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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沉,就连雪樾三个也变了脸色,之前他们被落雨要求做别的事情,他们也未想许多,毕竟落雨作为殿主的贴身婢女,是有这个权力的。可向来守时的殿主迟迟未出现,那必然不寻常了。“砰!”闵君傲大力推开门,只见落雨静静坐在椅上,莫虑却没了踪影!沉声问道:“莫虑去了哪里?”落雨此时早已收了在莫虑面前才有的讨喜娇俏,看都未看他一眼,学着某人的口气,懒懒道:“还能去哪,殿主不愿成亲,逃婚了!”“砰!”又是一声巨响,是闵君傲带着怒意一掌拍碎了上好的茶几,大声斥道:“大胆落雨,小小婢女竟敢教唆殿主逃婚,你眼里还有没有落雪殿,你将落雪殿的规矩放在了哪里!”“规矩,呵呵!”落雨冷笑,一点也不怕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几步走到闵君傲面前,轻易不出现的肃杀之气与闵君傲的怒气相对,哼道:“落雨眼里,自然是将殿主放在第一位的,这才是落雪殿最应遵守的规矩!”说罢,满含杀气的眼眸扫过闵君傲身后,那同样身为殿主护卫的三个男子。闵君傲被她一噎,气得俊颜扭曲,下意识便喊道:“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抓起来!”他这一语,显然是对雪樾三人说的,却没有得到响应,雪樾三人均是一皱眉,闵先生此举有些越权了。不过,虽没有动静,雪樾三人看在他是殿主父亲的份上,也未多说什么,落雨却是不同了。落雨一直认为,殿主之所以二十年如此性格,都是闵君傲自私之过,她如今与闵君傲正面交锋,自然不打算留他颜面,是时候让他看清自己的身份了!“看来闵先生常挂嘴边的规矩,连自己都是不怎么熟悉的么!”落雨轻蔑一笑,抬高下巴,傲然道:“落雨虽只是一名小小婢女,却也是殿主的贴身侍婢,除了殿主,无人能随意处罚我,即便是犯了弥天大错,要暂时关押,也不是闵先生的身份可以做的,闵先生的大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较好!”闵君傲被呛得脸色铁青,却又被落雨句句拿着落雪殿的规矩押了理,只好看向自进门起便没有说过话的雪樾三人,“你们难道就任她胡作非为,殿主都被她教唆逃婚,这还不算弥天大错!”雪樾还未来得及说话,被落雨给抢了去,“方才落雨已说过,闵先生不要说太多大话出来,免得闪了舌头,哼!弥天大错,这个罪名可不是以你的身份就能随便定的!”“没有规矩!”闵君傲彻底被落雨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雪樾见事态严重,再这么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上前想劝阻,还是找殿主要紧,可还没开口,就被落雨看过来的眼神一瞪,话一时哽在了喉咙,话又被落雨抢去,只听得落雨清脆的声音继续呛声道:“规矩是么,既然闵先生总是想说规矩这事,那落雨就好好与闵先生说道说道。”唇边挂上轻蔑笑意,拿着眼角看人,将玉谪羽讽人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玉谪羽做着动作时可是气坏了许多落雪殿内本来修养极好的人,“落雪殿的规矩,在殿主缠绵病榻之时,而继任的子嗣又太过年幼,殿主之妻可有支配落雪殿事务之权,然,一旦新殿主继位,上一任殿主之妻便无权过问落雪殿任何事务。殿主继位早已多年,而你却仗着自己在与上任殿主成亲之前便是她随身护卫的身份,一直插手落雪殿之事。这些殿主敬重你,而他本人又不怎么在意,也就随你去了。落雨虽然心有不满,却因殿主应允而处处忍让,就连上次你竟然将我这殿主的随身侍婢派了出去,我也遂了你愿。可你却不知收敛,竟然带了个女子过来便要殿主与她成亲,这是哪里的规矩!殿主不过是不懂情爱,才会任你左右,但你难道也不懂么!再有,这殿主的卧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落雪殿规矩,非殿主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踏入殿主的卧房,而闵先生,你如今公然拍开了殿主的门,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这……可是不守规矩了?”落雨轻笑看过雪樾三人,三人一凛,显然是感受到了她眼中的讽刺,“落雨虽然不才,却也有能行驶的权力,那便是作为殿主的贴身侍婢,拥有在殿主不在时,驱逐擅自踏进殿主卧房的权力,”落雨微微一笑,仿佛又是那在莫虑身边娇俏讨喜的可人儿,说出的话轻声柔软,“闵先生,落雨要行使自己的权责了,你,出去罢!”但,与她柔软声音相对的,却是她打出的一掌!抬手朝着闵君傲面门打去,闵君傲没有想到落雨会突然出手,一时躲闪不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怒极,但落雪殿的确有这规矩,说又说不过这婢女,打又不能打,只好怒道:“不知所谓,我就看你们如何收拾这烂摊子!”愤然甩袖而去。“落雨,你这又是何必,闵先生好歹是殿主的至亲,况且闵先生所说也有道理,殿主成亲之日,你怎能让殿主离开!”闵君傲一走,落雨终是不再瞪着他们,雪樾才可正常说话,一出声,便是对落雨的做法不赞同。落雨娇美脸上煞气未散,她看了雪樾一眼,眼中尽是嘲讽,“至亲?成亲?”身为殿主四护卫之首,雪樾竟然说出这种话,落雨心中失望透顶,看来人一旦在高位待得太久,便会容易忘记了初衷是什么,“除了他是殿主的生父,他哪里算得上是殿主的至亲了?他可知道殿主平常的吃穿用度是何物,他何时真正关心过殿主?哪怕他有一点在乎殿主,都不该下那个可笑的落雪殿不得办生辰宴的规定,殿主二十岁及冠,纵使莫氏从未有起字的习惯,也不至于连自己儿子如此大的生辰都不回来,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未叫我带回来!试问,这世上哪一个至亲是这样的?”雪樾被落雨的一连反问问得难以言语,却又听到落雨继续说道,但此时,却带着哽咽,“莫氏一族寡淡,是因他们练功需要超然之故,却并非天生无情,,落雨虽未见过,却也听我爹提起过,殿主的娘亲是位温柔之人,脸上也常常带着笑意,可你再看殿主,他活到二十岁,竟然连何为真正的开心都一知半解,你们可知,我每次见殿主那样心中何等替他委屈!殿主为何会如此,你们也知道,这事与那个所谓的殿主的至亲有莫大关系,你们难道就能无动于衷?”泪水潸然而下,落雨却无暇擦拭,颤声道:“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殿主,殿主那时的模样,让我想起我爹曾在寒冬时为我所做的冰雕,空有绝好外表却无灵魂。我恨,恨上天对殿主不公,为何殿主就不能单纯为自己而活!”一只带着粗粝厚茧的手为落雨擦去眼泪,落雨抬眼,是雪桑,这个总是被她嫌笨的男子,此时正眼含心疼为她擦去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