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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将真气缓缓输送了进去。虽然此时散功丸的药性已过,但司徒情的筋脉陡然承受了那么大的冲击力,一时还处于受损状态,此时强行运功,只让他觉得四肢百骸,每道经络都在被成千上根针在扎一般。饶是如此,司徒情仍是没有松开贴在唐靖背心的那只手。既然要救,就救到底。渐渐的,唐靖原本已经冰凉的身体开始回暖,他甚至偶尔还会□□一声。虽然从始至终唐靖都没能睁开过眼,但这种好转已经让司徒情很是欣慰,即便他筋脉中的剧痛已经让他出的冷汗把浑身衣衫全部浸透。可渐渐的,司徒情发觉,这只是饮鸩止渴而已。唐靖的血止住了,筋脉也渐渐恢复了运转,可那些失掉的血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补偿回来的。而这地牢里,没有任何药物,没有任何可供恢复身体的食品。如果真的要等到明早……那唐靖或许会因为长时间失血过多意识混乱而永远都清醒不过来。思虑及此,司徒情默默地便攥紧了揽住唐靖的右手。此时此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抛在脑后,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司徒情现在脑海中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不能看着唐靖死在自己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司徒情低头看了一眼唐靖沉睡中依然皱着眉头的苍白面容,第一次,他主动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与唐靖的额头轻轻地贴了一贴。唐靖的额头有些冰凉,还带着几分湿润。两人的鼻梁在一瞬间相触,但又迅速分来。看着唐靖苍白而俊秀的眉眼,司徒情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只见他缓缓起身将唐靖抱到一边的石床上,小心翼翼地让唐靖靠坐在那里,然后自己走到那精铁制成的牢门前,蕴起丹田里所有的真气,猛地一掌拍出。哐当一声巨响,牢门轰然崩塌。司徒情也被筋脉反噬的力量震得后退几步,然后喷出一口鲜血。等他再站定伸手擦拭掉了唇边的血迹时,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已经又去了一成。但此刻的司徒情,却并没有生出失落和焦躁之意,反而默默笑了笑。看来他一直都是把赔本生意做到底的那个。按了按胸口,司徒情将翻涌而上的血腥气极力逼了下去,然后他神情镇定地走到石床前,轻轻抱起了唐靖,然后一步步,走出了天牢。那声巨响早就招来了不少狱卒,可当他们看到抱着唐靖,一脸冰寒,血染白衣的司徒情时,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然后纷纷落荒而逃。司徒情见状眉头一皱,飞身一跃,拦在了众人的面前。他看着那些吓得发抖的狱卒,冷笑一声,一掌将那个狱卒头子打的口吐鲜血,让后拎住他的衣领,对着其他瑟瑟发抖的狱卒淡淡道:“叫你们主子带最好的御医来,否则就休怪我大开杀戒了。”那狱卒头子胸口剧痛,扑的吐出一口混着牙齿的鲜血,抬头就冲着那些已经被吓的呆若木鸡的狱卒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那群狱卒闻声都如梦初醒一般,连忙唯唯诺诺地应声,然后忙不迭地溜走了。司徒情见状,轻哼一声,然后侧眼看向一边神情惊惶的狱卒头子,道:“有止血散么?”那狱卒头子微微一愣,随即连声应承,强撑着去里面的小屋子里将止血散还有金疮药都一系列上好伤药都捧了出来。第二十二章温柔司徒情给唐靖上了药,又找狱卒要了清水一点点喂给唐靖喝了,探着唐靖的脉息比方才那时候略略强健了几分,司徒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那狱卒头子在一旁简直是看呆了,司徒情对此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然,而是默默揽着唐靖,继续给他输送真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情已经微微有些不耐烦了,外面才有一个狱卒带着一名提着药箱,胡子花白的老御医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楚怀景并没有出现。不过这对于司徒情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他也并不想看到楚怀景那副伪君子的嘴脸。只不过眼前这名所谓的御医让司徒情微微有些担忧——他真的能治好唐靖?但很快,司徒情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横竖唐靖只是一个失血过多,各种大补药依次上了一通,唐靖的脸色和脉息就渐渐开始恢复平稳了。看着唐靖渐渐好转过来,司徒情将他放到一边的椅子上靠坐下来,自己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末了道:“替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离开这里。”司徒情此话一出口,在场三人俱是一惊,司徒情见状哼笑一声,道:“怕了吗?不过毕竟不是你们放我出来的,你们大可以把责任全部推在我身上。那个伪君子虽然不是个好皇帝,但也不是个暴君,不至于杀了你们,可我——就说不准了。”司徒情这一句话,让场中三人皆沉默良久,最后他们对视一眼,都做了妥协。是那胡子花白的御医先站了出来,对司徒情行了一礼,道:“我看阁下不像滥杀无辜之人,老朽前来听诊的马车还在宫门外,阁下尽管借去便是。”司徒情闻言眉头一皱:“你不是御医?”但这句话问出来,他自己片刻之后也醒悟了。这件事,宫里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于是司徒情点点头,起身去抱起唐靖,就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那名狱卒头子越前一步,站出来拦住司徒情道:“你可以走,王爷要留下。”司徒情长眉一挑,冷冷道:“你想找死?”那狱卒头子十分无奈地道:“皇上亲口吩咐,你逃了不要紧,但若是王爷也逃了,那今夜所有看守天牢的人都要被秘密处死。”司徒情闻言微微眯了眯眼,一开始有些不信,但他先前也见过这狱卒头子贪生怕死的模样,又觉得他实在是没有道理和胆量拦住自己的去路,一时间有些犹豫。那狱卒头子见司徒情并未直接大开杀戒,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始苦劝道:“皇上跟王爷毕竟是一脉连枝,绝不会对王爷狠下杀手,你若只是担忧王爷的伤势,那我们这几日一定会好好照料王爷,何苦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司徒情闻言心下沉吟,这狱卒头子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把唐靖一个人丢在这,可现在,他也确实不愿再开杀戒……“教主……”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司徒情怀里的唐靖那传出来。司徒情心中一震,连忙低头,“你醒了?”唐靖脸色仍旧苍白,只不过嘴唇上多了几抹血色。他虽然睁开了眼,但目光人有些涣散,只见他动作吃力地看了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