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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熬了多久,终于萧敬远和叶青川又说起了其他,两个人你让着我,我让着你,往二门外走去。阿萝此时已经是蹲得两脚发麻,腰酸无力,当下扶着墙,哆哆嗦嗦地就要进屋去。谁知进屋时,却恰好看到小丫鬟醒来,正懵懂着往外走,见了阿萝,也是吓了一跳。“姑娘,可算找到你了,怎么打个盹儿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阿萝忍着下面黏糊湿润的不适感,扶着门槛,羞恼成怒地瞪了小丫鬟一眼:“也忒懒了,仔细回头告诉鲁嬷嬷!”小丫鬟越发吓得不轻,连忙跪在那里请罪。阿萝也无心搭理她,便径自进屋了。其实她素来不是那挑剔的主子,今日实在是憋屈得不轻,这才把气撒到了小丫鬟头上。当下进了屋,瘫软地倒在榻上,伸手一摸,却是根本裙子都已经湿了,好生狼狈!阿萝无奈,招呼小丫鬟进来给自己换了衣裙并月事带。因原来那条全都被红痕浸润了的,底下人便一并收拾着要去清洗,奈何阿萝看着那条红软薄布,便想起刚才另一条一模一样的被萧敬远捏在手中的情境,当下羞得简直脸上都要滴下血来,恨声道:“扔了,还不赶紧扔了去,留着做什么!”歪歪地躺了半响,鲁嬷嬷并手底下其他几个丫鬟都回来了,一问,这才知道原来为了今日设宴款待萧敬远的事,都被宁氏抽调过去了。至于阿萝因突然来了月事而不曾出门,这倒是始料未及的,才使得西厢房只留了这么个小丫鬟。阿萝想起自己这一番羞辱,越发无奈,可是这气又实在不好对着人撒,干脆闷闷不乐地窝在榻上,竟然是连膳食都不想吃了。一时到了晌午时分,才恹恹地用了些汤汁,并吃了些素日爱的糕点。鲁嬷嬷看她这样,只怕是病了,说晚间要陪着她,可她却总是不自在,便打发鲁嬷嬷自己睡去,只随便留了个丫鬟在外屋陪着。如此心里依然是忐忑,不免胡思乱想,那萧敬远得了自己的月事带,到底是知道那是什么物事嘛?他还未曾娶妻,想必是不知道的吧?若是不知道,会不会随意仍在一处,倒是让底下小厮得了去,如果这样,岂不是羞煞人也!可是转念又一想,他那人,年纪不小了,都是约莫二十六七的青年,这个年纪,又曾在军门厮混,身边还能没个人儿伺候的?若是真有,又岂会不知道女儿家的这些私密?况且他分明是捡起了自己的月事带,却故意隐瞒了哥哥,可见也是知道那物不好言说的。阿萝想到此间,不由恨得两拳发颤,这么一说,他竟是故意的了?故意捡起自己的月事带,故意站在那里和兄长说了好一会子话!他其实根本就是知道当时自己就躲在旁边?阿萝想明白这个,恨得几乎晕倒在榻上,咬牙切齿的。而就在她辗转反侧像个被惹急了的小猫在榻上翻来覆去时,却听到,万籁俱寂之中,有几乎轻不可闻的敲击声传来。她一愣,连忙屏住声响,侧着脑袋,细细听过去。此时晚风习习,如水的月光漫过古朴精致的雕花窗棂,外面雪白的柳絮依然在飘飞,本应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却在这般清冷静谧之中,有着手指轻轻敲打窗棂的声响。如花如雾,懵懵懂懂,恍惚中花香袭来,阿萝只觉得那敲打声分外耳熟,那种力道和节奏,仿佛几年前,那个曾经许诺会满足她一切愿望的故事。怔了半响,终于挣扎着起身,来到了床边,看了下外屋的丫鬟在睡着,她悄悄地打开了窗子。窗棂外,月色下,果然有一人立在那里,清清冷冷的,仿佛一座不知道立了多少年的山碑。这是阿萝万没想到的,也是阿萝隐约预料到的。她咬了咬唇,脸上仿佛火烧,伸手就要重新把窗户关上。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都是能嫁人的姑娘家了,哪里还是小时候,闺房之地,岂是外人轻易能接近的!可是她这边窗户还没关上,那双手却是已经握住了窗棂,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动作。她咬着唇,恨恨地睨了他一眼,由不得压低声音道:“萧七爷,敢问您是得了家父的请,还是得了家兄的帖?怎么这个时候到访?容小女子过去,回禀了家父家兄,也好招待贵客。”这一番话,她自然是故意的。萧敬远深夜来访,分明是孟浪至极,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了,自是了不得的大事,她故意这么问,就是要羞辱他一通。堂堂定北侯,昔日威名赫赫的大将军,朝廷的肱股之臣,白日里还得人家父亲要请为座上宾,夜晚里竟然跑到人家女子香闺中来,这传出去,自是要他名声扫地!只可惜萧敬远却是不为所动的,他刚硬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神情,只是用一双灼热探究的眸子盯着她瞧。她见此,一咬唇,干脆越发要关上窗子。可是人家力气大,她显然是关不上的。当下羞恼成怒,恨声道:“你要做什么?仔细让人看到,这是要害得我名声扫地吗?”谁知道她不说话还好,她这一说话,男人那双眸子仿佛刀子一般射过来,说不出的冷,顿时吓得她闭上了嘴巴。“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不免心中瑟瑟。论起力道,地位,自己都是没法和他比的,他若是真要对自己做什么,自己爬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你也知道怕?”男人冷冷地盯着她,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略哑,仿佛他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曾说话。那低哑中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无奈和咬牙切齿,只可惜阿萝此时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是,我怕。”她有些赌气,故意道:“您可是堂堂定北侯,我爹娘的座上宾,我哪里能不怕吗?”☆、第84章“是,我怕。”她有些赌气,故意道:“您可是堂堂定北侯,我爹娘的座上宾,我能不怕吗?”“你……”萧敬远刚毅的眉宇间透着无奈,看着她那赌气噘嘴的小样子,不由摇头道:“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怎地性子还像小时候一般!”他若是不提小时候也就罢了,他提起小时候,分明是戳了阿萝的心事。“我小时候就是不争气的,不讨喜的,我就是讨人厌的,就是不学无术的,俗话说三岁看老,你既是早知道了这个,就该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