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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让捏着矿泉水瓶坐在那,眉头拧了下。喉头动了动,将卡着没能说出的话,缓慢咽回去。.严书龙看上了高一一个学妹,正在兴头上,追求热情十足。见天把学妹挂在嘴上不算完,还老在齐欢面前嘚瑟。“你看,人家这颜文字用的,多他妈萌!”“哎哟我去,小表情贼几把可爱了!”“昨天打电话,你们都不知道,我家小宝贝声音那叫一个软……”严书龙是什么人大家早都清楚,新鲜劲在的时候捧上天,劲头过了马上换下一个。这行径只惹来一片“滚蛋”的回应。齐欢当然不可能“嫉妒”,只是因这忽然想起来——认识有段时间了,她连陈让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越想越不得劲。周末有人过生日,严书龙借机把学妹叫来打算增进感情,齐欢自然也得去。请左俊昊吃饭得往后推,找他说的时候一道提了联系方式的事。“陈让的电话多少,号码能不能发我一个。”左俊昊二话不说给了,不过提醒她:“陈让那人你知道,我平时跟他打电话,除非他有事,就没有一次能说超过十句话的。你悠着点。”“行。”齐欢谢过他。晚上,齐欢洗完澡在被窝滚了几圈,对着手机里存的号码看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下定决心拨号。漫长的嘟音像猫爪一样,挠得她心里又痒又慌。“喂。哪位?”三个清爽又有点低沉的字音飘进耳里,齐欢紧张得捏紧了被角。“那个,是我,齐欢。”那边默了默。“有事?”“就……”齐欢难得结巴,初中开始就没少在升旗台上当着全敏学的学生发言,从没有过像这样的紧张。她咽了咽喉,扯了个理由:“我有道题目……呃,不会做,想问你。”他没做声。她小心翼翼:“会不会吵到你?你在忙吗?”“忙。”一点不客套的回答,她怔忪,“啊。忙……忙什么。”“撸管。”“……”齐欢脸发热。猝不及防,背靠着床头坐着,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棉被盖得好像厚了些。心里却在默数,好像快超过十句话了……她尴尬憋出一句:“我打扰你了哈。”他声音悠哉,没继续,只说:“题。”“什么?”“题目。”齐欢顿了顿,反应过来手忙脚乱下床,翻书桌上的练习册,“等等,我翻……翻一下,就是……这个……”找到一道有点难度的题,她报给他听,报了三遍才讲明白。“知道了。”陈让说,“我念步骤,你写。”“哦哦,好。”他条理清晰,没几句就把解答过程报了一遍。齐欢其实会做,为了跟他多讲几句话,假模假样夸赞:“你好厉害啊,这么难的题目这么快就解出来了!”陈让把她做作的语气听在耳里,默了两秒:“你的年排第一,路上捡来的?”齐欢:“……”“没事就挂了。”他不废话。“等等等等——”齐欢激动起来,“先别挂先别挂!等一下!”“有事?”“那什么,我……”她飞快转动脑筋,想掰扯理由,半天也没想出好的,只能说,“大晚上吵你很不好意思,找空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多亏了你解这么难的题……”那边没声音。“陈让?”“嗯。”他不咸不淡应了句。“还在?”“你说呢。”“……”齐欢咳了声,“你觉得成吗?”他说:“再说吧。”谈到这里差不多要挂电话了,再拖下去也拖不了多久,齐欢见好就收,赶紧道了几声谢,说:“那,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明天有不会做的题我再打电话给你……晚安!”不等他说什么,“啪”地把电话挂了。心跳得飞快,一下一下慌乱撞着胸腔,像是快要跳出来。久久难以平复。……陈让穿一身睡衣,倚着书桌桌沿站,头发半湿。他把手机随手往桌上一丢,压在草稿纸上。那道齐欢打来问的题目,演算过程简略而明了,在纸上笔迹墨水还没全干。点了根烟抽,窗开了一半,夜风吹进来,薄烟刚氤氲飘起就被吹散。手机嗡嗡震响。他瞥一眼,是左俊昊。烟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间,烟尾猩红一点。“喂。”烟气随他说话沁出,迷蒙笼住眉目,他眯了眯眼。那边左俊昊没有半个字废话,声音焦急:“李明启那狗逼堵了季冰,你赶紧来——”作者有话要说: 有大佬问到说在评论提其他文我会不会不高兴,这里正好说一下。提到小梨涡我是觉得完全ok并且挺有趣的,让哥去那边客串以及之后辞哥来这里客串,审稿的时候都是我和唧唧互相把关,这没什么。其他文可以稍稍交流,但是同为校园题材的文我希望还是不要在我文下提,第一因为作者彼此不认识,第二是同题材,提及难免会有比较,不管是夸是骂万一惹出纠纷对我们谁都不好。所以希望除了小梨涡以外,大家不要在评论刷别的校园文,同样的如果这篇文我写的能入眼,大家也不要去别的校园文下推荐我,这种事在陌生作者之间其实是会有些不自在的。希望大家能谅解。各位大佬的厚爱无以为报,我只能多码字多存稿,争取逢年过节来个加更。感谢大家的理解和喜爱。合手月谢谢各位,感谢。☆、Rang齐欢听说陈让他们和社会上的人又干了一次架,闹得还挺大。她们学校的人知道的不多,白天在学校只听了个大概,又因为有事好几天没能去一中门口找陈让,一直心神不宁。晚上,齐欢洗完澡披着湿的头发趴在床上,随便翻了翻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翻来覆去,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手机握在手里,拿起又放下。“哎啊啊啊啊——”把手机举过头顶,齐欢放在眼前看,纠结许久,终于拨通那个早已背熟的电话号码。第一次没有接。她不死心,又重新拨了一遍。正当她做好拨第三遍的准备时,那边终于接起来。陈让略低的嗓音响起来,有点烦躁,带些淡淡的倦意,“喂?”“陈让!是我是我。”齐欢很欢喜。那边没说话。齐欢听不到声音,以为信号不好。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信号满格。她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