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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落下什么病根。”“阿萝知道的,谢谢母亲。”七岁的阿萝规规矩矩地回话,像模像样地应答,稚嫩的声音透着一本正经。说完这个后,母女二人相对沉默良久,再无言语了。胡嬷嬷见此,也颇觉得尴尬,便笑着道:“之前熬好的银耳羹,正用温水煲着,二太太可要陪着三姑娘用些?”“不了。”二太太说话字都不带多一个的。胡嬷嬷无奈地望了眼自家姑娘,心中暗叹,想着这位二太太可真是个冷美人儿,平日里少见笑模样,如今见了自己亲闺女,也是个面无表情。若说她根本心里没这女儿吧,巴巴地在这里坐了一盏茶功夫,若是记挂着这个女儿吧,如今面对面,却是连个带热气的话都没有!阿萝其实也颇觉得尴尬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她仔细地从记忆中搜罗一番,记得早年自己和母亲,仿佛确实经常相对两无言。当下抿唇,想笑,忍住了,伸出手抚摸着猫尾巴。二太太垂眸,见女儿细白的小手顺着那猫背一路到尾巴,那只猫尾巴便讨好似的轻轻晃动下。这女儿像极了自己的,连那双手,都仿佛幼时的自己。“阿萝,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望着那双手,那只猫,想起白间的事,到底还是开口了。阿萝低垂着头,她知道母亲是在问自己找到旺财的事。“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跟做梦一样……”关于这事,她还能说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懂的。好好地,自己怎么就能听到旺财在孤岛上的声响?“做梦?”二太太凝视着女儿,想着她落水后的异常:“我听鲁嬷嬷说,你如今极怕冷的?”阿萝听得这话,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自己母亲,却从她那双和自己几乎一般无二的清眸中看到一丝担忧。心头没来由地便一紧,鼻子里酸酸甜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原来母亲到底还是关心着自己的,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般?她低垂着脑袋,小脸上微微泛起绯红来,在母亲的注视下,不由得抬起手来挠了挠毛茸茸的小抓髻:“母亲……好像是的吧……”二太太见她那略有些羞涩的小模样,一时倒是眸中泛暖,不过那点暖意只是片刻功夫,便重新归为宁静清澈。“还是要仔细养着身子,不可大意。”又对旁边的鲁嬷嬷吩咐道;“我房里有些琼珍,还是阿萝舅父往年从山里得的,回头你过去我房里取些来,给阿萝每日添一些来用。”鲁嬷嬷忙应着:“是。”二太太回首再望着阿萝,想说什么,不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头,也就不再说了。阿萝听得母亲这话,鼻头那酸楚却是更甚了,喉咙里也有几分哽咽。她往日只怪母亲冷淡,如今想来,或许并不是故意为之,只是她天性不爱言语,这才惹得幼年的自己诸般猜疑?她拼命地低下头来,让自己眼里的湿润不要被母亲看到,又作势去把旺财放在褥子上起身,背过身去赶紧抹了一把眼泪儿。再回过头来时,她耷拉着脑袋,想着该如何说句热乎话。母亲是在自己十岁时没有的,自那之后,她就是没娘的孩子了。纵然母亲在时,她未必觉得这母亲多疼自己几分,可到底存着点念想,后来彻底没了,那可真真是一肚子的孤苦没处诉说。她咬了咬唇,清凌凌的眸子左右瞧着,想着该说点什么来热乎下场面?谁知道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种仿佛风箱般的轰隆声。阿萝不免狐疑。这声音轰隆作响,迅疾猛烈有力,却又极为轻微,她是从来没听得这么奇特声响的。开始的时候以为是错觉,于是拧眉侧耳细细倾听,终于辨得分明,这声响果然是有的。她诧异地抬起头来,目光顺着那声响,最后落在了母亲的小腹处。耳中依稀听到的那声音,便是从母亲腹中发出。其他人腹中并不会有这般奇特声响,莫不是母亲病了?二太太正襟危坐在那里,正默默地望着自己女儿,忽而就见女儿惊讶地抬起头,盯着自己腹部看。任凭再淡定的一个人儿,此时也不免诧异:“阿萝,这是?”阿萝其实也不懂这是怎么了,她盯了母亲腹部半响,终于忍不住呐讷地问道:“母亲……你,你最近可觉得身上哪里不适?”☆、第8章阿萝其实也不懂这是怎么了,她盯了母亲腹部半响,终于忍不住呐讷地问道:“母亲……你,你最近可觉得身上哪里不适?”想来是病了,才会如此?二太太越发诧异,拧眉细细想了一番,终于道:“若说不适,倒是没有……”她其实素来身子虚弱,自打生下阿萝后,身上时而淋漓不尽,时而月事久盼而不至,这都是有的,这些年也吃药调理过,总不见效,后来想着左右也没什么大碍,就此作罢。只是这种话,却是不好和七岁的小女儿提及。阿萝见母亲言语中有些吞吐,却是想起,此时距离母亲病逝,不过是三年光阴罢了!难不成说,其实母亲在此时已经有了什么病症,到了三年后病重,就此撒手人寰?这么一想,阿萝再也顾不得装傻了,砰的一声站起来:“母亲,你若是身上有什么不好,可要快些请大夫来看啊,这病可不能耽搁下去!”二太太听着这脆生生的稚嫩声音,竟然语出惊人,也是震惊不已:“阿萝,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说出这番话来?”阿萝却是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母亲在自己十岁时没的,当时别人只当她年纪小,也没人告诉她是什么病症,一味地瞒着她,她也就此稀里糊涂的。如今她重活一辈子,怎么也要想法救了母亲,再不让母亲早早地香消玉勋了去!想到这里,她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哇地哭了出来:“母亲,你快些去看大夫吧,阿萝只怕如今母亲已经病症缠身!若是不能及早治了,以后沉疴旧疾,难以根治!”二太太见此,真是唬了一跳,她盯着自己女儿,想起阿萝找出旺财的事来,不免觉得此事诡异。微一咬唇,她沉吟间已经有了主意,当下沉声吩咐鲁嬷嬷道:“关了门窗。”鲁嬷嬷也看不出不对劲,幸好眼下并没有其他丫鬟服侍身旁,她忙不迭地过去,看外间几个丫鬟伺候着,应是没听到屋里的话,便小心关上了门。再次跑回来,却见二太太拧眉道:“阿萝,你且起来,青天白日的,你又不是大夫,怎地说出这番话来?”阿萝跪在那里哭泣,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