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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风橪惯性一嗔,勾唇笑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要追不上你才是难事。”楼泽拂开她的手,不动声色地绕到她身前,漂亮的眸子里似乎浮着笑意。“那山神大人知道我在哪里却不露面,还一路跟着我?”“只是碰巧看见你在挖屋顶的红瓦。”他眸色一冷,抬手揉了揉眼角,眉眼清亮,“现在夜巡结束了,可以回去睡觉了。”“山神大人您很困吗?”她抬起眼,盯着他上一瞬才紧闭的双眸低声道,嘴角缓缓地动着,声音干涩。“为什么这么问。”楼泽落眸去寻她,眸色渐渐发沉。风橪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凛然气息屏住,迟缓道:“近日来山神大人总是闭眼睛,好像很累的样子,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累着了吗。”“与你无关。”楼泽抬眸轻扫了眼安静的夜空,微微仰起头,忽然间勾起了唇角,笑得凛冽而冰冷,“你倒是什么事都愿意往自己身上揽,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是你的原因。”风橪盯着他看,却莫名其妙的觉得楼泽这样勾着嘴角笑的样子,有点伤感。第33章骨像(六)南风成为新任国师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传闻,她本是一介贫苦人家的女儿,为了养活家人入选宫中成为一名琴女。几年后,她突生一场怪病,命在旦夕之时,她又突然活了过来,并且掌握一样奇异的才能——唱歌就阻止可天灾,也可求雨。世人皆叹,称她为神女。从此南风一路平步青云,最终成为了手握大权的国师。南风成为国师后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颁布了一条通缉令,下令铲除所有描骨师。一开始,描骨师因能重修人骨血并助人起死回生而被众人所需要,一时间成为了各家各户征相寻找的神秘之人。恰巧此时,南风濒死之际突然间复苏,众人于是皆言她正是得了描骨师的救助才重回人间。南风自是不信这样的谣言,也因此极度厌恶描骨师的存在,索性自动将他们归入狼坑邪门歪道那一类,并通过皇室直接下旨下令杀尽天下描骨师。不少描骨师被秘密赠毒赐死,温澹夏便是这其中之一。一年过去,描骨师死的死伤的伤,没死的基本都躲了起来,相当于完全销声匿迹。唯独君昧和倪衣仍经常出现在大众眼中,这无疑于在跟国师明着叫板。南风盛怒之下颁发了全城通缉令,重金悬赏二人的人头。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两人一同消失,再无半点消息。就在南风一筹莫展之际,风橪的出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但南风不信君昧真的死了。子时刚过,南风就已穿戴好衣服起身,她走到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前打开了它,取出了里面的手链,面色凝重。她之前从没见过这条手链,只知自己重新醒来时,手腕上就戴着这样东西。爹娘说这东西兴许是续命的宝物,嘱咐她好好佩戴,可她偏不肯,不仅从手腕上摘下了它,还整日将它锁在这个盒子当中。手链的衔接处,是一扣狰狞恐怖的骷髅头。说不好这条链子就是用人的骨头所制成的,听闻描骨师最擅长做这样的事情,残疾之人也可向他们求骨,磨炼后替为真身。“邪秽之物!”南风蓦地一声冷喝就要将手链狠狠摔在地上,霎时,她的心底泛起隐隐的疼,手上连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得把手链留在掌中。又来了。每当她想要丢掉这条手链的时候,她的心脏总会钻心的疼,这才不得以将手链收在盒中保留。但她讨厌这种感觉,没有这条手链自己的身体就无法动弹的感觉。就像是她的命是偷来的一样。君昧已死,她本该卸下心中愁绪,可她在看见他的死相之时,心里突然五味杂陈,隐约间差点掉下泪来,她强忍着稳住情绪之后,一股恶心的感觉再次溢上喉咙。想到这里,她眉眼间浮着一丝落寞,脸色不自然的僵住了。她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君昧并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定是他随意寻了个替身,他一日未死,我便一心难安。”南风将手链放回到盒子当中,扯了一抹苦笑,眼底竟是茫然:“没想到有一日,我会和自己这般厌恶的人捆绑在一起。”这一回,她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她要亲眼看着他死!“山神大人,我觉得那条手链一定有古怪,您说呢?”风橪双手抓在屏风上悄悄的往外探头,用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轻声问道,说完还抬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结果手打空了。楼泽抬起手中长笛轻轻敲了下她的后脑勺,从容转身道:“还看,走了——”“诶,大人这就走了吗?”风橪用气声叫了一下楼泽,见他没有回应一直往前走,这才小跑着追了过去。“山神大人就不好奇吗。”“好奇什么。”楼泽轻步走出殿外,抬眼看向天幕。“南风是如何能从一介琴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国师的。”她轻手轻脚的来到他的身边,很有分寸的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绷住过于躁动的气息。楼泽冷瞥了她一眼,紧着往回走:“不好奇。”风橪快步跟上了他,面色一动,暗暗掐了掐掌心:“我觉得与君昧有关。”“所以你又要生事了。”楼泽脚步一顿,挥袖间,二人便再次回到房间里。“大人您这可就说错了。”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眶,脸上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表情,轻声低喃道:“我这叫保有一颗探求真相的心……诶我忘了大人你没有心……”她话音刚落,楼泽便目光凛冽的探了她一眼。风橪被这一眼看得油然生出一股要被抛弃的警觉,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大人您——,好吧,是我说错话了。”她把头重重的低了下去,面如死灰:“山神大人只说不能碰您,又没说我不能乱说话,这次的确是我冒犯大人了,您该不会要带我去天界以“袭神”之名定我的罪吧。”楼泽眼角恍然直抽,他抬手按了按眼尾,表情阴晴不定:“罢了,你休息吧。”“大人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为何口出此言。”“最近您好像很容易疲惫的样子,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您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现在总感觉……您有点力不从心。”她仰头看他,定定的说道。“是你看错了。”冷漠而桀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入地有声,引得风橪心头一抽。她,看错了吗。不,是他在刻意隐瞒。但——神也会归于虚无吗,因她?“是谁——”天刚蒙蒙亮,风橪便匆忙起身,拔出身边匕首往前一刺。什么都没有。方才她分明就感受到了很浓厚的邪气。莫非是她感知错了?不对,不是妖——这气息,是温澹夏的。不会错的,她上次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