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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写得好,写得好,只瞧这诗,笔迹清隽秀丽,用词妥帖,不知道的,哪里以为是十岁小姑娘写的,只当是女状元写的呢!”旁边叶青莲听到这话,眉眼间自然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其实叶家姐妹若论起才情来,当属长姐叶青蓉,小小年纪已经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外间听说了,谁不夸一个叶家才女。不说才情,若论样貌的话,自然要数叶青萝。叶青萝才七岁而已,却已经是姿容绝色,满燕京城里打着灯笼都不见一个,便是去年老祖宗带着进宫见了太后娘娘,那见惯了美人儿的太后娘娘都舍不得放手,只说怎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孩儿。是以身为长房的嫡生女儿,叶家的二姑娘,叶青莲才情和姿容都不差,但是又都不够出彩,再加上老祖宗偏疼叶青萝,这更使得叶青莲在家中几个姑娘中处处不出彩,默默无闻了。如今好不容易听得老祖宗夸这诗作,便并不是专夸自己的,也有意把话露脸儿,当下轻笑了下,一边拿眼望向阿萝,一边笑道:“老祖宗真是说笑了,若是外人听到,还不笑话咱。若是过几日赏菊宴,咱们姐妹几个落了下风,以后都是没脸儿见人的。”“阿莲,莫要灭自己志气,你们姐妹几个,个个都是小才女,岂有落了下风的道理。”老祖宗是对自己几个孙女颇看重的。只是阿萝听着,却是心里一个咯噔。赏菊宴啊……这是她七岁时的赏菊宴?☆、第4章昔年先贤德太后喜赏菊,先皇以孝治国,便每年八月于燕京城中举办赏菊宴,届时会邀请燕京城的侯门贵妇并姑娘们过去,陪同先贤德太后赏菊作诗玩耍。后虽先贤德太后薨,可这一年一度的赏菊宴却作为燕京城特有的风俗流传下来。七岁的阿萝心性还是个小孩子,按说最爱玩耍热闹,这种赏菊宴原本她该喜欢的。可恨就恨在,这赏菊宴不但要赏菊,还要来个诗词歌赋,各公卿家姑娘都是要显露一手的。阿萝没什么可显露的,每年都要落个下风,小脸上便颇觉得无光,时候一长,每年的赏菊宴几乎成了每年最让她头疼的事。安分悠闲地当个侯门姑娘不成么,怎么非要去做个诗词歌赋来比拼?如今的阿萝,想起曾经小小的烦恼,也是轻轻拧眉。纵然不惧这小奶娃儿间的比拼了,可她往日的不喜依然残存在心。况且,便是如今她的见识不是以前可比的了,诗词歌赋不在话下,可到底现在年纪小,手腕细,也没力道。而几个姐妹的字,她刚刚是看了的,娟秀清隽,都是一手好字。现在的她,能比吗?其他几个姑娘自然看出了阿萝眉眼间的犯愁,彼此之间也是一笑,叶青莲更是轻轻掩唇:“阿萝,这几日可要好好弹琴看书,咱们姐妹可不能叫人小看了。”这话更是落井下石了,阿萝当下抿了抿唇,没吭声。恰好这时候陈御医到了门外,小丫鬟如意进来通禀了声,姐妹几个也就各自告辞出去了。趁着几个姐妹出去,陈御医又没进来,老祖宗笑呵呵地拉着阿萝的手:“阿萝不用难过,等过几日你身子大好了,祖母让你二哥哥亲自教你练字,这什么赏菊宴上,怎么也不能让人小看了我的阿萝。”老祖宗说的二哥哥其实是大房的叶青瑞,叶青瑞今年十四岁了,才情出众,书法更是拜当今大家董四寸为师。阿萝不忍拂了老祖宗好意,便乖巧点头:“老祖宗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说着间,外面陈御医进来了,给阿萝过脉,闭目片刻后,倒是说身子一切都好,只是虚弱,好生将养着就是。阿萝又被喂了一点枸杞燕窝羹,吃过后便觉得身上困乏,打了一个哈欠。老祖宗见此,便让她歇下,又叮嘱了一番胡嬷嬷让她好生照料,这才离去。织锦鹅黄软帐垂下,阿萝被伺候着躺在了藕合色缎褥上,并盖上了绣粉锦被。软帐外的香鼎里又添了些香,也不知道是什么,轻淡地萦绕在鼻翼,让她感到温暖香甜,原本紧绷的身子也随之放松下来。醒来后所看到的这一切几乎让人不敢置信,她是害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再醒来时,周围又是一片阴暗潮湿,一如之前的许多次一般。轻轻咬了下唇,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那软糯带有婴儿肥的小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她现在就是个七岁小女童了,可以被老祖宗搂在怀里的七岁小童。稍微松了口气,她在那似有若无的香气中,又开始想着这赏菊宴的事。赏菊宴上,燕京城里凡是有些脸面的人家都会被邀请的,萧家自然也会应邀。那么这次,她会见到永瀚吧?按说这个时候永瀚应该还是个九岁孩童吧……她攥紧了锦被,忽而就想起那假冒自己的“叶青萝”得意地笑着,说萧永瀚宠了她十七年,说萧永瀚为她奏了“绮罗香”。一时不知多少滋味涌上心头,又回忆自己七岁时诸般光景,想起了自家父母和兄长,不知道他们是否和自己记忆中那般?如此痴痴想了半响,最后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也就这么睡去了。**********************************她这一觉睡得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胡嬷嬷见她醒来,连忙吩咐底下几个丫鬟进来伺候,阿萝任凭她们服侍着帮自己洗漱梳头穿衣。老祖宗那边知道这边有了动静,也亲自过来,摩挲着她的额头:“瞧着精气神倒是大好了。”恰好此时大太太并三太太,还有长房的大少奶奶,因过来请安伺候老祖宗,都是在的。她们知晓阿萝醒来,自然也都围过来看,对着阿萝自是好不心疼地怜爱一番。后来还是老祖宗怕人多吵到她歇息,这才各自散去了。老祖宗见老早已装扮好了,梳了两个小窝髻,穿着一身绣粉杏花对襟锦缎褙子,把个巴掌大小脸衬得莹□□润的。那么小一个人儿,难得规规矩矩地坐在杌子上,不免心疼又好笑:“病了一场,倒是看着和往日不同,像是懂事了。”阿萝听闻,也笑了:“如今想起病前的事,总觉得隔了一层雾,除了记得老祖宗,其他人,竟是一概生疏了!”老祖宗听了,倒是好生把她打量一番,最后道:“你啊,人小,想得事倒多,怕还是烦着那赏菊宴,其实不过是个宴席罢了,一年一次的,不知道办了多少次,有什么要紧的,倒是把好生生的孩子给吓坏了。”阿萝不好直接对老祖宗说了自己这奇遇,只是安分乖巧地笑了笑,撒娇道;“老祖宗,别家都是恨不得自家姑娘给自己争脸,你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