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石韫帝师论君臣 南希瑞泽商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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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帝师和原主之前的恩恩怨怨,顾南希在原主记忆里自然是已全然知晓。但顾南希并不想被提及,那是一段令顾南希都深觉可怕的记忆。 虽然那些事情都不是顾南希做的,但顾南希仍是一直把之前与帝师的种种尘封在身体最不易唤起的角落。 不过此时,相比这些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顾南希更担忧的是江允廷。 顾南希艰难地起身,想出去询问刚刚那些偷嚼舌根的小侍。 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南希才刚下了床,就听见外阁的门帘被撩起。 瑞泽一手拿着小木食盒,撩开门帘正往里走,看见欲要往外走的顾南希,问道:“陛下要去哪?奴熬了些红枣山药粥,养血安神,只是不知道做的是否可口,陛下尝尝?” 顾南希不好推脱,询问门口闲嘴小侍的事只好作罢,心中暗想一会再去打听打听。 “那我尝尝吧。”顾南希接过食盒走到圆桌边。 这食盒小巧轻便,惦着不重,盒柄上还精致的雕刻着花纹,猛一看还有一股子清雅别致的感觉。 细看却是能瞧出木盒边缘处颜色有些发暗,许是有些发朽。 顾南希刚揭开盖子的一条缝,热腾腾的香气便飘了出来。 顾南希使劲嗅了嗅:“闻着很不错啊!本来不饿的,这么一闻肚子里还真有些空落落的。” “那陛下快尝尝?”瑞泽不知什么时候进暖阁拿了披风,“大冬天的陛下也不怕冷,怎的就穿这么点,还不赶紧披上。” 顾南希喝了一口粥,嘿嘿一笑:“在床上躺久了不觉着冷。” 瑞泽一脸柔情看着她,勾了勾嘴角,这么多天来,陛下终于笑了。 “一会再让医圣来瞧瞧吧,陛下总归得养好了身子,整个天下还要靠陛下做主呢。” 瑞泽一边说着,一边拿了袖间的帕子替顾南希擦嘴角。 寒冬的天像是把一切都冻住了似的,整个世界都静的可怕。天气愈来愈冷,宫里头人也发懒,没事做的宫人们都挤在一起取暖偷懒,俯视整个宫里,眼下只有x宫进进出出不少人。 “先生,怎么办?这下是能审的都审了。”石韫面露难色,指着地上瘫着的一人狠厉道:“你招是不招?!” 地上那人早已形如一滩污浊恶心的烂泥,软在地上轻微吐着气。干枯如柴的发丝僵硬的团在一起打着结,寒冬的天,那人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囚衣。 不知是冻的还是身体过于虚弱使不上力,那人微颤着抬起头,眼神间却并不畏惧,有气无力道:“招什么?我说过......我从始至终只听白大人的,什么凤后,我哪知道!你若是再问我千百遍,也是这个答案......” “把她带下去吧。”书案后,上官锦佑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几个兵卒应了声,熟练又强硬地抓起地上的烂泥脱了出去。 石韫看着被拖出去的万阳愣了神,过了半晌才转过头小声问:“现在怎么办?会不会.....那个尸首真是凤后的。” 上官锦佑瞪了他一眼:“休要胡说!那尸首脸都看不出,你有何证据证明那便是凤后了?!” “可那尸首脸是被野狗叼了去才看不出的,那体型明明已经七七八八.......” “住口!”上官锦佑怒斥:“胡诌什么!难不成你也想被抓起来?!” 石韫晓得自己触了逆鳞,便不敢再多说话,只可怜兮兮道:“学生只是看先生这几日过于劳累,都憔悴了许多.....” 上官锦佑看了看石韫委屈巴巴的样子,态度也软了下来:“无妨。”接着上官锦佑站起来缓缓走到世子身旁:“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这些年我教你的君臣之道,你可曾还记得?” “君臣之道,恩义为报。学生自然时时刻刻铭记于心,只是......” 石韫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上官锦佑,小声道:“陛下之前那样待先生,先生这些日子仍事事尽心,便是行君臣之道,亦至此可矣。” 上官锦佑明白石韫是心里担心他,便也没再动怒。