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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这样折腾了一番,气还是没消,想了想,他忽然生出几分恶毒的念头,于是他坐了下来,冲着对面哆哆嗦嗦的杨情道:“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杨情没想到卓云忽然换了副和颜悦色的脸,一时间也迟疑了,但他也不傻,知道卓云肯定是想换着法玩他,于是便低着头没有吭声。卓云也不管杨情愿不愿意听,自己笑了笑,便将当年杨珏虐待他和司徒情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时隔多年,有些细节卓云记得不太清楚,但他胸中的愤慨却是一直都没有平息过。杨情本来低着头,但听着听着他就睁大了眼睛,卓云讲的那个阴险狡诈冷面无情的男子,真的就是他那个温柔的父亲吗?杨情不敢相信。卓云终于说完了,说完之后,他看着杨情冷笑了一声,道:“教主不愿意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处,你爹当年做下的那些事,早就够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了。”“我不信!”杨情忽然掀开披风难以置信地大叫道:“我爹是个好人,我不许你这么污蔑他。”卓云看着杨情争辩的样子,很是好笑,正想再说几句话刺激一下杨情,司徒情淡淡的声音又出现了。“别吵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司徒情,卓云和杨情几乎是同时扭头看向他,眼中各自都怀着几分期待,希望司徒情能够站在自己这边。而司徒情在默默看了看两人的神情之后,看向杨情淡淡道:“杨情,也许杨珏真的对你很好,但杨珏也确确实实对我们做过不可原谅的事情,这并不冲突。虎毒尚且不食子,杨珏好歹还是个人。”司徒情这段话表面上像是在向杨情解释,但却是毫不留情地直接将真相放在了杨情面前。我不管你信不信,接受不接受,事实如此,无可更改。果然,杨情在听完这些之后愣神了半晌,然后他的脸色就一点点灰了下去。司徒情说完这番话,目光并未在杨情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看向了卓云,道:“卓云你也不小了,何必这么意气用事?你现在就杀了这个少年,你会觉得痛快吗?他连武功都没有,你真的觉得杀了他就是报仇?”说完这句,司徒情又顿了顿,道:“我并没有偏向他的意思,之前我对你承诺过的,我依然会做到。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把仇恨看得太重了,活着,并不是因为恨才有意义。”说完这句话,司徒情又看了神情复杂的卓云一眼,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便落下帘子,退了出去。卓云沉默良久,忽然露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那个少年开脱。想到这,卓云转过头,目光阴冷地看了杨情一眼,杨情顿时吓了一跳。既然你不想我杀他,我就一定要杀他。卓云这一次,是彻底钻了牛角尖了。·去玉溪的路途并不遥远,只是一天一夜,马车便抵达了之前的客栈。卓云在看到客栈牌匾上那几个古朴的大字时,忽然就想起,那一天住店的时候,白易水对他说‘福顺客栈,这名字倒很喜庆,住下来也许会逢凶化吉呢?’白易水……想到这三个字,卓云心里就涌出一种后悔的情绪,再想想这次找到司徒情之后的经历,卓云忽然无比后悔他当初没有留下来。上了楼,告知了司徒情鹤归和唐靖居住的房间,卓云犹豫了一下,转身去敲了白易水的门。敲了半晌,卓云没听见有人应答,而司徒情那边已经带着杨情进了门。白易水不在?卓云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他便去了对面唐靖所在的房间。而卓云刚要走到门口,就见到鹤归领着杨情走了出来,他微微一愣,便见到鹤归对他淡淡一笑,道:“久别重逢,他们应当有很多话要说,卓兄我们下去走走吧。”虽然知道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但听到鹤归这番话,卓云心中仍是一酸,最后他强忍住心中翻涌的难受,微微笑了笑,道:“好,那我们走吧。”·按鹤归的说法,唐靖要在解毒之前的三日内只喝清水,排清体内浊气,才能够正式解毒,否则毒素不容易清干净。而唐靖这几日以来进食也本就不多,所以鹤归表示只要再断食一日即可。司徒情静静坐在床边,唐靖靠在枕头上,两人就这么默默对视了片刻,唐靖先微微笑了一笑:“教主我好想你。”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饶是司徒情早已习惯了唐靖的厚脸皮也忍不住默默地转过了脸去。唐靖看着这样的司徒情,面上又浮现出几分笑意,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司徒情,即便是平日里再冷漠,可一旦听到情话,仍是会不动声色地害羞。抿了抿嘴唇,唐靖又低声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说完这句,唐靖忽然又闭口不言,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看向司徒情。安静了许久,司徒情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他回头看向唐靖,道:“什么事?”司徒情这么问出来,唐靖便笑了:“教主你果然心思单纯啊。”司徒情闻言瞬间黑了脸,而这时唐靖又机不可失地静静开了口。“我想,如果这次我侥幸没有死,那我下半辈子要怎么过?”司徒情听到这,心跳忽然止住了一下,他似乎能料到唐靖下面要说什么,呼吸都微微慢了下来,刚才想要指责唐靖的心更是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想,如果这次我侥幸没有死,那我一定每日每夜都跟着教主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说到这,唐靖面上露出几分憧憬的笑意,似乎真的就看到了那个场景,末了,唐靖垂下眼,低声道:“毕竟,这辈子能有一个这么喜欢的人,我是再也不想放手了。”司徒情听到这,心中猛地一颤,他平静无波的容颜上罕见地出现了裂纹,动了动嘴唇,司徒情想说些什么,可他脑海里关于情爱的词语实在是太过贫乏,一时间他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司徒情的动容被唐靖看在眼底,所以即使司徒情什么都没说,唐靖只看到他的神情便心满意足了。半晌,唐靖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伸出手,道:“子卿,把手给我。”这不是第一次唐靖叫司徒情为‘子卿’,这两个字对于司徒情来说分外遥远,却也分外亲切,当年只有那个给他取名的乡下老书生和杨珏叫过这个名字。看着唐靖微笑的神情,司徒情忽然生出一种‘我并不孤独’的感觉,于是他最终极淡地笑了笑,然后便将自己的手缓缓地放进了唐靖的手里。第一次,司徒情觉得,唐靖的手好凉。第一次,唐靖觉得,司徒情的手好暖。唐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