深过两米的护城河。呜——苍凉的号角声中,步卒扛起云梯,推动攻城锤,如潮水般涌向城下。从城头俯瞰,满目尽是进攻的将士,密密麻麻,仿如蚁群,令人不由得胆寒。待攻城锤和云梯进入射程,夏侯鹏当即下令放箭。城头响起鼓声,士卒拉紧弓弦,紧张的盯着城下,脸色发白,持弓的手都在隐隐颤抖。王皮扫视四周,走到夏侯鹏身边低语几声。“将军,大敌当前,士气万不可堕。如若不然,城破就在眼前。”不用王皮提醒,夏侯鹏也知道这个道理。“王侍郎有何良策?”王皮微微一笑,道:“事情不难,只需令人重复秦伯勉死前所言,让军中上下明白,一旦城破,城外大军攻入,以秦璟等人的性格行事,从将军起兵之人,一个都活不了,家人亦不可免。”夏侯鹏点点头,认为此计可行。“另外,可令人传言,皇后淑妃已在宫内自尽。”“什么?”夏侯鹏盯着王皮,沉声道,“此乃何意?”“吕氏、杨氏皆因谋害皇后被屠尽全族。”王皮不慌不忙,一字一句道,“如皇后淑妃尽死,城中人会是什么下场,不用明说,众人也会有所猜测。因为恐惧,必会拼死守城。”看着王皮,夏侯鹏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征战沙场多年,生死间走过几回,他相信自己对危险的直觉。可他又本能的产生怀疑,事到如今,王皮和自己坐在一条船上,如果谋算自己,他能得到什么?出城投降?秦璟会因此放他一条生路?根本不可能!夏侯鹏疑心渐起,神情渐渐变得不对。王皮任由他上下打量,表情始终平淡,看不出半点端倪。周飏一言不发,默默注视两人,片刻后移开目光,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军,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和王皮一起鼓动夏侯氏造反,自以为能得从龙之功,带领家族更进一步。殊不知,一念之差,将周氏全族推上死路。“将军,事不宜迟,不可再多犹豫。”王皮语气坚决。夏侯鹏终究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采纳王皮的全部建议,仅设法鼓舞士气,并未让人传播皇后淑妃已死的流言。见状,王皮暗道可惜。没有继续坚持,转而请命,愿带私兵健仆增援东门。秦氏兄弟分三面进攻,北门和东门的压力最大。西门和南门的压力稍轻,却要提防桓汉趁机发兵,坐收渔翁之利。故而,夏侯鹏清点兵力,凡是能够守城的,无论甲士私兵,包括府内健仆,一概召至城头,同进攻的大军鏖战。“放箭!”攻城锤和云梯上架有挡板,箭矢劲道不足,根本无法穿透。士卒依靠挡板和盾牌掩护,顶着密集的箭雨,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护城河前。河深超过两米,不会水的跳下去,立刻会没过头顶。河面宽度超过三个武车车身,没有人在河中支应,根本无法假设木桥。要想继续前进,必须冒险!冲在最前的跳荡兵掀开盾牌,一跃跳入河内。三月天,河中尚有薄冰未化,却禁不住人力踩踏,近乎一脚就被踩碎。蛛网状的裂痕蔓延开去,迅速布满整个河面。“抬云梯!”浸在冰冷的河水中,跳荡兵大声嘶吼。因河底布有木刺,许多人的小腿被划破,鲜红的血丝浮上水面,伤口很快麻木。“快架云梯!”箭雨集中落下,对准河中的跳荡兵。水中的汉子无惧生死,始终无一人退后躲闪。合力扛起云梯一端,迅速游向对岸,砰地一声放下,抹一把脸上的河水,高声道:“挡板!”木板一张张嵌入云梯,一座简易的木桥瞬间架设完毕。跳荡兵没有着急上岸,而是浮在水中,用肩膀扛着木桥,维持桥身稳固。“过桥!”这样的桥无法支撑攻城锤,只能容扛着云梯的步卒通过。众人冲过桥面,没有喊杀声,也没有嘶吼,只有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一下接着一下,砸在河中人的肩头。“放箭,放火箭,不能让他们过来!”见到城下一幕,夏侯硕瞳孔急缩,高声叱喝。包着油布的火箭成片落下,奈何点不着云梯。士卒过桥后,没有着急进攻,而是立起盾牌,护卫稍后抵达的弓兵。弓兵背负拆解的强弩,顶着箭雨就地组装。两人稳固弩身,一人仰倒在地,以腿部力量撑开绞弦。吱嘎声中,乌黑的箭矢凌空飞出。飞过城墙之后,仍射穿一名叛军,将他牢牢的钉在地上。力道之大,非亲眼所见,实在令人难以想象。架在河上的木桥越来越多,过河的弓兵组成弩阵,漆黑的箭矢并不密集,给守军造成的压力却难以估计。吱嘎。又是一声绞弦,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