他与石韫的渊源到还是要从前几年说起。 自己刚到长邱城时就听闻长邱王府中有一个金贵无比的小公子,不过碍于小公子是男儿身,便一直不曾见过。 不过后来小公子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长邱王有意让自己去府里做小公子的先生,一来自己也是男儿身,做什么事都比较方便些。二来.....怎么说自己也曾教过当今的陛下,是个实打实的帝师。 上官锦佑再三犹豫还是答应了,本以为养尊处优的小公子或许会像陛下小时候那样会稍许顽劣些,可没想到进了府里,这个小公子却处处敬重他爱戴他。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被一根无形的纽带牢牢地系在一起了。 石韫瞧上官锦佑半晌没说话,便开始自顾自认起错来:“学生多嘴了......” 上官锦佑回过神,拍了一下石韫的肩头,缓和道:“无妨。” 上官锦佑看向窗外,冬日里什么东西都显得光秃秃的,一如数年前自己离开京城时的样子,让人心灰意冷。 只是今非昔比,此景倒不似那时之情了。 而另一边,顾南希乖乖吃完了粥,又听话地让医圣好好瞧了瞧,确定身体没什么大碍之后得意的看了看瑞泽。 吴瑞泽被她这么幼稚的做法逗的想笑,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把医圣打发走之后,顾南希蹭到瑞泽跟前,有些疲惫道:“身体没事了,该收拾烂摊子了。” “经过此事,吏部尚书的位子又空下来了。”瑞泽抚了抚她的发,问道:“吏部尚书可是一个肥差,陛下以为谁来做比较合适?” 顾南希干脆瘫软在瑞泽怀里,“不知道,按理说应该是吏部郎中接位吧。” “头疼就头疼在此,当今的吏部郎中正是池秀,而曹琴曹大人便是她家的女婿。” “曹琴?”顾南希想了想,“是老跟在穆丞相后面那个?” 瑞泽点点头。 “她还倒是挺聪明的。”顾南希赞许道。 “陛下何以见得?”瑞泽问。 “你看,穆丞相阵营的人不少,可大多是穆丞相利用她们职务之便罢了,但这个曹琴倒是不同,只是六品官职就能在穆丞相面前说上话,说明平时肯定不少出谋划策。” 瑞泽听顾南希分析的头头是道,噗嗤一下笑了:“陛下分析的不错,确实如此。不过越是聪明的人越会为自己留退路,不是吗?” 顾南希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 “一些深宅内院之事陛下不知,曹大人府中有一位娇养的夫君,这便是吏部郎中池秀家的庶子池鲲。曹大人娶了这池公子之后,天天放在心间上宠着,生怕这位小夫君有什么闪失,而这次穆丞相如此冒险,曹大人真能无牵无挂跟随穆丞相做这性命都会丢了的事?” 瑞泽摸了摸顾南希紧皱的眉头,示意她舒展,又道:“我猜想,曹大人真心想跟穆丞相做此事只占四分,想要借此事除掉白尚书,好扶她那位丈人坐上尚书之位是真。” 顾南希明白了瑞泽说这一番话的意图,“所以我们就是要顺着她的意思来,先给了池家好处,再从她的那个小夫君池鲲身上下手?” 瑞泽笑着点点头,“正是此意。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最要紧的是邢侍郎和傅贵君如何处理?长邱世子和帝师又如何处理?”瑞泽拍了拍顾南希后脊,柔声提醒:“再怎么是宗室之子,也不能如此一直cao办这大大小小的事。况长邱世子是远道而来,若无了君臣之义,那边算是客了,哪有让客人一直帮主家干活的道理?” 说起后宫,顾南希就不由想起江允廷。如果江允廷在,便是再烦躁,顾南希只要一见江允廷就全好了。如果江允廷在...... “凤后不在,眼下你先暂管后宫吧,一会便把凤印给你送去。”顾南希低声道。 瑞泽突然被这一个消息惊到,忙道:“陛下这是说什么!我.....奴只是侍郎,身份低贱......平时仗着陛下宠爱,在陛下面前卖一下丑也就罢了,怎可...怎可管得了整个后宫......况且这.....这也不符合规矩啊!” 顾南希看瑞泽如此惊讶,忙宽慰道:“你本也是出身达官贵族,武将之家,况且你本应该是侍君的位份,当初是朕不好,把你从正儿八经的主子降到了侍郎,你怎可说你自己身份低贱?况且你有谋略,眼光毒辣,又宽厚待人,我想即便是允廷在,也会觉得你合适的。” 瑞泽闻言已是眼中微泪,“这么多年,陛下竟还记得这些......” 顾南希笑着擦了擦瑞泽的眼角,柔声道:“第一晚我就已经表明过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