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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合宜吧?他这样想着,心情慢慢灰暗了下来,他突然觉得无法接受李泽溪身边有其它人,他觉得……他是他的。这个念头让他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想法?是那夜意乱情迷中听到从他嘴里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还是清醒时无意中撞见浴室里他赤身裸体的一幕?还是,更早的,某一个午后,他的侧脸逆着光,头发在阳光下显出深棕色,在厨房里为自己准备晚饭?喜欢上了?喜欢上了吧。宋少轩想着。这大概就是喜欢了。他平生第一次鼓足勇气拨开心底的迷雾承认喜欢,却是在这样尴尬的时候。他温柔又忧郁地望着李泽溪,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羁绊,变得盲目起来。李泽溪闭着眼睛,他能感受到身旁人略带复杂的眼神,这一刻的静谧里,让他的思绪飘向遥远的十年前……十年前,他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毛孩子,那天小区里的那个经常与哥哥一起上学放学的同学来到家里,他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这个哥哥长得很好看,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总是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鸭舌帽,背着黑色的书包沉默的走在哥哥身旁。李母说宋家有事,家里没人,宋少轩在李家借住一天。他与哥哥睡的都是小床,宋少轩和李泽云肯定睡不下一张小床,于是李母就让他去和哥哥睡,让宋少轩单独睡一个小床。他向来不愿与哥哥同睡,哥哥的睡相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得了的,第二天他必定不会身在床上。于是撅着嘴巴老大不乐意。李母毫不在意地说,那你就去和阿轩睡好了。那晚,他与宋少轩挤在一张小床上,他小小的身体占不了多大地方,可宋少轩还是为他留出了一半的床。后半夜,突然雷电交加,下起暴雨来,他向来怕打雷,一时哭着想找mama。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薄薄的夏凉被里伸过来,轻轻地揽过他,无声地把他抱在怀里,不停地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mama哄他睡觉一样。雷电交加以及哥哥时大时小的打鼾声中,他的心被这一下一下的温柔宠溺着,让他忘记了哭泣,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他记得,宋少轩身上一直有一股清爽的味道。李泽溪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他在想,这个人终于注意到我了。可是,经过那夜,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那晚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心灵上的震惊,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以及酸楚。是的,他喜欢这个人那么多年,他一直只是个朋友弟弟的角色,他如何能靠近这样的一个人,时隔多年,那晚是他第二次躺在这个人的怀抱里。他睁开眼睛转过头,毫不意外地捕捉到眼前人来不及躲闪的目光。两人的距离那么近,呼吸相闻,李泽溪突然伸手勾过宋少轩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宋少轩不明所以地愣住了,直到李泽溪的舌头笨拙地滑了进来,他才反应过来——感官刺激下的本能反应。宋少轩开始有所回应,并渐渐占了上风,他的呼吸变得灼热,眼神变得深邃,一个翻身把李泽溪压在身下,近乎迷乱地吻着,开始有些难耐地去解他的大衣扣子。此时此刻,他们都清醒着,他们又都迷失了。他们的父母都在楼下,还有一厅的客人,还有刚刚步入婚姻殿堂的一对新人,到处都是喜气洋洋。谁也想不到,人前都是温润俊雅的两个人,现在正躲在渐暗下来的房间里,做出这种禁忌到暗无天日的事。“你是同性恋。”李泽溪喘息的间隙说出这么一句,肯定的语气。仿佛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冰水,霎时兜头兜脸地浇下来,从里到外透心凉。宋少轩觉得自己似乎还打了一个寒颤。他停下了动作,身下的人正带着恶作剧般报复的笑容看着自己。李泽溪推开他,缓慢地、仔细地将被解开的扣子一一扣好:“你怕什么。”宋少轩坐起身,闭了闭眼,两手使劲搓了搓脸,“不要说出去。”李泽溪已经整理好衣服,正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你在害怕?”“是的,”宋少轩很大方地承认,略微带了点怒气,“你说的没错,我是同性恋,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想让家人伤心。”“你打算瞒一辈子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隐瞒一辈子。”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那个男人?这个人是小区里的骄傲,是家长教育孩子的榜样,是个看上去无可挑剔的优秀男人。他曾经想过很多这个人可能有的缺点,却都在满心的喜欢中一笑了之,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懦弱的,这个不像缺点的缺点,让他忍不住想发笑。他俯□凑近这个一瞬间茫然不知所措的男人,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唇又轻轻触上他的,边轻吻边说:“有什么好怕的,我也是。”“啊?”宋少轩本能地“啊”了一声,却并没有太大惊讶,其实他潜意识里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有得到确认罢了。与此同时,他心里又有什么东西轻轻落下,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庞,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股不知从来里来的勇气,心底升腾起莫名的喜悦……直到多年以后,宋少轩也不明白自己那一刻的喜悦究竟包含着什么,那喜悦意义不明,内容复杂。只是从李泽溪嘴里听到那句“我也是”的那刻,他突然觉得不再孤单,有了一种归属感,甚至是……暂时的心安。这种感觉是从常林与陈绯身上无法体会到的,他和李泽溪都不能与他们相比,因为环境不允许。他们两个有着相类似的牵绊以及无奈,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母亲失望的表情突兀地出现在脑海,宋少轩蓦地睁开眼,条件反射般地抓住李泽溪的头发把他拉开,稍稍平复喘息,有些难以忍耐地说:“……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头发被扯得有些痛,不知什么时候两腿跪在了床上,跨坐在宋少轩的双腿上,他的双臂甚至还攀着他的双肩。他嘲讽地笑着,轻轻拉下扯着自己头发的手,身体慢慢向前倾:“你不觉得这话说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