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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的，可韩子夜的脸很有特色，看似平淡，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跋扈。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尼娜淡淡吐出口气：“我的脚烂了。”“什么？”韩子夜疑惑。“我有很严重的I型糖尿病。最近，我的脚烂了。溃烂一点一点的蔓延，我害怕极了。我的前夫跟我早就没什么感情。我身边，找不到一个知根知底，能安慰我，又不会嫌弃我的男人。直到我遇到了威廉。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你尽可以用这个秘密，去跟那些记者换钱。”韩子夜的眼神，带着狠劲：“先回答你的问题。我不是不关心他。可一个很小就亲眼见过爸爸因为濒临破产，崩溃砸烂了家里所有的东西，还曾经把割腕自杀的母亲从浴缸里拖出来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必然会比其他人看起来更冷静。”她声音很沉：“我以他未婚妻的身份，感谢你的帮助。同时，我也警告你。上次跟你分手，差点要了他的命。这次，离他远点。”“再见。你的秘密，我不感兴趣。”说完，韩子夜推门而出。……出差回来，就听到了好消息。先是根据韩子夜和麦洛那天通话的时间，找到了被害人邻居的监控。证明被害人从家里跑出来，然后麦洛才出来，并没有追赶，只是站在树边打电话。然后，在另一个贩卖毒品的案件所抓获的嫌疑人里，有一个人证实了，死者是冲出家门的时候，刚好撞见过来要债的毒贩，直接被人绑在车上带走的。那人描述死者被打得过程，挨打的部位，和法医鉴定的致命伤吻合。麦洛被直接释放。尼娜和律师尼克把他接了出来。尼娜在家开了个派对，给麦洛庆祝，顺便感谢尼克。麦洛回到韩子夜那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韩子夜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他，因为她深信，麦洛一定会回来。门被推开，韩子夜赶紧跳起来，说：“别动。”麦洛立马高高举起双手。韩子夜不解：“你这是干什么？”麦洛说：“这几天跟警察打交道，习惯了。”韩子夜叹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三瓶伏特加，开了盖，放在地上，又去找火机。她边点着打火机，边说：“我们中国的传统，惹了官司，要跨过火盆去去晦气。我这儿有火没盆，就用酒瓶代替，是那个意思就行。”麦洛无奈，说：“好。”他站在门口，看着韩子夜蹲下身去，对着瓶口点火。点了半天，没一个点得着。麦洛问说：“好了没？”韩子夜背对着他说：“没。”麦洛又等了一会儿，再看她，人还蹲在那儿，脊背却在不住颤抖，像是个筛子。他叹口气，弯下腰，把人拦腰抱住，一脚踢上了门。麦洛把人翻了个身，放在沙发上，用拇指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目光软乎乎看着她：“多大了，还玩火？”韩子夜伸手环在他腰上。麦洛低头吻住她，嘴里是guntang的酒气。韩子夜深深吸气，她有些醉了。两人都一言不发。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有劫后余生的喜悦。相反，气氛有些沉重。直接在沙发上做了一次，两人甚至都没脱去衣服。结束后，两人保持身体相连的状态，一直紧紧搂在一起。韩子夜来美国的第二年，她认识了麦洛。在那之前，她一直默默承受着来自那个畸形的家庭给她的压力。同为下一辈，她的心脏比韩兵要强大许多。可这就意味着，韩子夜也要忍受更多的烦恼。可自从和麦洛滚过一次床单之后，她似乎发现了纾解的方法。于是，她一次次去找麦洛，像是个死缠烂打要糖吃的孩子，还渐渐上了瘾。她变得越来越离不开麦洛。他高大强壮的身躯，坚实稳固地承托着她。一次次挥汗如雨的欢爱，不但有极致的快感，也有钻心的疼痛。认识麦洛之前，韩子夜有一个前男友。那一段恋爱，她也曾全情投入。可到了分手的那天，即便是被劈腿，她也并没有特别的难过。不够深刻，也不够精彩。可偏偏和麦洛这场不被人看好的恋爱，却让她刻苦铭心。麦洛哄她：“子夜，子夜，我得去洗个澡。我身上的味儿，自己都闻出来了。”韩子夜皱着鼻子闻了闻，笑了。麦洛抽离她的身体之后，韩子夜突然一阵空虚。她低下头，腿上流下湿热粘稠的液体。麦洛怔怔看她。韩子夜问说：“发什么愣呐？”麦洛转身，从咖啡桌上抽出两张面巾纸递给韩子夜说：“破了。”韩子夜接过面巾纸，说：“没关系，我会吃药。你赶紧去洗澡吧。”麦洛没动。他望着韩子夜，半天才说：“别吃药。别吃。”说这话的时候，只有麦洛自己知道，他有多没底气，又有多心焦。……帝都，麦洛那个朋友詹姆斯，正坐在一个异常宽大的办公室里。一个中年女人坐在落地窗前。那女人微胖，脸上皮肤没什么皱纹，保养得不错。她手里拿着从手机里翻出的照片。照片上是麦洛的脸。将近两年前，纽约的KTV里，一个青涩单纯有些木讷的小鲜rou，几个月前再见，他居然多了成熟沉稳的男人气。这让她心痒难忍。詹姆斯看了看表：“现在纽约是冬季时间，时差十三个小时，这个点打过去，他可能还没起床。”帝都的冬天，天黑得早。窗外是墨色的天空，晃眼的灯火。那女的脸冲着窗外，沉声说：“少废话，打吧。”詹姆斯“唉”了一声。他刚被那个富婆女友甩了。纽约也回不去，帝都也混不开，只剩下眼前这个金主，还能给他个安身立命的机会。他拨通了麦洛的电话，说：“威廉。是，是我。”麦洛说：“你说中文怎么还结巴？”詹姆斯嘿嘿一笑：“多，多练练就好了。”女人瞪了他一眼，让他赶紧说正事。詹姆斯清清嗓子，有些心虚：“威廉，是这样。哥们儿我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想想心里怪不落忍的。吃独食遭雷劈啊！内什么，你回来吧。这边粉丝基数大啊，别说你这么过硬的条件啦，就我这样的，小姑娘看见我都尖着嗓子合不拢腿。”麦洛刚睡醒，半懂不懂“啊”了一声。“唉，总之一句话，人傻钱多速来。懂了么？”麦洛觉得自己考了个汉语听力六级，挠挠头：“懂了——吧。”“行，哥们儿，考虑好了给个信，别让我催你啊。”麦洛随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