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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得我长久的物事,这玉算是最久的了。给你收着吧。”萧淮攥着这玉,目光像是要把她吸进心里。“我知道你们赫连人不兴随便赠人东西。娇娇,你这是打定主意跟我相守一辈子了吗?”沈羲点头,并没有羞怯地回避。这是毫无疑问的,难道在与他有过那么多亲密的行为之后,她还能接受别人吗?“要不是因为还要上坟,这会儿我可真想——”他执玉的手撑在膝盖上,另一手紧攥着她的手,上唇被牙齿紧咬着,想怎样他没有往下说,但炽热的目光又仿佛说明了些什么。沈羲就任他攥着,虽然他力气有点大,但也攥不坏。半晌,他解下披风来将她裹住,低语声随着气息呼到她脸上:“下次再不许光着脚跑来跑去了。——我该走了,我办完事早点回来。你也再不许出城了。”沈羲知道他时间紧,答应下来。他抱着她下马车,然后从角门进去,一路径直走向抿香院。沿途的沈家下人看到这幕俱都忙着往地上找下巴……他们要是没看错,是燕王世子在抱着他们姑娘?!不光是他们吃惊,连裴姨娘珍珠她们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好侍候姑娘,差当好了,我会多发一份月钱给你们。”萧淮将她抱进屋里,接了裴姨娘奉来的茶,跟满屋子全跑来见礼的人说道。萧淮连夜奔回京师,并且把韩家老夫人从诰命夫人宝座上拉扯下来的事,免不了传到承运殿。燕王召来贺兰谆,等贺兰谆把宋姣受温婵指使,揣着药前去沧州奔萧淮的事情一说,燕王眉眼里也浮出了一丝不吝之色。“韩家近来是有些不太像话。”说完他又道:“世子呢?”贺兰谆颌首:“两刻钟之前,又往沧州去了。”燕王眸色幽深,摆摆手让他下去了。等他退到门槛下,他又端了茶说道:“你去韩家走走,宋姣既这么不愿嫁,那跟西北的赐婚就算了。”贺兰谆微顿,深深道:“是。”沈羲送走萧淮,又被珍珠她们围着说起他来。自打戚九来了后,她很多事情她们知道的少了,更别说隔三差五往别院去见萧淮。陡然之间见她居然被传说中的婚约对象这样对待,她们这些小姑娘的心简直都要变成花直接开出来了!沈羲一直笑着听她们八卦,很显然被自己的未婚夫宠着,这并不是什么很难为情的事情。傍晚时分戚九带了新消息回来。“一个时辰前贺兰谆去过韩家,转达了燕王的意思,要让宋姣与西北将军的赐婚作废。”沈羲听到这里倒是愣了半日神,不想被宋姣嫌得跟什么似的的赐婚圣旨就这么废了?虽然说是圣旨一出不可更改,可是她做出这种丑事,宫里再执意让她嫁给守边的将军,很显然对男方也不公平。宫里又哪来那个脸面说这是嘉奖?!燕王说要取消,郑太后一党无论如何也得想出个名目来取消的。但是宋姣名声都败了,眼下能嫁去西北当将军夫人于她来说已经是很了不得的结局,而燕王偏又把这婚约给取消掉,她日后还能嫁得什么好人家?无论如何,想要再找个地位相当的官员做诰命夫人是绝不可能了!天下人都知道萧淮是天下武将二头子,这宋姣得罪了他,谁还会冒这个风险接盘?所以这婚约在这个时候取消,于宋姣来说真可谓雪上加霜。“这王爷真有意思。”她喃喃道。第269章你是畜生从她跟萧淮认识到如今,并没有察觉到燕王给过他什么关爱,他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他,可见父子关系已差至极点。而燕王此举,究竟是在为维护燕王府与守边将军的尊严,还是在帮着儿子往韩家再踩上一脚呢?“宋姣如今怎么样?”她说道。“原本哭着喊着要寻死,等听到这婚约也解除的消息后,反倒是什么也不说了。我觉得可能还是想寻死。”戚九道。照她那傲性,这都没活路了都!沈羲起身顺着帘栊徊了几步,忽然停步道:“不能让她死。“她不是还不知道韩述华死了的消息么?想办法告诉她,同时再告诉她是温婵下的手。”戚九沉声应是,出了门去。当天夜里她就照沈羲的话做了。韩家近日纷乱,找个空子潜进去走一遭还是有机会。靠在床头失魂落魄的宋姣看到窗外有白影飞进,还以来有人行刺,下意识身子一躲,哪知道竟是个纸团!她捡起来一看,当即浑身就颤抖起来了!举起茶几将房门猛地砸开,提着裙子她便狂奔到韩述华停尸的客院里去!一进门果然院里已布好了灵堂,而且从长沙府跟随韩述华到京师来的宋家仆人个个皆浑身缟素。她喉头一阵腥甜,张嘴叫了声“母亲!”便就冲进了灵堂!奉命看着她的几个婆子闻讯追过来时,她已经面若金纸趴在棺木上,两眼睁得比铜铃还大,而嘴角竟还有血迹滴出来!“开棺!我要验尸!”她扯开喉咙怒吼着!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灵案灵台全被她掀了,挂着的素幔也被她全部扯下!满院子本来已入睡的下人们立刻又爬起来阻止,一面又着人去请韩顿!她这里尖叫厮闹了一阵,到底把棺盖给打了开来!一看里头躺的果然是韩述华,再七手八脚将她从头摸到脚!最后手停在她胸口处,扯开她寿衣一看,只见膻中xue位置果然有个铜钱大小的血洞!且伤口还是呈从下往下的方向斜插进去的!她喘着粗气看了她半晌,喃喃唤了几声母亲,而后七手八脚将她衣衫掩好,扶着棺木站一站,接而便就拨开人群往安荣堂奔去!韩顿早让人将温婵给软禁起来!但她已然急红了眼,到了门口将挡门的婆子一掀,怒冲到正门下将门踹开,直接便奔到了温婵屋内!温婵昨夜里整夜没合眼,又担了后半夜的心,后来接连面对韩述华的追问以及韩顿的质问,以及萧淮上门来讨命等各种忧急愤怒,早就扛不住躺在床上了!这里将将合眼,猛听得门砰啷一响,直以为沈羲寻了上门,吓得立刻自床上弹起!却没想到进来的却是瞪圆了眼的宋姣,当即又怔在那里未能动弹!“我母亲怎么死的?!”宋姣一开口眼泪便滚下来。“她,她自戕的!”她狂吞了一口唾液说道。“你胡说!她伤口分明是从上往下捅的,怎么可能会是她自戕!“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就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