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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放在心上,她抱着小白几乎是大海捞针,五六天之后终于打听到了无妄旧友的居所。辗转到了暮色四沉才敲开了门,开门的小童子哈欠连天,见了白月时眼睛倒是亮了一亮,白月向他打听无妄的消息,这人并不知情,只道:“我家先生说是出门会见旧友,不过已有好几日不曾归家。”白月道过谢转身欲走,走了几步又听得他有些迟疑的声音:“姑娘可去……杏花楼瞧瞧。”杏花楼?哪怕白月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从这个名字以及小童尴尬的脸色上觉察出几分不对劲。当她到了杏花楼门口时,面对着满院脂粉香与轻歌曼舞,白月难得的沉下了脸。眼见着白月的年岁并不大,此时站在了杏花楼门口,根本没人搭理她。反倒是有个花枝展昭的姑娘看了她一眼,神色愉悦地走过来伸手就想要摸她的脸:“小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白月反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我来找人。”……等白月冷着张脸闯进包厢时,无妄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正打算和小徒弟打招呼,就见小徒弟杀气腾腾摸出了银针,无妄的酒顿时就醒了大半,一甩酒坛,身手利落地直接翻窗——跑了。白月又在心底默念了几遍这个师傅不靠谱。若是搁在从未出过谷的无白月身上,这单纯姑娘早就被人骗跑了,哪里会像她一样,还得跑来青。楼寻找自己的师傅。无妄在前面跑,白月就在后面慢腾腾地跟着,总之不让他有喘气的机会。无妄也死了心,直接走了回医骨的路,两人又这样你追我跑地回了医骨。眼见着谷主回来,崔婶正打算说些什么,谁知无妄身影一飘,甩了门躲了起来。崔婶看了闭起来的门好几眼,才重新回过头来,就见白月慢慢走了过来。“小姐回来了。”崔婶笑着迎上来:“外面好玩儿吗?”按理说这是白月第一次出谷,对外面的事物应该满含新奇期待。崔婶大概以为这次无妄带着白月出谷,是为了替白月庆祝生辰。白月听得崔婶这么问,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抿着唇微微笑了一下:“挺好玩的,崔婶。”她顿了顿,又道:“师傅还带我去杏花楼,看了漂亮姑娘。”“哐当”一声,房里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崔婶也愣在了当场,表情复杂。白月垂了眼,突然就想起了正事儿。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崔婶:“近来我和师傅外出,谷里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崔婶这才回过神来,顿时一拍脑袋:“对了,瞧我这记性!”白月心头一凛,继而听得崔婶说道:“前几日我从之地带回来个孩子,今日刚醒过来。”白月深吸了口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崔婶怎么会突然去那里?”“星儿草正好没有了,我去采了一些,就碰见那个孩子浑身是血昏迷在不远处。”崔婶说着,表情有些踌躇道:“我知道医骨不能随意救人,但是他似乎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小姐整日里埋头苦读,连个笑容也少,他和小姐年岁相当,我寻思着让他留下来,陪着小姐。”崔婶几乎是看着白月长大的,将白月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处处为她着想,她带着男孩子回来只是为了白月,对于其他并不知情。“我知道了。”白月点点头,心绪有些烦乱:“崔婶带我去……”“他在哪里?”白月话还没说完,紧闭的门扉突然被打开,一身白衣的无妄走了出来,他没看白月,只对崔婶说:“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在哪里?”崔婶的表情有些微的惶恐,随即道:“我将他安置在偏房里。”无妄点点头,就往偏房的方向走去。白月跟在他身后,有些摸不清他想做什么。皇甫玦侧坐在床边,发如泼墨,五官俊逸,苍白的面色不仅不损他的俊美,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病弱的美感。白月看到他的瞬间,体内属于无白月的情绪便浮动的厉害,有恨意有委屈有不解,也有nongnong的不屑。白月被这突然冲上来的情感弄得有些难受,只紧紧抿唇将之努力压制住了。等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经交谈结束,无妄正准备离开。离去前白月回头看了皇甫玦一眼,恰巧对方也正在看她。白月皱了皱眉,移开了视线。跟上了无妄的步子。“师傅,你要救他?”她观皇甫玦面色,对方只不过勉强醒了过来,身上带着的毒并未解开。上辈子皇甫身上的毒就是无白月请求无妄替他解的。“不救。”无妄答,顿了顿又看了白月一眼:“你去救。”“……”白月张了张唇:“为什么救他,医骨的规矩……”“医骨的规矩是我定下来的。”无妄无所谓地笑了笑:“救了他又不会被别人知晓,况且……以后他就是你的师弟了,救自己的师弟也不算坏了规矩。”白月心绪烦乱,不过思量了片刻,便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傅。”哪怕一切都像无白月那一世的情形发展,该害怕的也不该是她。如今的她和上辈子的无白月全然不同,虽然一切发展都和上辈子差不了多少,不出意外夏琳琅一行人还会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那时也要看她同不同意。皇甫玦身上的毒并不好解,但是白月不吝啬于尝试。如记忆中的,改名为无玦的皇甫玦醒来之后,因为缺失记忆的缘故,整个人显得有些沉默。然而白月比他还要冷淡,除了必要的施针,诊断,送药,平日里根本见不着她的身影。十来天之后,皇甫玦体内的余毒已清,白月替他最后施了一次针。拔针之后收拾银针准备离开时,突然被皇甫玦叫住了。白月转身看他:“有事?”经过这么多天治疗,皇甫玦面色已经好了很多,他站起身来,剑眉星目,十四五岁的少年,已有了之后的影子。他看向白月,声音如玉石相击:“大恩不言谢,若是日后……”“不必。”白月看着他,头一次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意味不明道:“承诺了再多有什么用?世上总是忘恩负义之人居多。”近乎于嘲讽的话让皇甫玦一下子捏紧了拳头,盯着白月语气冰冷道:“我并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白月轻笑,没有在意他说的话。若皇甫玦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那他上辈子就不会带人闯入之地,也不会任由他人挟持无白月,更不会允许别人用无白月的命抵了夏琳琅的命!现在说的如此好听,只不过没有碰见能够让他忘恩负义的人罢了。白月转身离去,皇甫玦站在原地,看着飘然远去的白影,脑中浮现出那人堪比星辰的眼睛,神色复杂地紧握了拳头。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到白月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