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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了半拍。他不自觉地坐下来,换了右手将话筒贴近耳朵。“你…你还好吧?”“还没死呢。”冯易像是笑了起来,点点微妙的情绪从手机里传过来。马局长听着也放松下来。“那个张钧阳,收拾掉了?”“哪那么容易?”冯易笑道,“这人可精着呢。”“哦,那,你打电话干啥?”马局长想开玩笑地问一句是不是想我了,就听到那边冯易淡淡说道,“在下想你了。”沉默了半秒钟后,马局长笑呵呵地把话岔到一边,“李道长没坑你钱吧?”“呵呵…”冯易的信号不太好,马局长只能听到他一瞬间上扬的尾音,随后便是滋滋啦啦的杂音。“冯易?”马局长不甘心地问了好几声,见对面一直不答话才拿过来挂掉。总之没事就好。下意识地念起冯易的名字,马局长拿起手机,把那个号保存下来。他走到窗前,让夏末的微风缓缓吹到脸上,一股说不出的热流从发烫的胸膛钻出来,心里过了好久才恢复平静。房子很快就修好了。早上七点马局长起床下楼,桌上没有报纸,早餐也没人准备,他让小陈在街上随便买了个煎饼,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却久久咬不下去。刚一天不见,他已经尝到了思念的滋味。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跟冯易之间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那天深夜,冯易又打了过来。马局长握着手机忍不住弯起嘴角,一天的疲惫都在这悦耳的电话铃声中驱散了。只是这回信号更加不好,他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只有无休止的杂音回荡在听筒里。他试着问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等了一会,那边依旧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挂断。马局长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有一句话憋在嗓子眼里。但他不敢说,怕说了之后他跟冯易就再也简单不了。几分钟的寂静过去,马局长挂掉了电话。那次之后,冯易每晚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打电话过来,但依旧是说不成一句话。马局长猜不出冯易是怎么个意思,也许是为了报个平安,也许是想听听自己的声音。“我很想你。”马局长好多次在心里酝酿着。他等待着铃声响起,接起来问了声好,然后彼此都是默契地沉默。一段时间后马局长道句晚安,再将电话挂掉,眉宇间带着不可察觉的失落。这天马局长起晚了,他慌张地穿好衣服,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小陈应该没在等他吧,马局长随意地走到窗边望了一眼,突然就愣住了。院子里不知何时开满了月季,淡淡的颜色,却是浓烈地耀眼。马局长停下来扣衣袖的动作,穿着拖鞋下了楼。清晨和煦的阳光下,成片的花丛像是要把他整个心肺包裹着,丢入到另一个人的气息里。不是失去,不是突然记起,马局长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曾拥有的东西,到底有多么美好。他转身跑到楼上拿出手机,颤抖着拨出那个号码。“冯易,我想你!”马局长的声音很急切,还带着上楼后的喘息。他的神经绷得很紧,太阳xue在跟着心脏剧烈跳动。许久,漫长的杂音里传来了一声震动。马局长切出去,看到上拉菜单上有一条未读短信,点开后屏幕上出现了几个繁体字。明明是稀疏平常的打印字体,马局长却觉得有千斤重。他压制不住从四肢百骸溢出的喜悦,得意地笑出声来。见之不忘,入骨相思。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写的好激动!!!老夫的少女心啊!!!!第22章诡变马局长悠闲地坐在一节包厢里,细数着窗外树木不断倒退的虚影。小陈急冲冲打过来,说是王主任在到处找他,“哎呀,局长您去哪怎么也不说一声啊?”“你让他慢慢找吧。”马局长说完便挂了电话。局里派了个外地调研的任务,吃住报销。在以前可是大家抢破头出去公费旅游的好机会,这次马局长打算以身作则。作为局长的优先大权他还一次没使过呢。火车晃荡晃荡停在了洛阳站,马局长提着公文包下车。没错,他这次来是为了公务。在拜访洛阳畜牧局同行之前,他打算顺便去一趟上清宫,要是一不小心呆久了,那就等下次再来调研也成。“咳咳。”马局长叫了辆出租,“师傅,去邙山。”谁知那人一听就变了脸色,“哎哟,您是外地人吧,邙山现在出事了,去不得啊!”“嗯出啥事了?”那人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道,“那地方闹鬼,听说还死了人呢!”马局长笑了。闹鬼怕啥啊,老子找的就是鬼。“你看看你,现在都啥年代了,封建迷信要不得。我又不缺你的钱,你就说去不去吧。”“得,谁跟钱过不去啊”司机给他开了车门,“不过可有一点,就送到山脚的车站,咱不往前走了。”“那就走吧,赶紧的。”马局长坐了上去,听着车载音响里正放着柔柔的小情歌,整个心都飘到冯易身上了。刚下车的时候马局长也没觉得有什么。山头还是离开那时候的枯黄,向上爬了几步,记忆中的雷雨如约而至。这么个天气,游客少点也就不奇怪了。马局长一手撑开早已准备好的雨伞,一手拄着登山杖,朝前方那如墨的云团中走去。等到了半山腰,气温骤降。还没入秋,就已经有零星的冰粒子砸下来,混在豆大的雨水里,叫人睁不开眼。不断有被风吹散的水滴顺着衣领流到他的脖子里,马局长感到自己就像走在凌晨的深冬,被冻的倒是其次,关键是那份刺骨的阴冷,像要活生生从他的皮肤钻进去,让他腿脚都开始麻木。马局长想告诉冯易一声让他下来接人,可手机掏出来一看,一格信号也没有。他想了想,干脆扔掉了雨伞和登山杖,带上大衣的帽子,又往手里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衣兜。正要再踏出步子,马局长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风声凛冽,他几乎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只觉得这声音很近,仿佛就贴着他的后颈。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没敢转身,只缩着脖子问了声,“冯易?”身后那人安静了片刻,又温柔地喊他,马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