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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松开他,“她如今也不知道我的身世,但未来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的。”萧淮点点头,拍拍她脑袋:“我们去吃饭。”沈羲定了定神,吸鼻子道:“我陪你吃涮羊rou和酱肘子!”如果刚才他誓要追问,又或者执意要替她报仇,她也不能不答应,但告诉他之后的后果她完全不敢设想——要赌她在他心里的份量足够令他相信她是五十年前死去的灵魂,这风险太大了,她对自己没有把握。而他要替她报仇,她除了感激也只有感激,内心却总归会落下些遗憾,毕竟她说过,她会手刃温婵,会亲手把失去的讨回来!在他给予了她充足权力行事的情况下还交由他去办,仍然还是会有些遗憾吧?但他的回答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觉得这个人,总是在给她惊喜,令她觉得所有的陪伴都值得。“我吃涮羊rou和酱肘子,那你吃什么?”萧淮又揉了揉她后脑勺,缓步往前走。“我也吃涮羊rou!”沈羲道。萧淮负手笑:“那你回头可不许怪我把你衣服薰臭了……”就是这样的。有些事情他也无奈,他不能让时间倒流,赶到他认识她之前的岁月去阻止她所受到的那些伤害。他也无法抹平她过去的伤痛,无法平息改变她的血统,但只要她以后能在他这里平安快乐,没有伤害就好。沈羲已然觉得人生轻快。吃完涮羊rou,他们又顶着一身的膻味儿去戏社里看戏,薰皱了一路人的鼻子。看完戏又吃酱肘子,完了又逛。他们像两个万事无牵挂的普通男女。回来路上她伏在案上睡着了。睡着的她安静得像个孩子,已看不到任何被心事沉压着的痕迹。为免过于高调,马车还是先去了琼花台,然后再各自乘马车回府。萧淮还是远远地跟着她,看着她进了府才又回王府去。进了昭阳宫,他把苏言唤进来:“去趟韩家,找到韩阁老,就说韩家三姑娘的规矩也该教教了。”苏言应声即去。韩家这边,沈羲被萧淮牵走之后,韩敏又立在当场傻了半日!她不知道沈羲身边怎么会有萧淮?这么说他们俩是一起来相国寺的?可是她从来没听说过燕王府的人还会去佛寺上香,他们一府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腥,一个满身杀孽的人去佛寺上香多么可笑!可他的的确确出现在那里,那他是陪沈羲来的?!他堂堂燕王世子,居然会为了个还未过门的家世普通的未婚妻来上香?!即便她再不敢置信,也得被迫相信了!可这样一来,便就佐证了沈羲先前落下的狠话,倘若她真恨上了她,那么要收拾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她本来是没打算把她那番话传去给温婵的,那话谁听都得生气,她能有那么傻?可是萧淮对她的态度摆在那里,她哪里还敢不听从沈羲的话?从相国寺怔怔回了府,在房里枯坐半日,她也没有个主意。去告诉温婵的话,必然少不了要被斥责,可若不告诉,沈羲回头针对她又怎么办?“姑娘,二姑娘她们都在安荣堂,请姑娘也去呢。”丫鬟走进来禀她。听到安荣堂她心里一跳,蓦地扶桌站起,这可逃不脱了,她脸上被打得还有红痕呢,就是不说也得被人问起。可她又要怎么说?罢了!她就直接说好了!反正那番话也不是她说的,是沈羲说的!而且她还是因为替宋姣抱不平而去挑衅的她,沈羲还伸手打了她!她可是韩家嫡出的小姐,居然让人给打了,这口气难道还能让她咽下去不成?她惹不起她,难道老太太还惹不起她?!左右她这一巴掌是要讨回来的,她何不把话捅给老太太,让她去寻她沈羲的晦气?!她立在庑廊下左思右想,最终打定了主意,抬脚往安荣堂去!温婵近来因为赐婚这事气得不轻,加上屋里东西被砸,纷纷乱乱地也直到昨日才算弄消停。但也不见得轻松,因为这边厢宋姣还没安抚好,女儿韩述华已然准备进京来了。她纵然多年来身子康健,这两日也头疼起来,而短了几分精神气。韩凝和秋氏她们倒还算贴心,没事便到了跟前给她凑个趣儿,就怕她闷出病来。这里正说到他八月中秋赏灯会的事儿,韩敏带着哭腔的声音便就传了进来:“老太太!”一屋子人往门口看过去,只见她两眼红肿,左颊也红肿,凄凄切切地走了进来,往温婵面前就是一扑!“外头有人欺负我,求老太太给孙女作主!”“怎么回事?”温婵惊了惊。所有孙女外孙女里她最疼韩凝与宋姣,但并不表示她就不重视别的孙女。韩家人都是她的后人,家里关起门来可以有厚有薄,可外头人却休想对他们家的人动一个指头!这里听到韩敏这句外头被人欺负,她即便是没精神也强打起了几分精神来!秋氏这里也呀地一声迎上去,扶住韩敏:“是谁动的你?快跟老太太好好说说!”韩敏边哭边坐下,“我奉母亲的命去相国寺给老太太上香祈福,谁知在山下遇到了沈羲。“我也是好心就上前打了个招呼,然后问了她两句,谁知她就朝我脸上打了一巴掌!“她仗着世子在侧,连我带去的下人都拦着不让过来!”萧淮她惹不起,也不敢说他不是,只好将所有罪名都推到沈羲头上。反正她虽然是准世子妃,可还不是真的世子妃,她能嚣张到哪里去?第222章鬼魂来了!沈羲两个字早已成为温婵心里的刺!闻言她一只杯子被她倏地摔落在地,紧接着一双眼也精光暴射:“她有这样的胆子?!”旁边立着的韩凝和秋氏也不由吓了一跳!韩凝太了解自己的meimei,她走到韩敏身边:“你说的是真的?她打你之前你有没有对她出言不逊?”“我只是问她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那小胡同里,别的又没说什么!”韩敏分辩起来,但到底声势弱了。“小胡同?”温婵被这三个字刺到了敏感点。“什么小胡同?”韩敏道:“就是寺后将要上石阶的那条小胡同,我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鬼鬼祟祟地,于是就看在她也曾上过咱们家的份上去打了个招呼,谁知道她劈头就打了我,她还说——”“还说什么!”温婵声音忽地有些凌厉。韩敏被吼得心惊rou跳,她咽了口唾沫道:“她,她还让我带句话回来给老太太,说什么‘以这身血伤,诅咒你永生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