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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没有什么所谓。他和李儒风到底是在一处的,谁也没有抛下谁,就已经很圆满了。他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得跟李儒风说说,千万别做什么保护他自己去死的傻事,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天上地下地搭伴儿,好像干啥都挺爽的。他想到这里,不管不顾去扯李儒风的袖子,道:“李儒风,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李儒风却不晓得在听什么,并没有回应他,忽然间,李儒风微微一偏头,望向正堂屋顶。李澄晞被扫了兴致,只见屋顶上头,一黑一白,站了两个身影。李儒风一挥手,正堂下头的两排灯次第亮起,那一黑一白便从屋顶上下来了。原来是姜相和韩秋思。我的哥,姜相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追求华丽登场,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真的没谁了。还有,韩秋思是怎么回事……李澄晞看得脸都绿了。李儒风哧地笑了一声,随手抚了抚李澄晞的头,道:“你总是这么仁慈,难怪要受人欺负。”李澄晞刚刚见着白衣是韩秋思的时候,吓了个半死,真是纵虎归山,他放走了韩秋思,韩秋思转脸就来杀李儒风了,连个停顿都没有,叫人寒心。李儒风丹元损毁,如何能打得赢这样成堆成堆的人?李儒风这么一摩挲,李澄晞心中不安少了,愧疚却是多了。他憋着一股辛酸,认真道:“我一直以来坑的都是自己,现在终于坑到你头上了。李儒风我……对你不起。”李儒风冷冷淡淡地答道:“本座不怕你坑,怕你不坑。”他说啥了,怎么又生气了???韩秋思冷冷道:“李儒风,我本来对你印象不错……”李儒风折身就走,看也不看韩秋思一眼,搞得韩秋思很没面子。李澄晞素来是个平和中庸的人,只好出来打了个圆场,道:“韩姑娘,我本来对你印象也不错,可是你在意我对你的印象吗?同理,你对李儒风印象不错,那是你的事儿,和李儒风有什么关系?所以还请你把印象揣回心里去,别动不动拿出来道德绑架……”韩秋思脸色被一溜灯光照得难看。李澄晞促狭一笑,也要跟着李儒风离开,姜相终于开口道:“李儒风,若不是你今日将我逼上绝路,我也不至于选择在今夜伏击你。你若是能放弃废太子的主张……”李儒风回身,微微笑道:“姜相,你我从一开始就是对手,到了也不必容情。”耳听着四周一阵弓弦绷紧的声音,李澄晞急忙道:“放弃的,放弃的。”众多目光忽然放在李澄晞身上,李澄晞讪讪笑了一下,腰身却被李儒风狠狠一掐。李澄晞“啊”了一声,只好愁眉苦脸道:“李儒风放弃了,我也不会放弃的。”姜相痛心疾首道:“李儒风,你欺负六皇子少不更事……”李澄晞连忙道:“没有,姜相,你错怪李儒风了,是我自愿的。”韩秋思喝道:“放箭!”李澄晞抖了抖,当即被李儒风往身边带了带。李儒风没有回头,继续往国师府的大门走去,李澄晞跟在李儒风身边,情不自禁去望李儒风的后背。李儒风的身姿笔挺,一袭黑袍走动起来,霍霍有风。李澄晞望着那黑袍,想到李儒风的后背也是很好看的。皮肤皎白,如玉温润,却有些陈年伤疤,嵌在皮rou里。他曾经想过无数次,这样好看的背,要是没有那些伤疤就好了。要是没有那些伤害就好了。李澄晞头脑一片空白,一个闪身,挣脱了李儒风的手,窜到李儒风的身后,紧紧抱紧了李儒风的后背。刺猬就特么刺猬,他不想李儒风万箭穿心。李儒风的脚步在刹那间停住。李澄晞紧闭眼睛,却并没有听见预计的嗖嗖风声,他终于耐不住性子,回头看了两眼,发现屋檐上又站了许多白衣人,将之前埋伏的黑衣人都禁锢起来。李澄晞有那么一瞬间,很想知道李儒风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又是从哪弄来那么多白衣人的,难不成那些白衣人都是纸人么?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毕竟是李儒风的事情,他问了也白问,自己又没有做什么贡献,还要去聒噪李儒风的话,简直太讨厌了。他呆了呆,才想到自己的动作有点可笑,咳了咳,松开了抱紧李儒风的手臂。李儒风背对着他,脸上的神色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李澄晞咳了咳,讪讪笑了一下,却看见李儒风垂在身侧的指尖有些颤意。李儒风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不过是质问罢了。“你还想让我再找你一甲子么?”李澄晞愣了愣,想到李儒风早先正是为了寻找早死的苟晞,才折腾出这么多的荒唐事,而他就是苟晞,苟晞就是他,虽然他是无意识的,这债是背定了。说起来也是,这辈子他怎么好意思再死在李儒风前头?他现在有些不敢去看李儒风的脸了,连忙狡辩道:“我就是想临死前抱抱你。那个……你看那群小伙这么精壮,就算我给你当rou盾,我……我们也肯定会双双被利箭射个穿心透啊!!!”“哦?”李儒风微微侧过脸,云淡风轻地问,“你觉得哪个精壮?”第129章图的不就是个太平李澄晞有些发愁,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李儒风总是抓不住重点呢?在两人讲话的时候,韩秋思白绫一闪,眨眼间朝着李儒风袭来。李儒风一侧身,轻巧闪过。李儒风抬眼看了看被白衣人挟持的姜相,淡淡道:“你这个姜相的义女,平日里受了如此多的恩惠,紧要关头却要抛下他老人家独自奔命。委实不错。”韩秋思眯起眼,冷笑道:“李儒风,舌灿莲花,妄图挑拨,这不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李儒风,好歹也是个起码活了一甲子的老前辈,有没有点天道人伦礼义廉耻了。李澄晞赶紧护短道:“我教他的。”……韩秋思哼笑一声,说:“你莫要以为我不晓得。李儒风,你的丹元已经破碎到无可弥补的地步。就在那晚。我一望便知。”李澄晞听了,顾不上防范韩秋思,冲到前头,追问道:“什么‘就在那晚’?”他话一出口,无论是李儒风还是韩秋思,都没有理会他,弄得他怪没意思的。他想了想,明白过来,是李儒风从韩秋思身上提出玲珑塔修炼的那天晚上。李儒风丹元破碎,他是知道的,因而只是讪讪闭了口,想看李儒风如何应对。韩秋思继续好整以暇地笑道:“你活不了几日了,所以才这样着急为六皇子谋出路?真是情真意切,这也不像你。”李澄晞脑后一凉,今回却顾不得开玩笑了,直愣愣地转头去看李儒风。李儒风的神色还未映入他眼,清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韩秋思,你到底学艺不精,看不通透。本座的丹元早就碎了,并非在那晚,修炼玲珑塔也不是头一回。至今未死,叫你失望了。”修炼玲珑塔……是他见李儒风快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