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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对么？”像是才回过魂来，杜梦溪的声音沙沙哑哑的。“恩。”“那个男人是我爸爸。”“……”他猜到了。“可是他搂着的女人却不是我mama。”“……”魏昊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她倾诉。“我的爸爸，看到我就像看到了陌生人，明明我们才是合法的三口之家，怎么突然之间我就成了陌生人，他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可我却变成了局外人。”“想哭就哭。”魏昊燃把杜梦溪揽进怀里，心疼至极。杜梦溪摇了摇头，声音无助又茫然，“我只是不明白，世界怎么突然就变了。”顿了好久，似乎是在整理措辞，“mama怎么办？她会不会受不了？会不会崩溃？”魏昊燃心都被揪成一团了，真是个傻丫头，“就只想到了mama？那你呢？”“我？”杜梦溪似乎有些不解，“我没关系啊，我只害怕mama受不了。”“真的没关系？”“好吧，有一点点难过。其实我爸爸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喜欢，从他身上我没有体会过父爱，我以为我不在乎，可今天，当他用陌生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原来我还是会难过的。”像是害怕魏昊燃不相信似的，杜梦溪从魏昊燃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认真的看着她，用手指比了比，“真的只有一点点。”随后又像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又茫然，“魏昊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魏昊燃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你mama现在过得幸福么？”“不幸福，一点都不幸福。”“那你觉得如果你mama离开了你爸爸，会过得比现在还要糟糕么？”杜梦溪沉默了，想了许久，“不会。”对mama来说，或许会是种解脱。“杜梦溪，试着和你mama谈谈，听听你mama到底是怎么想的，关于今天你所看到的，就先当没看到。勇敢一点，和你mama用心交流。无论如何，你都有我。”杜梦溪突然就红了眼眶，知道爸爸出轨的时候没有哭，爸爸不认她的时候没有哭，可是魏昊燃一句无论如何，你都有我，她却突然想哭了。杜梦溪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做晚餐，“mama，我回来了。”“去洗手吧，马上就开饭了。”“好。”饭桌上杜mama心情似乎不错，时不时地给杜梦溪夹菜，要她多吃点。两人的话不多，大多是围绕着杜梦溪的学习。杜梦溪和母亲的关系虽说不像别的母女那般亲近但也不差，杜梦溪感觉得到母亲是爱她的，只是这爱里夹杂了太多无奈，还有一些她不懂的情绪。母亲对她要求严格，她也不善言谈，她们的话题除了学习似乎就没有其他了。有时她也想和mama说说心里话，也想听听mama的心里话，可不知如何开口，又或许是不敢开口。想到魏昊燃的话，她想勇敢一次，和mama用心谈谈。饭后，杜梦溪主动收拾碗筷，洗刷完之后，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走过去，坐在母亲身边，沉默了一会儿，“mama，我们谈谈好么？”“你想谈什么？”杜mama的注意力还在电视上。”杜梦溪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还是直接问道：“mama，你过得快乐么？你幸福么？”杜mama愣了，将注意力从电视上转移到杜梦溪身上，似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mama，我想知道你过得快不快乐，幸不幸福，你实话告诉我，好么？”杜mama看着杜梦溪，红了眼眶，多少年了，她都是得过且过，她总想着活着总比死了强，可有时候真不如死了，杜奶奶的埋怨不满，杜爸爸的漠不关心，她都默默承受，即使有委屈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没有人关心她开不开心，更别说幸福了，可是今天，她的女儿突然问她她活的开不开心，幸福幸福……杜梦溪见母亲眼眶红红的，却没有说话，继续道：“即使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mama活的很辛苦，奶奶对mama不好，爸爸对mama也不好。”杜mama突然放声大哭，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梦溪，你怪mama么？”“怪什么？”“mama知道，mama对你不好，对你过于严格。”“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杜mama摇头，“不全是，你奶奶啊，思想有点封建，重男轻女，我生了你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怀不上孕，时间长了，你奶奶就不满意了，常常怨我，说话也难听，你爸爸也向着你奶奶，我和你奶奶常常发生矛盾争吵，你爸爸从不关心我，只怨我不懂事，其实他心里也是想要个男孩儿的，我对你严格就是想证明给他们看女孩儿一点不比男孩儿差，可是不管你怎么努力他们就是看不上你，生活的不如意让我对你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有时候也会怨你，也会想，你要是个男孩儿多好，甚至会把自己的不幸都怨到你身上。”杜梦溪低着头，她从来都不知道，母亲因为她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mama，对不起。”杜mama摸着杜梦溪的头，“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也别怨mama”伸手擦了擦眼泪，“直到那个周六，你应该记得，我和你爸爸吵架，你来劝我，我却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你，看到你受伤跑掉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想通了，你是无辜的，我不能把自己的不幸怪到你身上。”杜梦溪泣不成声，“mama，谢谢你没有不要我，没有因为奶奶，和爸爸的不满嫌弃我，没有因为我受尽委屈而放弃我，mama，谢谢你，即使活得这么辛苦还是把爱都给了我。mama，对不起，如果我是个男孩儿，你一定会幸福的，mama，对不起…对不起….”“傻孩子，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曾经mama也怨你，可mama现在想通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mama的错，是你奶奶和爸爸的观念有问题，是mama太傻，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把自己逼到了绝境，mama的不幸是因为mama的不勇敢，和你无关。”“mama，你…..爱爸爸么？”“曾经…爱过吧…”杜mama叹了口气，爱？早被生活消磨光了，剩下的只有怨，只有彼此折磨。“那现在呢？”“现在？呵…有时候想想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和你爸爸生活在一起，以前是你小，不想离，后来是怨，是不甘心，现在…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对生活没有了期盼吧。”“mama，如果你和爸爸离婚了，会过得比现在快乐么？”“离婚？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没什么，我只想让你活的快乐一点，mama，你还年轻，为什么不尝试着为自己活一次？”“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