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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免去身份上的后顾之忧,然而种种羁绊,又使她无法更向前迈去。但即便如此,她该前行的脚步也还是不能停下。眼下她也该着手给身边添人了,如此才能腾出人手来办事!二房这笔财产于她来说太重要了,复仇需要钱,振兴和发展二房也得要钱,何况那钱失得蹊跷,她本来就应该查清楚的!只是要添人容易,要添到她想要添的人却难。她只要把这事跟沈若浦禀过,他拒绝的可能性不大。可即便大多数时候他能禀公处理家务纷争,她如今在他面前却没得宠到可以随意提要求的地步,还不是推去给孙姨娘或纪氏?祖父又不同祖母,连撒娇卖乖都不好使。中馈掌在纪氏和孙姨娘手里,纪氏上次在二房吃的亏还没曾讨回去,她只要有这个要添人的意思,纪氏能让她如愿?要人当然容易,想要按自己的心意要到称心如意的人,那可是比登天还难了。孙姨娘那里摆明了狼子野心,她当然就更不能送上门去让她拿捏着当棋子使!那又该如何解呢?她这里对着夜色发起呆,撷香院里,纪氏听完沈嫣把杏儿沟的事情说完,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你不是说她没变?没变她怎么会懂得趋利避害?“你看她此去,身边明明有个歆姐儿随时撩拨,她都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这心机,哪里还是从前的她?”沈嫣盘腿坐在榻上,被埋怨得也有些无精打采。可怨她有什么用?她这里不也正纳着闷?之前谁都看准了沈羲注定就是个没前途的,没想到近来她稳打稳扎,竟是半点纰漏也未曾出。府里也就算了,在外头都是如此,她本来还等着看她与沈歆为着林霈闹出场好戏来呢!可倒好,啥事儿没有就回来了!她拿着两颗桂圆在手里滚里滚去,嘟囔道:“您怨我也没有用,我还是个半大孩子。您还不许我出错了么?“再说了,您老盯着她沈羲做什么?我觉得拂香院与抚碧院才是您该留心的。“我可听说,方才孙姨娘让何贵家的往梨香院去了,还带着好几匹衣料子呢。”抚碧院便是孙姨娘的院子。纪氏竟也让她回得没有话说。她岂有不知道手里中馈才是要紧的?她沈羲充其量不过是个招人厌的丫头,可接连看到她回府这么多日的表现,她不知怎么,对她就是放心不起来……“如今林夫人正在替杨家公子与歆姐和议婚,一旦这婚事议成,我想距离大伯调京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至少,离大伯母长驻京师的日子不会远了。母亲还得早拿主意才是。”纪氏这里正出着神,沈嫣偏头望着她,又说道。她再一怔,额间竟飘过丝凉意!可不是么?!沈歆从订到嫁,前后便有三个月,而她出嫁后,即便帮不了沈崇义,也定然能帮得了沈棣!女儿已经出嫁,而沈棣又留在京师,那么黄氏怎么可能还会随沈崇义在外?她肯定会长留京师的!“歆姐儿之所以会成这模样,可全都是为的林霈。对那位杨公子,她好像并没有太上心。不过,倘若真订下来,她也不会拒绝。”沈嫣伏在炕桌上,又冲她弯弯勾起了唇。辗转了半晚上,沈羲像往常一样踩着雀鸣声起来,已然是神清气爽。走到前院见珍珠正拿着小炉子生火烧水,于是招手把她叫了过来。“回头揽月厅里议事的时候,你去寻孙姨娘说句话,就说昨儿个她的心意我领下了,多谢她的关爱。“但是说的时候你可以让三太太和三房的人看见,却万不能让她们听见。如果孙姨娘万一没空,就她身边的心腹说也是一样。”说完又附在她耳边细细叮嘱了几句。珍珠领会了意思,答应了下去。旁边裴姨娘这里瞧着奇怪,不由走过来:“什么事呢?都遣到揽月厅去了。”沈羲冲她扬唇一笑:“先保密!”然后翩然回了房。裴姨娘含笑摇头,顺手拿起廊下花壶浇花。揽月厅是正院门前厅外一处抱厦,府里主母们议事的地方。每日里辰时正,纪氏与孙姨娘都会在此处理家务,发放对牌。珍珠掐准时间来到揽月厅,大伙都在了,史瑞家的何贵家的等几个管事娘子正在回话,门外还站着一群仆人仆妇,想来也是等着回话的。她这里着人进内通报了,便就站在门外葡萄藤下等待起来。孙姨娘在沈家能够揽上协理家务的权利,当然不全靠着生了个姑太太。她也是甚会瞧眼色的。通常情况下,纪氏说话的时候她绝不插嘴,施令的时候她绝不反对,此外每当纪氏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她还处处帮着纪氏说话。因此,纪氏反倒不能不给她几分面子。当哪件事上她插个一句半句什么话进来,纪氏也不能不尊重些她。第63章疑心顿起她这里坐在右首,静听着底下人回报,正端着茶在手打算喝,忽然身边的丫鬟如意就走到身边来,说道:“梨香院的珍珠有事求见太姨娘。”听到梨香院,孙姨娘便蓦地冲纪氏看了眼。昨儿夜里她才让何贵家的背着纪氏带着衣料去过梨香院,她心里有鬼!纪氏也听到了,也瞅了眼如意。孙姨娘合上盖碗,说道:“这里正忙着,有什么事情,传话进来便是。”如意为难了下,说道:“珍珠说,需得当面跟太姨娘说。”孙姨娘顿住,再往纪氏看去,纪氏这次没转头,但凝神未动的样子,却很容易让人看出来她在聆听。“什么了不得的事!”她佯怒着沉下脸来,将茶碗放回桌上,“雪梨出去看看!”帘栊下一个二十来岁的大丫鬟颌首,往外走去。纪氏目光往旁边略睃,远处站着的绿萍也跟着出去了。出门到了庑廊下,就见前方翠竹下珍珠果然跟雪梨悄声说着什么,神态放松自如,仿佛很熟络的样子,边说还边笑着,哪里像是平日在她们三房模样?绿萍皱着眉头回到厅里。这边厢珍珠余光瞧见她离去,便就冲雪梨笑道:“就劳烦jiejie了。院里少不得我,我先走了。”雪梨虽然不明白不过平平常常一句话,有什么可值得巴巴地把她拉到这里来说的?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孙姨娘平素也是一惯地以笑示人,她便也就扯了扯嘴角,目送她走了才回来。纪氏心不在焉发完对牌,回到撷香院,第一时间便寻绿萍上前:“梨香院的珍珠是怎么回事?”绿萍皱眉道:“不知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