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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袖间缓缓松了开来,他静静看了唐靖一会,道:“教训下人你也要管?”唐靖闻言,顿时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然后略带歉意的表情,最后还挠了挠头,便神情真挚地道,“抱歉抱歉,教主您继续。”司徒情没有理会唐靖真真假假地做戏,而是扭头静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筛糠的车夫,最后司徒情只说了一个字。“滚。”司徒情没说出声,但车夫却把他的嘴型看的清清楚楚,愣了一秒,猛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磕的头都破了,然后又生怕司徒情反悔似得,起身便拔足狂奔。看着那车夫离开时惊惶却不失矫健的身形,唐靖啧了一声,眯眯眼道,“贵教果真是卧虎藏龙啊。”回应唐靖的,是帘子唰地一声掀开又落下的动静。唐靖闻声一愣,扭头看了一眼那还在空中缓缓摇动的帘子,然后在原地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发愁。茶水中有毒的事,唐靖和司徒情心照不宣。方才确实是唐靖不希望看到司徒情出手杀人才演了那一出,而等司徒情如唐靖所愿,放走了那个车夫,唐靖却反而高兴不起来了。他高兴不起来的是——司徒情生气了。唐靖一面微妙地因为司徒情隐晦地听从了自己的意见而沾沾自喜,一面又因为司徒情末后的态度而发愁,他心情复杂的要命,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发闷,郁躁无比。唐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于司徒情的态度,已经产生了一些细微却异常的变动。不再单纯是为了‘调戏美人’了。第六章相处马车快速而平稳地朝前行进着,午间的阳光还是有几分浓烈的,唐靖一只手握着马鞭,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马车外面没有软垫,没有遮挡的地方,还要时时看着路况驱赶骏马,实在不是个轻松的差事。但唐靖不得不做,因为无论如何都没有让司徒情驾车的道理。不知道是不是路面扑起的灰尘太大,还是唐靖胸口的伤没好完全,亦或是两者都有。赶了两个时辰的马车,唐靖便觉得胸口翻涌起了一股血腥气,喉咙也开始发痒。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一点,后来就变成一阵阵的。唐靖到最后便免不了握拳挡在嘴前低低地咳嗽几声,不然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了。唐靖咳了几声,自己伸手抚了抚胸口,正想从怀里掏出一点润嗓止咳的丸药来吃,忽然身后的车帘就被掀开了。药瓶才刚掏出来,唐靖有些慌忙地回头,便看到司徒情平静自若的脸。唐靖愣了两秒,咳了一声,正准备打招呼。就见到司徒情撩起衣摆,身姿潇洒地一个翻身跃到了另一边的车辕旁,然后伸手拉过缰绳,自顾自地驾起了马车。唐靖握着药瓶晃神了一会,便听到司徒情目不斜视地淡淡道:“进去。”唐靖其实想开口推辞一下,但看着司徒情静静驾着马车神情从容的侧脸,还有那被长风吹起的衣摆和额发,他忽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胸口被哽住的地方似乎塌陷了下去。最后唐靖长长松了一口气,低低说了一声‘多谢’,便默默起身掀开帘子转进了车里。唐靖在转进马车的时候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还悄悄扭头朝司徒情驾车的方向瞥了一眼。让他有些失望的是司徒情并无转顾,但让他微微有些欣慰的是司徒情坦然且有些……甘之如饴的模样。最后那一点纯属唐靖自己脑补,可只是这么一点脑补,都让他心里洋溢满了虚妄的幸福感。躺在马车里,唐靖没有吃药,而是自己按着胸口静静听着自己有点迅速的心跳。某些情绪,在悄悄萌芽。·司徒情方才,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但之前车夫的事,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如同往常一般摆摆架子而已。对于司徒情来说,那样的小角色是死也好活也好,都无足轻重,但唐靖不想车夫死,司徒情也就索性顺水推舟做了个无谓的人情。现在的司徒情,已经不是什么小事就能触怒的人了。至于为什么要亲自送唐靖回唐门,答案很简单,司徒情现在没法完全信任任何一个人,而现实也给了他证明。卓云想要唐靖死,因为那毒对自己根本没有效果。虽然司徒情不明白现在卓云会跟唐靖有什么瓜葛,但那毒确实是卓云下的。就在司徒情静静思索着,五年前卓云究竟经历过了哪些事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接着帘子也被掀了起来,唐靖探着头道,“时间不早了,我去弄点野味,教主你自己小心。”“去吧。”唐靖原本以为司徒情要么直接忽视自己,要么爱答不理,没想到司徒情会这么平平静静地回答一个‘去吧’。就反而让唐靖有些不知如何接话了。但唐靖目光动了动,很快便笑道:“教主有什么想吃的?鱼?野兔?还是山鸡?”而这回司徒情淡淡瞥了唐靖一眼,便别过了头去。唐靖又碰了一鼻子灰。然而有答复就是好的,所以唐靖还是高高兴兴地下了车,去抓野味了。最后唐靖抓来了三条鱼,一只野兔,估摸着这些也够他跟司徒情两人的分量,唐靖也不想让司徒情就等,便欢欢喜喜地提着野味回去了。生火,烤鱼,烤野兔。干燥的树枝在篝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唐靖专心致志地转动着树枝上串起来的鱼和兔子,一边烤一边往上撒一些唐门秘制的调味香料和细盐。油脂渐渐地从rou的表面渗了出来,伴随着的是让人馋涎欲滴的鲜美香味。司徒情坐在车里都闻见了烤兔rou的香气。人人都说魔教中人骄奢yin逸,基本过的就是商纣王那样酒池rou林般的日子,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如果是在总教,司徒情平日里吃的就还算不错,可一旦外出修行,便过的跟苦行僧没什么两样。因为司徒情性子多疑,能用敢用之人唯有卓云,而卓云偏偏不怎么会做菜。司徒情虽然偶尔也想吃些好的,但他也觉得很难想象卓云去杀鸡杀鱼的模样,所以只有默默将就了。而唐靖烤的这兔rou的香气,倒似乎比司徒情往日在总教里吃的那些山珍海味还诱人些,所以司徒情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起身下了车。唐靖正盘着腿坐在草地上,一边哼着蜀中小调一边转动着树枝,当他正准备伸手撕下一片rou尝尝咸淡的时候,司徒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这是兔rou?”司徒情难得语气里有了几分波动。因为魔教所住的地方兔子极少,所以司徒情平日里吃的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