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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举国同庆的,上街的妇人女子不在少数。傍晚时回到王府,殷昭留下来用饭。等换好衣裳,孙士谦忽然走过来:“禀王妃,今日东华寺的长老圆清来过一趟,说是有事求教王爷。”殷昱从未与方外之人打过交道,东华寺的僧人找他做什么?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里就是有闲他们也不见得会直接化缘化到他面前来,她于是道:“可曾留下什么话?你跟他说,王爷这几日没空,你让他明天早饭后到王府来见我便是。”孙士谦应下。由于这几日一些琐事较多,宫里又不时来人,所以翌日早饭后,谢琬其实已经把这个事给忘了,直到她准备带着殷煦进宫去的时候,孙士谦把圆清带到了她面前来。“阿弥佗佛,贫僧敢问王妃,不久前王爷查玉兰树之事,可曾有了结果?”圆清一见面抛出这问题,弄得谢琬再也不敢怠慢,东华寺本就是当初骆骞他们查到过七先生线索的去处之一,只是后来经查东华寺僧人跟七先生并没有直接关系,所以放弃了监视。如今这圆清主动提到玉兰树,自然是有原因的了!于是连忙唤夏至带了殷煦下去,而后引了他进正厅。谢琬道:“大师忽然间提起此事,可是有什么内情相告?”圆清白须白眉,手上捻着一串光滑的檀香佛珠,再合十道了声法号,遂道:“这两日太子殿下下旨,在相国寺外办庙会,鄙寺也分了些香火,这几日香客增多,贫僧在寺内出入,所听的也是关于前几日乱党伏诛的大好喜事。而在这过程中,贫僧也无意得知安穆王曾经调查过全城所有的玉兰树主人。这玉兰树三字,倒使贫僧想起桩往事来。“王妃可知,原先我们东华寺后头也种着两株玉兰树?”谢琬讷然:“这层不知,愿听大师详解。”圆清道:“大约十七八年前,鄙寺的老方丈南下云游的时候,曾带回来两根玉兰树苗,将它种在后院中央。这种树本是南方树种,在北方很难存活,但是老方丈因为游历多年,自有着一套植树之心得,加之精心照料,倒是也活了下来。“没几年它开了花,那花馥郁芳香,很快吸引了寺里寺外的人。”圆清侃侃而谈,仿佛眼前还有那花盛开的样子。()正文、417巧合?“当时鄙寺后院客居着对父女,那女儿十三岁,很喜欢在树下唱歌。我们很怕她扰了清修,就劝他们搬离。可是他们因为穷困,竟是无处可去。而雪上加霜的是,这父亲没多久竟然染病亡故了。正当我们无计可施之时,那日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进寺来,先是跟那姑娘说了番话,后来就来找贫僧。“他跟贫僧说,可以接走这姑娘,但是他想把我们寺里这两株玉兰树给买走。”“他想买树?”谢琬讶异地。到现在,她已经猜测这少年很可能就是七先生,那姑娘明明无亲无故,他为什么来接她呢?“不错。”圆清点头道,“贫僧依然记得,那少年纤瘦单薄,似有弱疾,而他跟那姑娘分明不熟,但是又似有着十分情意。那两株树自老方丈圆寂后疏于照料,景况开始大不如前,贫僧看他不像坏人,又听他对于如何栽种十分了解,遂想与其留下来枯死,不如把它们让给有缘人,就转赠给了他。“不过贫僧当时也纳闷,出家人慈悲为怀,也怕那姑娘吃亏,便就细问了他们几句,并且留下了他的住处所在。也不知道对王爷王妃有用无用。”“哦?”听到末尾,谢琬立即振奋起来了,“不知那住处是?”圆清从袖子里摸出张老旧的纸来,“就是这个。”谢琬立即接过来,目光一落上去,上头的字迹便如针一般刺疼了她的眼!这是七先生的字迹无疑!“不知道他可曾留下姓名?”她紧接着问。圆清想了想,说道:“他不曾说,不过,贫僧无意中听到他身边的人唤他四爷。”“四爷?!”谢琬眉头倏地凝起。四爷。这么巧?“周南备轿,去油茶胡同!”她蓦地站起身来吩咐道,然后与圆清道:“大师既然来了。足见一番仁爱之心,还请大师随我同去这处所在瞧瞧。看看究竟能不能证实这两株花木的去处!”“但凭王妃吩咐。”圆清双手合十站起来。半个时辰后,王府的仪仗转进了油茶胡同。这座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三进小院子,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石桌石凳齐全,前院里两株红梅已全开了,在晴空下显得殷红如血。这院子其实已经在之前武魁他们的搜查之内,但是如今再以另一种心情走进来,气氛又与先前不同了。先前是搜七先生下落。如今是为揭开他的真身份,谢琬招手唤来邢珠:“带人里外各处去搜搜,特别藏东西的去处。”邢珠下去后,谢琬看了眼圆清,与他同进了垂花门,而后跨入内院。如果这里当真就是七先生的巢xue之一,那么也应该是常呆的一个去处,这里不但门窗描漆十分新整,庭院无甚杂草,就连门框的边角也已经十分光滑。如果是无人处的院子,是不可能会有这么样的光景的。再进了正房,里头家私齐备。但是空无一物,空床空榻空的炕,还有空的书房与橱柜。谢琬仔细看着这里每一件东西,透过窗往后院子里看去,两株小腿粗的断树立在院中,只剩下了个树墩。“王妃,这正是两株玉兰树!”当初搜查全城玉兰树的事是廖卓他们负责的,对这种树的特征早已了如指掌。“上次我们来封这些院子的时候竟然没有到这两棵居然就是玉兰树,真是该死!”廖卓如此懊悔道。谢琬走到两株断树前。只见断口很新,猜想应该是不久前为了掩饰行踪而砍断的了。“现在可以肯定。去东华寺接那姑娘的人必然是七先生无疑。七先生又名‘四爷’——”“王妃,我找到点东西!”谢琬话正说到一半。邢珠拿着半张枯黄的纸走出来,“是张百姓家用驱邪避灾的符纸,上头有个生辰八字,虽然看不清年纪,但出生日和时辰是看得见的,刚刚在橱柜顶上发现,应该是年数久了,无意被卷在那里。”谢琬拿着这符纸在手,圆清从旁看见了,说道:“贫僧虽是佛门中人,但道家这种符倒是也认得,是祈福避灾防疾病一类的符纸。”圆清先前在描述七先生的面容时,也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