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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过来,是在玉谪羽的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的,作为一个常常在别的门派里下手的高手,自家门内自然戒备森严,还有那满身是毒的药人神出鬼没,玉谪羽的属下也不过是血rou之躯,玉谪羽没有让他们白白送死的道理,除非百毒不侵的玉谪羽亲自前去打探,不过想也知道,玉谪羽哪里肯离开莫虑前去,尤其在莫虑如今这种状况下。所以一切关于回春医馆内部的消息,玉谪羽多半都是得不到的,只能从外围打听的消息中猜测一二,所幸玉谪羽极为聪明,所猜的极少有错的。回春医馆此番作为,也不过是一探虚实罢了,毕竟在玉谪羽亲自坐镇的珍馐爅居,实在是固若金汤,他们想打探到什么,也是不能的。袁皓一身白衣,身形瘦削,五十多岁的模样,蓄着白须,倒真有几分医者的仙风道骨,而他身后的几名医者也差不多如此,其中还有人背着医药箱。显然,是做久了仁心仁医,跑来这里装腔作势来了。玉谪羽虽然心中鄙夷,面上却是不显,他能不让他们进来,或是在他们来时就开始冷嘲热讽,但这些他都没有去做,毕竟,总是与人吵架也是很累的,他可懒得费那么多心思,偶尔也要看看猴子是如何玩耍的。坐在会客室内,玉谪羽眼神慵懒,而莫虑更是淡然看向袁皓,等待他何时开口,而袁皓却无法在他如此懒散的状态下放松下来,不过,好歹是做了几十年回春医馆馆主的人,找回镇定还是能做到的。摆起平常对待病人的最好表情,袁皓笑道:“听闻莫殿主身体有恙,虽知莫殿主已有玉神医来医治,但有道是多一个人多一条路,袁某不才,对莫殿主的病症极有兴趣,不知莫殿主可否让袁某把一把脉?”莫虑淡淡回道:“多谢袁馆主,莫虑已然康复,无需再医治。”袁皓面色微变,却全然不信的,那病症他可是知晓一二的,若是那么好医治,落雪殿怎会用了两百多年都未有大的进展,眼神怀疑地看向莫虑身边懒懒坐着的白衣狂妄男子,却见他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袁皓心头一跳,忙将视线移开,莫不是这玉谪羽真有通天本领,将将二十多岁医术便能赶超一些人七八十年的心血么?不!袁皓心中摇头,纵使他玉谪羽天资如何惊人,也不能强过那个人的!转而又是微微一笑,说道:“是袁某唐突了,不请自来叨扰了各位。”他来此本就不是真的为莫虑把脉,而是来探一探莫虑身边的那位的虚实,这人也真是奇怪,他的来历他倒是听那个人提起过,但若想知晓他的深浅,却如同探进了无底洞,全然没有头绪,就连那个人对此也是颇为头疼的。落雪殿已然是难以对付,人人都知落雪殿避世不插手江湖事,却不知落雪殿本身更是毫无缝隙可插,那个人花了许多年时间也未将人手放进落雪殿中,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迂回的法子,希望借以凌霜儿嫁入落雪殿作为入口,谁知玲珑门却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不仅没有将人嫁进去,还被玉谪羽抓到了把柄,顺藤摸瓜摸到了回春医馆,就连那个人自己也说,他算来算去,唯独算错了的,便是玉谪羽这个变数,而这个变数,还是他亲自造出来的!本想探一探玉谪羽的虚实,却不知为何,听说莫虑和玉谪羽一同出现时,多半都是玉谪羽在说话,莫虑在一旁听着,可谁能告诉他,他如今碰到的又是何种局面,为何莫虑话依然简练,而那玉谪羽却是从进门开始,一个字都未说!心中无论如何咆哮无奈,袁皓还是要装成原来医者父母心的仁善面孔的,毕竟即使知道双方都已明了对方身份,只要表面没有撕破脸皮,总是能装一装的,况且他今日来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表面上的走一遭。站起身,袁皓说道:“既然如此,袁某也就告辞了。”本以为这短短的时间内,已不可能使玉谪羽开口,带着身后的几位大夫离开,然而正当袁皓脚步跨出门槛,后面传来玉谪羽懒懒的声音。“告诉你家总是躲躲藏藏不愿现身的那位,该算的账还是早点算清较好,毕竟以他那个年岁,保不齐就没几年可活,在磨蹭几年,他怕是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到时想算账,可就不好算了!”袁皓浑身一震,脚步霎时顿住,惊恐地转身看向那仍是如同没骨头般懒懒坐在椅子上的狂傲男子,他怎敢,怎敢如此说那人?难道他真的有打败那个人的能力么?几乎是逃也般离开,就连他身后的那几位年迈的大夫有无跟上都不知,大街上行人很多,也都对袁皓并不陌生,却只见得从来谦和有礼的袁馆主一路跌跌撞撞,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般回了回春医馆。袁皓逃回自己的书房,瘫坐到地上,几乎是将指甲掐进rou里才止住身体颤抖,他极为恐惧,却总是无法抹去最后看见玉谪羽那双眼时所升起的希翼,他能否有一日逃离这些?“砰!”仅是桌上镇纸掉落到地上,袁皓却像被惊了的兔子般跳了起来,抬眼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桌前的人,袁皓低下头,止不住从灵魂深处的恐惧,哪里还有人前的底气十足的医者模样!“没用的东西!”粗糙磨耳的声音,仿佛喉咙里掺了沙子,“他做了什么,你就怕成这样!”袁皓竭力使得身子不颤抖,颤声答道:“并未有什么,只不过,他有话要我带回给义父……”“哦?他说什么?”那人不屑一笑,越发像个鬼魅,一个二十多岁的娃娃能翻出什么大浪,虽然如今他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可他仍是未将这人放在眼中,更何况,就连他的师父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中,他又能算个什么,不过是他手中的残次品和残次品结合生下的更残次的东西罢了!“他说……”袁皓吞吞吐吐,义父喜怒无常,他哪里敢说这话!“说!”那人没了耐性,黑色的袍子袖口翻飞,桌上的笔筒便飞了出去,直直砸向了袁皓,他不敢躲,也不敢运功抵御,生生接下这一砸,好在笔筒是竹子做的,并不怎么痛,只不过笔筒中的毛笔也飞出来,几只没有洗净的毛笔笔尖划向袁皓的脸,留下好几个黑色的墨迹。那人看袁皓如此狼狈,似乎高兴了些,喉咙里发出刺耳的笑声。袁皓见那人已然生气,也不敢再拖延,将玉谪羽原来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越发低垂着头,并不敢抬头看他,却久久听不见那人的反应,虽知这时最好是不抬头,却仍是忍不下好奇心抬头,偷偷看向那人。然而却一眼,袁皓复又将头低得更低,又忍不住颤抖起来,无论看多少次,他都无法抹去心中的恐惧,那张极致妖艳的脸,分明是个女子的装扮,可他知道,他义父却是实实在在的男子!“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