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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故意要出风头,别忘了,是姣姐儿一再相逼人家才出的手。“如果她不自讨苦吃,那么我们不定什么时候才知道京师还有位如此出色的小姐。”温婵凝望他半晌,说道:“看来你对沈家小姐评价不错。”“老太太难道不喜欢这样的女子?”韩顿反问过来。他这话略有尖锐。温婵陷入沉默。她一生追求格调品味,当然也喜欢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子。可是她身上似乎总有张盈的气息在萦绕,她便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不但不喜欢,甚至还有些厌恶!而这厌恶深究起来,又源自于内心的恐惧。她也不是天生的刽子手,杀人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害怕?何况这样子杀人,与深宅内院里无奈以手段逼死人又是不同的。但她知道,韩顿的反问是有目的的。她放了扇子,缓下神色说道:“我倒也不是舍不得那镯子,只不过”只不过什么她却也说不上来,她找不出什么理由来为自己今日在座席上的失神而搪塞。但韩顿很显然也是看了出来她的异常,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多智近妖。”最后她这么样说道,“我觉得,沈家太古怪,并不堪重用。”难道那丫头不像妖吗?“老太太多虑了。”韩顿笑起来,“正好相反,沈家不但可堪重用,这位沈小姐,可用之处还更大。老太太可知沈若浦如今有多受欢迎?”温婵未语。他敛色道:“沈若浦今日因救驾有功而擢升中奉大夫,而紧接着沈羲又在校场上大放异彩,沈家可算是出名了。“而巧的是沈羲正值适婚之龄,却还未曾订下婚事。这样博学多才的女子若是娶回家中,难道只能相夫教子而已?”温婵面色凝住:“你待怎样?”韩顿收臂撑膝,说道:“现如今怀着联姻心思的官户不知几何?我敢说,今夜跟沈若浦打过招呼的十个人里就有九个是打听沈羲婚事的。“咱们府里襄哥儿不是还没有订亲么?“我的意思是,沈羲既有亲近我们韩家之心,倒不如把她娶回来。“一则今日姣姐儿闯的祸由此可变成段佳话,咱们韩家到时不但脸面没丢,还能落个胸襟宽广的名声在外。“二则进了韩家,她便为韩家所用,就算无法在朝事上发挥作用,至少也益不到旁人。”“娶回来?”温婵蓦地扬高了尾音,“这怎么行!”光是远远见着那丫头,她已经神思恍惚了,她怎么能容许她进门做她孙媳妇呢!“沈家虽然不如韩家,但是如今也是从二品了,何况皇上对他已十分信任,恐怕太后在这事上也会让步。“这也并不算门第悬殊。“何况满天下几个千金小姐及得上沈羲?”韩顿蹙眉正色,语气也不似先前的松缓。温婵也直视着他,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对沈家这丫头委实还不放心。“韩家深挖根基固然重要,沈家父子三人也皆在朝中为官,看模样是扶得起来的,可是咱们的荣华也得来不易,倘若这丫头真有哪里不妥,进了门岂非成了祸害?”韩顿凝眉未语。温婵缓了口气再道:“祖母见过的人总比你要多,越是急进,越是容易出错。咱们还是稳中求胜的好,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韩顿依旧没吭声。温婵也不想再说下去。韩顿的提议令她感到心烦意躁,她都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那丫头的不时撩拨,他这里却打起了把她放到府里来的主意,这便愈发使她烦心起来。她讨厌这种被扰乱阵脚的感觉,而一切的源头又来自于沈羲,她便愈发觉得她可恨。“老太太既不舒服,就早些歇吧。”韩顿静默片刻站起来,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跟她颌首行了礼,便拿起扇子走了出去。温婵也没说什么。这虽然是她一手带大的孙子,但他的脾性她也有数。沈羲的才情摆在眼前,摊开来说确实让人难以忽略。所以就算他不会逆她的心意行事,可要想他无缘无故站在她这边一道提防她,却不是那么容易。她凝神半晌收回目光:“关门吧。”沈羲说是去应个卯,就真的只去应了个卯,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接连被好几位官眷笑眯眯拉着说起了话。应酬了两三刻钟,她便趁沈若浦还在酒局上而回了府。到明日沈若浦定然还得寻她问话,她得早些回房做准备。萧淮一晚上马不停蹄,等到终于缓下来时已过戌时,前来戏台处寻她,宫人却告知她早就已离宫了。他倒也没说什么,掉头便又去当差。庑廊下恰与一人迎面碰上,对方垂首道了声“世子”,而后便就侧身别路,去了岔道。苏言见他凝眉,遂道:“是大理寺卿林钧韬的长孙林霈。”第175章明珠去尘林霈上了岔道,直到身后唱腔咿呀声渐小才在太湖石旁停下脚。他本是没有资格入园子来的,祖父林钧韬也只有三品,但他与陈阁老的公子很熟,于是相伴进了来。然而进来也没有他的坐处,各处座席都是安排好了的,他的存在便就显得有些突兀。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控制不住想进来看看,他知道沈羲是来了园子的,这一整个下晌她的影子便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分隔三年,她完全不同于原先的那个她了,她浑然变了个人,令他惊艳但是又十分陌生。丁氏答应过沈家,在沈歆出阁之前绝不让他登门,他便接连几个月都未见着她。他来便是想问问她究竟是如何学得这身本事的?他与她也算打小相识,如何他从前并不知道这些?但可惜的是他根本没有机会近身与她攀谈。她就像是颗掉落尘埃的明珠,如今被风吹走了尘沙,便忽而间闪耀起来了。他远远地看着竟有些自惭形秽,而明明之前他还是极有自信的。可等到她身边人终于散去,她也移步出了园。身边宫人侍卫如林,他竟无法近得她身!这样的怅惘,也不知有无人能够体会。“公子,陈公子正在寻您,咱们是这就过去么?”小厮到了跟前禀道。他眼望着前方未曾作声。他是为她来的,她既不在此处,他还留着做什么?“回陈公子说府里有事,我先失陪。”他丢下话,大步往园门口走去。回到府里,正院里竟还传来热闹的说话声,驻足听了听,是丁氏与他的几位婶母。林家几位太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