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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都不要了吗?”杨父说着说着,就难过得也红了眼眶,“你说我和你妈回去了怎么做人,以后别人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你,我真是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法说了啊!你这样,真是白生了你!”“爸!”杨轩既愧疚又痛苦,“我和他,最开始我的确贪恋过他带给我的好处,我那时候也是没有办法……”杨父瞪着他,目眦欲裂,不断摇头:“你这样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guntang的泪珠从杨父的眼眶中滚落,一滴滴落在实木地板上,刚打蜡不久的实木地板光可鉴人,杨父抬手擦着眼泪,看到这个奢华的房间,就更是难以遏制心中的悲痛和失望。他说:“我之前就对你说过,你要进这个圈子,更要不能没了做人的道德和尊严。但你都在做什么?”虽然他一天天长大长高,已经比父亲高了这么多,但父亲的高大形象从没有在杨轩的心里减弱过,他一直是一个非常坚韧的人,至少杨轩从没有见过他流眼泪,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家里也遇到过那么多艰难的事情,但从没有见父亲被打倒到甚至要流眼泪。杨轩心痛难忍,他噗通一声跪在了杨父的面前,“我以后会好好做人做事,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杨父看着他,“你已经长大了,你想想你现在多少岁了,我在你这个年纪,你已经两岁多了,我要给你树立一个好的榜样,但你现在这样,你觉得你可以给一个孩子树立榜样吗?”杨轩咬着牙说不出话来。杨父道:“你起来吧,你跪在我面前根本没有作用,你以前也写过保证书,你做到了吗?你根本没有。我已经无法管教你了,你只能自己管教你自己,约束你自己。我不会再来看你,也不会再花你一分钱,那太脏了!”杨父说完,就去收拾行李箱去了,杨轩跪在那里愣愣看着他,他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或者求情的话。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说那些虚言的人,再说,父亲说的也没什么不对。杨轩想,除了自己做一个让他看得起的人,还有什么可以安慰他劝住他。杨父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毕竟他和妻子被接来时也没有带多少东西,陈言为他们买的那些,当然是不会要了。他提着箱子就去打开了房门,而杨轩依然跪在那里一动没动。杨母在楼下看丈夫和儿子上楼了一直不下来,想到杨父进屋时黑沉的脸色,杨母心里就惴惴的。她和杨父在一起生活了二三十年,对杨父的脾气很清楚。他虽然总是不大苟言笑,为人又总是太过正直严肃,但他脾气是很好的,很少真正发火,黑脸的时候自然也很少,她实在不知道杨父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了。她看了看陈言,就说:“我上去看看这父子俩。”陈言这人为人处世看着非常正经靠谱,但他这人出生权贵之家,骨子里其实很有一股什么事都不是事儿的漫不经心。所以他当初理解不了自己父母不接受自己是同性恋这回事,他认为同性恋又怎么了,他想怎么选择就怎么选择,关别人屁事,他父母居然因为这事骂他打他说没生过他这个儿子,他便气得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回家去服软,所以他也不会理解杨轩父亲看到两人亲密在一起之后的反应。在他心里,这应该不算涉及严重问题的事情。他陪着杨母上了楼,边走还边说:“杨轩这部戏过几天应该就能杀青了,距离春节结束还有几天,蔚姐你们也还在放假,正好可以出趟远门旅行,你和伯父的护照办好了吗,我可以让人去办签证。”杨母笑着说:“护照是办好的,只是签证能下来这么快吗?”“我可以让人想办法。”陈言说。杨母抬手正要敲门,门就打开了,杨父提着一个箱子开了门,他一眼看到了妻子,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我们回去了!”杨母完全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但她的视线越过杨父看到了跪在房间里的儿子。她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出什么事了!”陈言也看到了房间里跪着的杨轩,他有些不可置信,看向杨父,说:“伯父,今天才大年初一,怎么就要走!”杨父并不理他,拽上老婆就要走。杨母看了他又去看儿子,“到底出什么事了?”“没法说,你跟着我走就是了。”杨父不由分说把老婆往楼梯口拉。儿子为了上位而自愿被一个男人包养这种事,杨父怎么说得出口,不仅说不出口,只要想到这件事,他就感觉自己陷入了污泥潭里,这简直要让他窒息,他这一辈子,一直行得端做得正,没想到却养出这么一个儿子。他看也不想看陈言,虽然陈言就是那个包养了他儿子的人,但是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主要的错误,他觉得肯定是在他儿子身上,为了成名居然连做人的底线和尊严都不要了,真是丢人啊,丢人!杨父不怪罪陈言,但他实在不想看他哪怕一眼。陈言想过去劝住杨父,但是看了看杨轩,他还是先进屋看了跪在那里的杨轩。他走近了,蹲下身想拉他起身的时候,才看到杨轩脸上的巴掌印。杨轩是皮肤比较白的人,天生白,即使晒太阳稍稍能晒黑,过几天就又白回来了,就因为白,他脸上身上也容易留下痕迹,现在这个红巴掌印就非常显眼。陈言说:“起来吧,我们去把你爸妈劝回来。”杨轩推开了他的手,“让他们走。”陈言一愣,“不要赌气,他们是你爸妈,怎么能让他们走。”杨轩抬起了头来看他,用很理智平静的语气说:“我不是赌气,我是说真的。我现在这样,让他们留下来,只是让他们生气难堪。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给他们安排的住处,他们住在这里,我爸肯定觉得这是在打他的脸。我没有这么残忍,让他们在这里忍受这种侮辱。”陈言惊讶地看着他,“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侮辱,怎么就是侮辱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杨轩说。陈言道:“你这完全是钻牛角尖,自尊心太过,就是自卑了。”“与你无关!”杨轩说。他站起了身来,拿手机给陈勉打电话,陈言皱眉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对着杨轩,经常就有这些问题。杨轩让陈勉给他父母打电话,问他们之后要去哪里,如果要回去,就帮他们定机票。陈言听着杨轩的电话内容,对这对父子的脾气简直无语,而且觉得难以置信。陈言看他挂了电话后,便说:“要是真要送他们回去,我让司机开车送他们去机场。”杨轩说:“不用了,他们不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