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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听了也不生气,嬉笑着正要理论,就见火车上的几个乘务员过来,“哎,前面卖膏药的,怎么每回都是你啊!”那人一缩脖子,“各位,我要下车了,你们有要货的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还没等他说完,一个高个子乘务走过来,“对不起,打扰大家了。”然后拎小鸡一样把他给拎走了。冯易这才失望地坐了回去。等火车摇摇晃晃地抵达洛阳,马局长的安倍晴明已经十几级了。要不是冯易提醒,他恐怕要一直玩到终点站去。马局长看见对面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收起手机咳了咳,“我们走吧。”少年跟他们一起下车,原来也是来洛阳的。马局长问,“你叫啥名字?”“问这个干什么?”少年警惕地瞪他。马局长愣了愣,有些抹不开面子。他出来的次数少,一直窝在一个小县城里,从县委书记到街头百姓,就连身边这个死人,哪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马局长脾气上来了,一甩手就想走,却被冯易拉住。只听冯易笑道,“小哥,我们想打听个地儿。”少年倒是对他有些好感,“说吧,洛阳我熟得很。”“请问邙山怎么走啊?”“哦,你们来旅游啊,前面就有公交站台,你们坐到邙山风景区,到那买完票就能进了。”“那小哥有没有听说过山上有个城隍庙啊?”少年摇摇头,“就算有也早拆了,不过现在建了一个道观,去拜的人还挺多的,车上那个老骗子说的邙山道长就是那儿的。”冯易和马局长对视了一眼,跟少年道过谢,就直奔邙山而去。邙山在洛阳市北,黄河南岸,属秦岭之余脉,历来有皇亲国戚下葬此地,最高峰翠云峰插入云际,仿佛被几千年来飘浮着的游魂给遮住了,自有一股肃杀的阴气回荡。峰上有座道家宫观,名曰上清宫,来这的人基本都是奔着道长李沉风的名号,听说此人已经半步踏入了仙界,不管是觅良缘求贵子,还是问卦占卜,一览前程,均是灵验,甚至有香客自山脚便开始三步一磕,为的就是以心诚打动这个半仙。听起来厉害的不得了,只怕又是个骗钱的。冯易一路轻松地飘上去,看的马局长好生羡慕。他应酬多了,又懒得去健身,力气已经大不如年轻时候了,后半截几乎是硬撑着爬上去的。马局长坐在山头的石头上擦了擦脖子里的汗,这冯易,也不来说主动捞自己一把,说到底他这么累是为了谁啊!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没眼力架。马局长看着手里的地图,心里盘算着。自己可不能陪着冯易这样找下去,不如就按之前想的法子,随便去哪找来一个姓陈的,说是陈中秋的后人,再让那李道长糊弄几句。反正这玉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谁拿了也不会发财。最多等冯易去了那边,自己给他多烧几个纸钱。总之是要赶紧把冯易打发走。马局长长出一口气,偷偷看了眼冯易,就见他也忽然朝自己望过来,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还是不露声色。“饿了吧?”冯易不吭声,飘过来看着马局长道,“让马兄受累了……”“嗐,客套的话收住,咱先去观里看看,也好吃点东西。”冯易看他累惨了,心疼道,“要不在下背你?”“算了算了,这都上来了。”马局长心里发虚,瞧都不瞧他一眼,自个儿站了起来走在前头。山上天气变得快,转眼太阳就被云挡住了,从四面八方聚来的云层越来越重,看着像要承受不住地掉下来。过了一会儿,山头上猛的一个惊雷,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时近黄昏,山上的香客大部分已经拜完回去了。马局长和冯易紧赶慢赶,等终于走到了上清宫,天色已经阴沉的犹如深夜,两人浑身都湿透了。一个打闪,照亮了道观挂在重檐上的门楹,“上清宫”三个有力的繁字盘踞其上,好不威严。马局长的汗还没干又淋了雨,山风呼啸而过,冻得他缩着膀子,一个接着一个打喷嚏。看来他和冯易今天是要在这过夜了。第8章半仙李沉风三清宫地处高处,极为考究的琉璃瓦沿着院墙铺过去,两尊石像前摆了个偌大的烟炉,里面的烟灰将要漫到了鼎炉的边缘,此刻混着雨水成了一炉的灰泥。马局长和冯易从山门进去,左右两排的灯笼亮起暖光,雨水顺着瓦当滴落,声势渐小,别有一番古韵。四周的房门均紧闭着,一路无人,等他们来到正殿,才有个守夜的道童在打扫。那孩子见到落汤鸡的两人,也不奇怪,只扶着笤帚道,“道长已歇下了,二位请明日再来吧。”马局长上前道,“这位小道士,请问这观里还有空房吗?”道童看了眼他,把笤帚立在门脚,又拍了拍身上的扬尘,才道,“随我来吧。”架子还真不小。马局长二人跟着他来到后院,这里或许是专门给香客准备的客房区,明显比前院热闹了一些,能看到几个窗户的灯光还亮着,不时从里面传来打牌的谈笑声。那孩子从一大串钥匙里拿出一个开了门,里面的布置像是乡下小旅馆,设施极为简陋,一张窄小的木床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一千八一夜,不带早饭。”“什么”马局长指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火气噌地上来了,“就这条件,还要钱”冯易偷偷掐马局长的腰,“一千八贵不贵”马局长挑着眉毛,“起码也值个七八两银子吧。”“什么”冯易道,“就这一间客房”那道童不冷不热地打了个哈欠,“两间要三千。”……这李道长真是个贪得无厌的,自己明日有求于他,还不知道要被宰多少呢。山顶上就这一座道观,马局长想着爬上来的不易,又看了看冯易,咬了咬牙,还是先住下吧。马局长实在是冻坏了,随便吃了点斋饭后,他叫道童烧了桶热水,脱掉湿透的衣服,穿着短裤钻进去泡澡。这钱可不能白花,他见冯易仍坐在凳子上发愣,道,“你等会儿也进来泡吧,解解乏。”“哦,”冯易坐在床上脱掉T恤,露出瘦削的上身。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胸膛上,僵硬的皮肤绷得很紧,肋骨根根可见,乳首那处还泛着青黑色。房间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