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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楚虞有了点她不肯承认的失落。楚虞问:“怎么了?”李梅道:“梁先生让我问,你大概到几点?”“他现在在家?”李梅说:“是下午的时候和我交代的。他现在不在。”楚虞道:“我看看吧,我们还没结束呢。”李梅道:“也不是催促的意思,就是问什么时候让小张过去接。”楚虞说:“我和同学一起回去,有两个住得离咱们家比较近的。”李梅有些担忧的:“这样……”楚虞说:“您不用担心了,现在……”她放平手机看了时间,再拿起来:“也不早了,您先休息吧。我带了钥匙的。”李梅低低说:“我不好和梁先生交代的。”楚虞突然提了点音量,“他是真的关心我,还是随口意思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说着挂了电话,把手机调了振动。再回来看,却找不到学弟了,楚虞坐回原位,左右也没人和她说什么,她便一人喝酒打发时间,耳朵里听着同班同学欢声笑语的谈论往事,心里倒没什么感触。转眼三年过去,日子就是这样快的,学校没给她留什么特别的回忆。倒是梁京兆这个人。她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和教训,远不及梁京兆带给她的深刻。楚虞现在想到梁京兆,有着对自身的厌弃和嘲讽。刚刚打电话的是李梅,这竟让她感到失落。她未免也太贱。学弟回来,指尖是微湿的。他摩擦着手掌,似乎有什么事在犹豫着。楚虞倾身问他:“刚刚去了哪里?”学弟看着她:“洗手间。”他继续喝酒,喝净了杯底,转头附了楚虞的耳:“于露茵和王昊是什么关系?”楚虞问:“怎么了?”学弟道:“我刚刚看见他们……”话没说下去,但意思楚虞已经能意会了。楚虞说:“他们在一起过。”这个在一起,自是有很多意思。楚虞之所以没有为于露茵撒谎,是知学弟定是撞见了确凿的情境。学弟松出半口气,低声接着说:“他们在安全通道里……蛮大胆的。”楚虞没有接话,之后说:“不要给别人讲这种事。”这话让学弟听着心里十分不适,但他没有表示出来。半个小时后于露茵回来了,妆容依旧精致,衣着也妥帖,想是已经整理过。她在楚虞身边坐下,班上打大半的目光都聚到她这里来。于露茵很和气的,同班的人有一两个大胆向她问了几句,于露茵即刻回答了,且态度显得诚恳,便有更多的人凑上来询问她一些娱乐圈的事,或问她接下来的发展,于露茵答的有所保留,但态度没有不耐烦。在座诸人因都是同班,以为有点同窗情,便对于露茵随便了一些。于露茵没半分抵触,只是口里应着话,几次垂眼看了手机,看有没有新的讯息。聊完了就是合照,自拍,男生里喝吐了几位,女生也有些家教严的、看了时间就坐不下去。楚虞说:“今天就到这吧。毕业典礼前还有次聚餐的。”众人纷纷收拾了东西。他们这班算是结束的早的,另一些班级还闹得沸腾。于露茵靠住楚虞的肩膀:轻说一句:“停车场等你。”没有让学弟听到。楚虞由学弟揽着肩膀走了出去,单和同学告别就花费了些时间,学弟招了辆出租车,正要和楚虞一同进去,楚虞止住他:“我叔叔来接我,你先走吧。”学弟收回迈进车里的腿:“我等你上了车再走。”楚虞挥手:“不用,你先回去吧。”学弟知道楚虞的叔叔并不是很待见他,便也没多坚持,何况时间是真的晚了,他家里有些难说得过去。便晃了晃手机,对楚虞说:“回家了打电话告诉我。”楚虞把他送进车里去,回他:“拜拜。”送走了学弟,楚虞回身向对着街道的电梯走去,在地下停车场雪亮的照明灯下,王昊、张文渊与于露茵,已经在等她了。这三个人,楚虞忽然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高二。他们上了王昊的车,开车的是海荣的一个司机。楚虞问:“这是去哪?”王昊在副驾驶打了哈欠,慵懒的道:“有家新开的酒吧,环境不错。”楚虞道:“不能在夜色喝?”王昊撩了眼皮:“这你问问我们于姐,她今天是要喝穷我,怎么能给我便宜让我在自家里请客?”于露茵道:“你少来。”王昊回她:“你和楚虞自求多福吧,按传统,学长请后辈喝毕业酒,不喝到你们叫爸爸是不让走的。”于露茵笑了:“我看今晚是谁叫谁爸爸。”他们俩闹着,楚虞听着也噙了笑意,张文渊瞥了眼看楚虞,状似不意的问一句:“梁叔叔知道你回去晚吗?”楚虞些些止住了笑,说:“知道。”车子到达目的地,王昊在前,领着他们进了订好的位置,这里离舞池很远,较为安静。酒吧还在试营业,来的是些和老板相熟的客人。王昊没点单子,酒就送上来,成箱成箱的,真是有备而来。于露茵指点着服务生开酒:“也别来啤的了,占胃,喝着不够劲。”王昊出言阻止:“耍赖是不是?都给开了,咱混着来。”于露茵没再争,而是勾了嘴角笑,眼角带出点风,轻飘飘的刮了王昊一眼,王昊还靠着沙发,点上了一根烟,含着烟嘴,也是笑盈盈的。他们这点老套的小勾当,楚虞和张文渊都看在眼里,但也没说什么,他们这样纠缠是惯了的,再怎么有香艳意趣也不会怂楚虞和张文渊的视听。张文渊给楚虞倒酒,说一句:“今晚可是要对不住了。”楚虞大方接了酒杯,于露茵也要点烟,楚虞看过去,她便分楚虞一根。张文渊和王昊都有点吃惊,“你何时也抽起来了?”楚虞娴熟燃烟,端起酒杯:“还喝不喝了?”四五圈下来,酒精醉得人松懈了神经,许久未见的疏离和本就存在的隔膜也少了。王昊晃着杯子,来问楚虞:“你和那小崽子怎么到一起了?他的事你不知道?”王昊对学弟有些主观上的偏见,但话是没错的。楚虞饮了一杯,说:“他的事情闹成那样,怎么不知道?”就算是不知道,也会有人来向她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