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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多,相对来说雪夫就更累一些,村里壮丁已经三三两两收工回家,再过两天雪夫忙完,就会告一段落。祖屋里木织布架的活儿可不会停止,不管是农忙还是农闲,木织布架终日都开动着。那日有秩大人沿上山小路,来到夏后羊氏祖屋找羊老太爷。有秩大人管理小乡,官阶属大秦最末级,很多需要通报跑腿的事情,都是有秩大人在做。羊老太爷与有秩大人聊了些今年的征兵,劳役,徭投等话题,宣读了一些刚接到沿郡县乡所派发的通报,又登记了夏后羊氏冬天出生的婴孩,事无俱细,都不能落下。有秩大人留在祖屋用茶,因为前天羊村刚生了一个男婴,还未取名,现在有秩大人来登记婴孩,肯定要带婴孩的名字回去的,小童跑去通知,说取名就今天吧,有秩大人等着呢。羊丙和羊丁也围坐在有秩大人身边,一起聊了些趣闻。有秩大人很神秘的样子:“说道趣闻,我这里倒是听到一条,前几日,我去县令大人家通传,正好县尉左屯长也来了,那左屯长跟我是本家,左屯长说三个月前军里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羊丙奇道:“哦,说来听听。”“听说有一个不更,跑了……”有秩继续道:“不更是什么俸禄阿丙肯定晓得,岁俸二百石,够我等平凡人家吃三年,这事儿还没公布,据猜测是叛逃到赵国去了。”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如果消息确实,可是不得了啊。羊丙双手插在袖笼里,很八卦的样子:“为什么要跑,不更在军□□至四级,须杀甲士四人方可获此军功,甲士是敌方将领很难杀,杀一个甲士,至少要杀四百兵丁。而且四级军功能分到良田五倾,贱民奴隶五人,家族受封,父子传挮,怎么会跑赵国去了?”第4节案情曝光有秩是个芝麻官,八卦起来不输长舌妇人:“都说了猜测嘛,猜测就是还未证实,左屯长都急疯了,来找县令大人想办法,说是那不更还未受封,就在军中与五大夫吵起来了,你也晓得五大夫什么身份,比不更身份高五级,何况那人还未受封不更,说白了就一簪袅身份,居然也敢跟五大夫吵架。”羊丙摸摸胡子,装模做样的说:“这些人就是年轻气盛,有什么可吵架的,凡事都可以好好说话嘛,当年我从军的时候,也做到不更,我这人脾气最讨厌与人吵架,军营里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大五级,看那人怎么死吧。”羊丁也道:“我大秦军纪威严,明令禁止内斗,当年商鞅君立规矩时,就道明,内斗消耗巨大,只能一致对外,自此我大秦军力更强,胜多败少。”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小童跑回来传话,说是婴孩的名字取好了,有秩大人登记了就要告辞。羊丁无意间问了一句:“有秩大人切慢,请问那与五大夫吵架的簪袅姓什名谁?”有秩收好笔纸:“我哪晓得,我又没见过,左屯长也没说,这件事还是个秘密,目前秘而不宣,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哟。”羊丁道:“那是,这等秘密,我们定要保守的。”众人将大人送到村口,有秩突然说:“不过我听说,那簪袅跑路时什么家什都没带,就一骑红枣马,你说这天寒地冻的,能跑多远呢?”众人:“……”羊老太爷笑道:“恭送有秩大人。”众人:“……”祖屋堂前,叔伯们都无心织布,都在回想有秩说的话,红枣马,三个月前,那簪袅跑路时什么家什都没带,天寒地冻的,能跑多远呢?愈想愈可疑,可又不能说穿,毕竟这只是有秩带来的一个小道消息。羊老太爷先开口:“我觉得不像雪夫。”羊丙道:“老大哥如何知道?”羊老太爷:“你想啊,雪夫在本村住了三个月,我们这些老人,看人一眼入木三分,何况是三个月,雪夫是什么样的人品,还能逃过我的眼晴,簪袅三等军功,居然跟九等军功五大夫吵架,雪夫是那种性子的人吗?”众人皆点头,分析得很有道理。羊老太爷又道:“我虽然不喜欢雪夫和大椿走得太近,但这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帮理不帮亲的,雪夫品性正直,断不会是叛逃之人。”羊丙也点头,同时给出主意:“如此说来,我们羊村需要通传一下关于雪夫的事情,首先关于红枣马,肯定不要说漏嘴了,以免发生不避要的纠纷。”羊丁和别叔伯都赞成。当天叔伯们都回家告诉各房侄,自己家贱内和孩子,雪夫三月前来咱们村骑了一头大耳驴。有的妇人问:“当家的,我记得好像雪夫骑来的是马,还是枣红色的哎。”有小童道:“雪夫是骑的马,我看到了,好高好大的马。”这样的话肯定会招来一顿痛骂:“无知妇人,无知小儿,我说是驴就是驴,什么大马,以后别人问你话都要注意,是驴,驴。”妇人和小童赶紧道:“夫君莫生气,阿爹莫生气,是驴,是头大耳驴。”大椿当晚去雪夫的屋子送夜食,也将此事告诉了雪弟,又说现在全村都打了招呼了,无论老幼都不能说红枣马了。雪夫听了半晌,问大椿:“这件事情椿哥怎么看?”“我还能怎么看,我当然觉得阿爹此事办得甚好,阿爹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改口是头驴最好……”“椿哥,我是问你对簪袅叛逃这事怎么看。”大椿:“……”这事大椿还从未想过,本来就是外人的事,与大椿无关紧要嘛。“丙叔说那簪袅死定了,簪袅身份好像只是三级,五大夫功至九级,我秦军律法森严,严令内斗,而这内斗往轻了说是民间私斗,往重了说是军人私斗,簪袅犯了内斗里最严重的一种,按律该如何处治就不晓得了。”雪夫听了就不说话了。大椿不停的往雪弟碗里添菜,雪夫吃得若有所思,好像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一半就放下了。大椿又崔促雪弟多吃点,无奈还是吃不下。雪夫准备将这剩下半碗米粮放着,明早泡开水做朝食。大椿肯定不同意,说开水泡冷饭吃了伤脾胃,这半碗饭还是端回去吧,明早煮到粥里再给雪弟端来。祖屋柴房负责掌勺的是羊丙的妻子,见大椿端回半碗饭,就问是不是今晚的菜不合胃口,连带痛骂了帮厨的小奴,大椿又替那小奴解围,说是雪夫中午食多了些,晚食才剩下的。大椿走后,小奴又被拧出来挨了一顿骂,说小奴定是偷了盐巴,害大椿和雪夫沒吃好,小奴被骂哭了,还被罚明早不准吃朝食才作摆,羊丙的妻子忙完厨房事务,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