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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竟然哭了,手下圈得更紧了。代齐觉得她的话奇怪,知道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既然感情这样好,为什么又要分开?他当真看不透女人。婉初抬头只看见他如画的下颌,好像是荣逸泽的,又好像不是。只是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他,好不容易抱住了,怎么都不想松手。身体里的燥热因为抱着一具强健的身体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那心里的渴望和思念仿佛寻到了一个去处。她轻轻抚了抚他下巴,又笑道:“你怎么变白了?是不是跟白小姐在一处久了,就白了?你是不是同别人在一处了?我不想让你同别人在一处,我会难过。”眼眶里涌出两串的泪珠,眼底还带着些凄凉。代齐捉住她乱摸的手,她的手也是guntang的,也急了:“你真是烧糊涂了,我去叫医生!”婉初却是不依不饶地缠住他:“你别走,别走。”然后仰起头在他颈间落了一个吻,然后娇憨憨地笑着。代齐仿佛被电击中了一样,身体里关于她的记忆瞬间苏醒膨胀起来。她的唇刚碰上来,他浑身就麻了。攥在一处的手酥到了指尖,呆得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在困难地分析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看她这副光景,她是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代齐艰难地推着她,往后躲着。两只手一时忙乱得不知道去挡她的唇还是去掰她的手。只知道再不出去,是要出事的。他的脸也烫起来,原来他不是那样清心寡欲的人,原来也是渴望的。只是上一回是交易,这一回算什么呢?她是迷糊的,可他是清醒的。他只觉得肩头上那天被她咬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地发着痒,直指心底的麻痒和荡动。婉初的手被他掰疼了,又掉了几滴眼泪下来,索性松了手:“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她只觉得人是飘着的,荣逸泽又到了她面前。她心里藏着的爱,都恨不能告诉他。代齐瞧着她终于松了手,好容易松口气,忙站起来,谁知道她一拉他衣领,把他拉低下来。他没料到她有这样大的力气,双手忙撑在床边才没被她拉得压倒过去。婉初狡黠地笑了笑,仰着头,抿着双唇很认真地解他的扣子。人是昏的,手指头也不听使唤,解开了三个,第四个怎么都解不开。“你穿的什么衣服,这扣子这样难解开?”声音里是勾人夺魄的娇息和一点任性的气恼。代齐觉得浑身也跟着烧起来,烧得他全身僵硬住。她的手不听话地上下乱动,将他的呼吸从情浅滚成浓重。胸中浮起的臆动将要湮灭那最后一点的清明,墙上投过的身影渐渐要重合在一起。他的唇在她的唇边停住,前进是龙潭后退是深渊,总归是他的煎熬。眉头微微皱起,手从她后背渐渐滑了上去,在她颈间停了停,然后猛然一落。婉初终于柳絮一样柔软下来,瘫倒在他怀里。他头上是密密匝匝的一层汗,气息好长时间才平静下去。轻轻地把她放平,俯下身,撑在她上方,看着她静静的睡颜:“你可真能闹……”他自失地笑了笑,好像是从小她捉着他玩他一点都不乐意玩的游戏。那时候只要她高兴,再不喜欢,他都能同她玩。只是这一回,他是不能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怎样不堪的面目,虽然他从不在意,只是知道,再不愿意让那不堪更甚了。她能强求他,但他从不强求。把她落下去的衣服揽好,又盖上毯子。拉起她的手,隐约看到浅淡到快要消失的旧痕。比她肤色更茵白冻腻的小小月牙,那是他咬过的地方。那时候咬得多狠。除了他,大概没人看得出来。他把她的手拉起来,放在唇边略一停滞。鼻尖双唇点水一样轻轻摩挲,又缓缓放下。摁灭了台灯,起身出去。霍五一直蹲在楼梯拐角,算着代齐进去好半天了,看来好事是要成了,圆子终于有娘了。他情不自禁地点着烟,嘿嘿笑了几声。只是笑还不能够体现心中的快乐,嘴里自然而然地冒出了几句很趁景的小调。心里想,圆子啊圆子,五叔真是对你不错。小时候给你喂奶,还冒着挨鞭子的风险给你留娘。长大以后,你不好好孝敬我,真是对不起我啊!回头娶媳妇的时候,怎么也得第二个给我敬酒才说得过去。一想到圆子娶媳妇,他又开始琢磨,圆子该找个什么样的媳妇。依他从前选奶娘的经验,选媳妇儿这事儿指不定也要他出面来参谋参谋。代齐从婉初房间里走出来,走了两步隐隐听见有人在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于是走过去一看,却吓了霍五一跳。霍五脑子里这时候代齐应该同圆子娘在搓小圆子呢,不承想就在自己眼前冒出来了,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这么快?!”然后在代齐扫过来的冰郁的目光里,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什么这么快?”代齐冷冷道。霍五支支吾吾地回道:“没,没什么。”“怎么回事?”代齐看他那模样心里就猜出几分。霍五觉得既然做了,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他又不是为他自己。“没怎么回事,我这不是想让圆子有娘吗……看你们太费劲,我就给夫人弄了杯‘茶’……”边说边觑着代齐,看他气息仿佛是不太稳,脸上也有些红,很有一种惶然的余韵。“我说过很多遍了,那个不是夫人。”代齐脸色稍霁,声音里却带着倦怠的漠然。“好,就算不是夫人,总是圆子的娘,是吧?”代齐这下不说话了。霍五仿佛得了鼓励一般,更理直气壮了:“我这也不是瞧着,圆子总没娘也不是个事情。我就是个没娘的,我知道没娘的滋味。我娘那是跑了,找不回来了。可圆子娘是在跟前,也愿意回来。我瞅着你们这境况就费劲,这不是想给你们加把劲儿吗……”也不知道好事情成了没有?代齐向来穿着整肃近乎保守,这会儿散开几粒扣子、衣衫凌乱,那是绝没有过的状况。可时间是不是短了些?霍五想着,然后就带着疑惑又觑了他一眼。代齐回他的眼色更冷了冷:“我看你是闲得太厉害了。既然太闲了,不如到前线听听炮响,清醒清醒脑子。”说完就往婴儿房那里去。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刚才自己下手也不知道轻重。万一重了,不过是多睡上几刻;可若太轻,保不住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又要喝水,万一旁人撞见总是不放心。霍五被他的话惊得愣在当场:“不是……这……唉,督军,你不能……”断断续续地还没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真情实感呢,代齐却又转过身道:“今天晚上你给傅小姐守夜。她要是要什么就叫丫头进去伺候。不许睡觉,不许换岗。”然后整个人消失在圆